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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坠，至于缘由，朝宛自己也说不清。

  思虑之际，江倘的试镜结束了。

  “辛苦。”

季檀月颔，从床上起身，笑容礼貌。

  “季前辈也是。”

江倘脸侧冒着虚汗，依旧是没回过神的模样。

  她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向朝宛所在的方向走来，坐在长凳上，抿了口水。

  没来由地，朝宛内心慌。

  “该你了。”

程楼朝她招手。

  季檀月又重在床上坐好，垂头，安静翻了几页剧本，想了想，搁置到一旁。

  朝宛惴惴不安地走过去，问程楼：“导演，水牢情节……也在这里演吗？”

  至少应该站着吧。

  “这里改了。”

程楼答，“你没看的剧本吗？场景还在殿内。”

  “？”

朝宛不明所以。

  她求助望向季檀月，却觉女人唇角稍勾，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她完全不知情。

  这次是真正的无剧本试镜了。

  朝宛咬着唇，心跳加。

  “好，可以开始。”

程楼开启摄像机。

  承接江倘刚才结束的部分，朝宛跪在床边，惊惶抬头，觉脖颈处逼上了锋利短刃。

  她试探着，缓慢抬起眼，对上面前她刺杀未遂的女子。

  出乎意料，季檀月周身散着的压迫感收敛了一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

  她低垂着眼，在短短几秒钟，将其中的暴戾憎恨悉数收敛。

  那双凤眸中，竟有不起眼的雾气在无声涌动。

  朝宛微微怔神。

  忽然，当啷一声。

  伴随几声重咳，季檀月手中的匕砸在了地上，落在朝宛脚边。

  女人脸颊泛出病态潮红，神情却颓然灰败。

  长遮脸，她无力地垂下了手。

  撤除戒备之后，病弱虚脱的气色，使女人周身的破碎感隐隐占据上风。

  朝宛内心忽然隐痛。

  这就是她背叛了的人。

  可也是在磅礴雨天，塞进她怀中牛肉饼的温婉女子。

  “主上……”

朝宛轻喃着，俯下身。

  在额头抵上地面的那一刻，眼泪无声滑落，泅湿地面。

  她想，自跟随含云走的那刻起，就已经将终身全然托付。

  可她却辜负了女子，甚至反戈，想要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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