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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傅书言的马车停在一处江岸,横亘江水阻断去路,许妈和豆蔻扶着夫人下车,傅书言望着滔滔江水,江面看不见一个船只,许妈的男人道:“江面没有来往行船,耽搁下去,怕府里的人追上来。”
傅书言吃了郎中的两剂补药,勉强能支撑行走,心下盘算清早开城门,靖安侯府的人出城追赶,出了京城就这一条大路,估计现在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心里焦急,掩饰心慌,怕几个人看出来。
朝宽阔的江面看去,下游挨着江岸有村庄住户,只有去哪里寻一条船,道;“往下游看看。”
几个人上车,马车沿着江岸往下游去了,傅书言的马车离开不久,靖安侯卫廷瑾带人追到江边。
☆、第5章
许妈的男人不敢耽搁,快马加鞭沿着江岸往下游走,沿途傅书言观察附近岸边没看见有船只的影子,有船只都在江中央,离岸边很远,马车跑出去二里多路,豆蔻突然惊喜叫道;“夫人,有大船。”
傅书言也看见一艘官船靠岸,马车跑到近处,看清楚大船上桅杆彩旗,上书平西候景,平西候景钰戍边,携家眷进京。
官船靠岸,一个身材挺拔伟岸的男人众星捧月下得船来,此人剑眉星眸,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傅书言见过景钰,还是很小的时候,景钰随母亲来傅府做客,印象不深,后来景钰领兵打仗,驻守边关,一直没在京城。
傅书言下车,豆蔻和许妈搀扶着,走过去,到景钰跟前,低身一福,“静安候夫人傅氏见过平西候。”
景钰看着大船靠岸,闻声回头,看见一位少妇,朝他见礼,口中自称靖安候夫人,抱拳道;“景钰回京,不期在此巧遇夫人,夫人是准备过江?”
傅书言本来想开口借船只,看这平西候人似很耿直,不似奸佞小人,转了念头,翩翩下拜,慌得景钰连连作揖还礼,“夫人大礼,景钰不敢领受,夫人有话,尽管明言。”
傅书言直起腰,便把中毒之事说了,景钰听完,万分惊诧,浓眉深锁,他常年行军打仗,见过世面,知晓一些□□,傅书言面色隐有黑青,开始他便怀疑她中了毒,经她亲口说出,果然所料不差,朝堂的事他远在边关,也有耳闻,心下不齿靖安候所为。
形势紧迫,傅书言不能再拖下去,估计卫廷瑾很快就追到,长话短说,“妾夫君知道妾逃走,少时便会追来,求侯爷搭救。”
景钰年纪不过三十,经历大大小小的仗上百次之多,无数次靠的是临危不乱,果决明断,快权衡一下利弊,他跟卫廷瑾同殿称臣,自己又不经常回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平白惹一身麻烦,无端招惹是非,想开口拒绝,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如果把她交给她丈夫卫廷瑾,下场可想而知,景钰征战沙场,杀人无数,对上那双像秋日的天空明澈的眸子,头一次心软。
事不宜迟,他不再犹豫,道;“我侍奉家母回京,夫人跟我一同回京如何?夫人到船舱内见家母。”
景老夫人与傅书言见面,傅书言简述事情经过,景老夫人听后,感叹,“老身在边关就听说傅府遭难,可怜见的,遇人不淑,你一个闺小姐吃这种苦头,你先跟着我,回京找大夫诊治,讨回公道。”
“谢老夫人搭救。”
傅书言跪拜,景老夫人命丫鬟扶起她。
一行人下船,岸边已备好车轿,平西候夫人没跟进京,景家女眷只有老夫人
景老夫人走到车马前,对傅书言道:“靖安候夫人随老身同乘车,还是坐轿?”
傅书言看眼江上游,道;“妾乘轿。”
傅书言带着豆蔻和许妈乘轿,轿子里地方窄,不能躺,只能歪着。
下人牵马过来,景钰上马,护着平西候府车轿往京城方向走,走出一里多地,景钰侧耳细听,前方有马蹄声,马蹄声杂乱,分辨出马上之人的焦急。
卫廷瑾带人追到江边,江面没有来往船只,沿着下游追去,迎头看见平西候府的车马。
两人同为侯爵,平级,同时下马,卫廷瑾平素见人谦恭有礼,抱拳,“平西候别来无恙,回京吗?”
景钰还礼,“奉旨回京,卫兄这是要去哪里?”
卫廷瑾眼中精光一闪,“不瞒景兄,说来惭愧,府里跑了一个小妾,被刁奴蛊惑,卷细软私奔了。”
景钰微微一笑,“那小妾定是卫兄钟爱之人,劳师动众亲自带人追赶。”
卫廷瑾讪笑两声,“这个小妾颇得我心。”
警惕地朝景府内眷车马扫了一遍,道;“今儿得遇景兄,当拜见伯母。”
景钰心念一动,靖安候夫人机警,不与母亲同乘,大概已料到这层,引着他来到景老夫人车前,卫廷瑾深施一礼,“侄儿拜见伯母。”
里面景老夫人慈祥的声命丫鬟打揭开车帘子,卫廷瑾朝车里扫一眼,景老夫人道:“这是卫贤侄,老身刚回来遇上,真是巧的很。”
“伯母身体康泰?”
“还好,你母亲可好?”
景老夫人问的老靖安候夫人。
“母亲常年茹素,身体硬朗。”
卫廷瑾敷衍道。
叙了几句客套话,其实平西候和靖安侯不是深交,见面打声招呼不失礼,撂下车帘,卫廷瑾盘算沿江就此一条大路,傅书言逃走,走这条路,正好跟景钰走碰头,心里怀疑,景府女眷轿子不好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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