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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柏不在家,贺蔷母女俩之间的阴阳怪气就基本围绕三个问题:亏过的钱,睡过的人,还有柏柏的教育。当战局即将进入第三阶段,将生的消息适时引开贺蔷。
&1dquo;贺蔷,听周阿姨说你这几天就要搬家,忙得过来不?我可以搭把手。”现成的好帮手自己送上了门,但是和贺蔷&1dquo;不掺合私事”的大精神再度违背,贺蔷比来比去,还是将家选在杀鱼小妹家楼上,两个人已经掺合得更近。
&1dquo;好啊,你晚上有空不?就帮我将东西从车里搬到楼上行不行?”贺蔷当机立断,索性掺合得更厉害点。
将生犹豫了下,&1dquo;我这几天借来四舅公的车开,我去你家楼下搬吧。”贺蔷既然答应,说明她没请搬家公司,将生这时候就聪明起来,主动请缨多帮忙。
对于潘文秋找到的那根长头罪证,将生打死不承认她胡搞,而是说贺蔷看房子来家里坐了会儿。人家脱你怪到我头上?
潘文秋又掀开女儿的被子继续找头丝,结果一无所获,这才信了将生的话。而将生也确信贺蔷头比自己牢固,脱量微乎其微。
将生还对自己又被贺蔷在危墙之下拉扯一番的行为做了反思,半夜找贺蔷聊天,&1dquo;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我挺没意思的。”一天天的脑子就想着那点破事,我都油腻得快认不得自己了,将生如是总结。
&1dquo;破事?那是嫌我技术不好?”贺蔷问。
&1dquo;那不是,你技术比我好。”将生实话实说上半截,下半截却没法子直抒胸臆,&1dquo;我是觉得,泡友这种关系怪油腻的。”所以将生这些天学乖,再也不问贺蔷,&1dquo;你姨妈好了没啊?”&1dquo;你有没有想法?”&1dquo;你需要与否?”
再说,将生自问吃一顿管半个月,贺蔷又一副饿不着的样子,等贺蔷开口,将生再本着邻里互助的原则施以援手,就不会显得那么生物性。
得到召唤,将生很快将四舅公的车开到,也第一次走入贺蔷家准备整租的大房子。将生微微张嘴,&1dquo;挺大。”是马上要搬的房子四倍大。但是,贺蔷搬到自己家那片老公房内,心理落差必然存在,加上搬家事多人累,怪不得她不需要——将生擦擦自己的眉心,提醒自己别三句脑补离不开那点破事。
张爱华见到将生时笑得有点尴尬为难,&1dquo;谢谢小陈啦。”
将生装看不见,挥手说没事,都是邻居嘛。她看到地上两只大箱子就抓住往外拉,沉甸甸的力量坠下,将她两只胳膊激出长伸肌的秀气痕迹。贺蔷眯了下眼,也拖起两只箱子跟上。
电梯里,将生盯着楼层键,手臂忽然被攀上凉凉的手指,&1dquo;十一月份,你衣服撸这么高不冷吗?”
&1dquo;做事习惯了。”将生笑笑。贺蔷帮她抚平卫衣袖子,眼里映着感激,&1dquo;谢谢你。”
两个人两部车,两个来回就将所有衣物搬过去。累得坐在地上喘气时,贺蔷说真想喝一口冰啤酒。将生笑,&1dquo;姨妈刚好就要浪。”说完她双目一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能又要被贺蔷误会。
贺蔷轻轻踢了将生一脚,待她让出位置后往地板上一摊,&1dquo;那你来啊。”她的笑容里满是不认真的戏谑,将生忙站起来,&1dquo;我去楼下买啤酒。”
贺蔷索性撑起头,目送着将生飞奔下楼,嘴角的笑容越抑制不住,冲着她喊,&1dquo;再给我带包软糖。”
只剩自己一人时,贺蔷依然躺在地上面朝天花板,感受着这间老公房的气息,她觉得时间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父母刚刚下岗,全家也住在这种房子中。每天不是愁眉苦脸就是吵架砸锅,上幼儿园的小贺蔷受惊后就缩在客厅一脚,努力想明白那些深奥的词汇:下岗、丢工作、买断&he11ip;&he11ip;
父母重创业时家里过得很艰难,一直到小学毕业,贺蔷不得不被父母亏待,吃都吃不好,别说穿着打扮。初中时,全家日子景气起来,终于买了大房子,搬离五十平老公房。贺蔷现在都记得张爱华当时扬眉吐气的模样,&1dquo;蔷蔷,咱们去住大房子,你有自己的房间,妈妈再给你买架钢琴。咱们再也不回来了。”
也许张爱华记不得那时的话,钢琴也没买,但是贺蔷牢牢记住了&1dquo;再也不回来了”——尤其现在&1dquo;回来”,破败的现实就是冒着腥臭味的窟窿,让贺蔷不得不想起从前。
人生并非一直都会走上坡路,一时的荣光富贵并不能终身相随。贺蔷的掌心贴在有些脱漆的老地板上,想的不是随遇而安,而是如何再离开这里。
外面响起脚步声,贺蔷偏头,看到提着袋子的将生正怂立门前,&1dquo;回来啦?”贺蔷的嗓音很快恢复清澈,脸上重现温婉的笑容。
将生点点头,迟顿片刻,将袋子递给贺蔷,&1dquo;啤酒,软糖,鸭胗,还有关东煮。”她坐下,帮贺蔷开了酒,自己却不喝,&1dquo;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就是。”
&1dquo;哦,等我喝醉,你就方便了?”贺蔷笑将生,仰头喝下半罐冰啤酒,又递给窘然的将生,&1dquo;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我打车就是了。”
可是将生没觉得贺蔷有多&1dquo;得意”,刚刚看到躺在地上的贺蔷,她觉得陌生而同情。她接过酒,还是一气喝完,打了个酒嗝,&1dquo;你知不知道,这房子有&he11ip;&he11ip;十大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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