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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如何作出改变。
心理学家詹姆士·普罗察斯卡曾提说过一个“行为转变阶段模式”
,即人们不会像口中说的那样,说做就立刻开始行动,而是会通过一个连续性的阶段来完成。
未准备、犹豫、准备、行动、维持。
多数人甚至第一步就夭折了。
最初便是未准备阶段,很多患者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改变,或者真正的症结所在,我们无法说服一个酒鬼戒酒,一个厌食症患者去吃东西,更不可能说服一个有自毁行为的人停止伤害自己,因为此刻只有自毁才能满足他们。
喝酒,厌食,只是表象。
重要的是,满足自己。
他们无法认清,这个满足自己的方式是错误的,亦或者是觉得这个方式是最能麻痹自己的。
夏倦书一路看下去,很快进行到——犹豫不决阶段,这时患者大多数已经主动或被动开始接受心理治疗,逐渐意识到症结所在,但会开始逃避治疗,甚至用故意捣乱的方式来避免改变。
【当人们不知道改变会带来什么的时候,往往不愿意放弃现有的东西,改变即意味着失去。】
书里形容这个阶段的患者像是仓鼠跑轮,直到真正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
围观的人觉得荒谬可笑,这难道不是无用功吗,当事人却是在这一遍遍重复的过程中,突破极限,摸到光亮。
夏倦书忽然理解了她自毁琵琶的行为,心理治疗愈加深。入,阮思歌反叛的心会愈加强烈,一遍遍疗愈的过程会颠覆她过往的自我认知,不知会将她拖到哪里去。
而那个地方,很显然,是她最不想去的。
这时逃避会一点点滋生,实物表现便是用工具一下下砸向面板,磨掉弦,也会装作已经吃掉食物然后私下偷偷抠吐出来。
犹豫阶段过后的准备则是最难受的,是要生生戒断瘾。
他看得太认真,连餐点好了都没现,阮思歌听到声音后轻敲了下桌子,“你怎么了?”
夏倦书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如墨的瞳仁,被泼了水一般,淡了不少,他忙起身拿起手机走向柜台,“我去拿。”
阮思歌留心看了那本书几眼,夏倦书很快端着东西回来了,拿起热燕麦奶放到她面前。
“谢谢。”
阮思歌端起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却见夏倦书正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自己的脸,极明显的颧骨,她忍不住笑,“怎么?我瘦的很厉害吗?”
夏倦书摇头,端起喝了口拿铁,“不是,就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应该活得恣意一点。”
阮思歌想到圈内的传闻,心想身为弦记的主人,他基本已经成了放肆随意的代表,不由得反问,“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吗?”
“作为夏倦书来说,确实是的。”
夏倦书作为弦记的主人,一直以来行事确实乖张神秘,一来他疲于应付各类人际关系,二来这层身份神秘反而更有利于生意的开展,闻言低头,轻叹了口气,“刨去这层身份,我藏在阴影下足够久了。”
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又来了,阮思歌忙问道:“在修琵琶之前,我们见过吗?”
夏倦书摇了摇头,努力回想,最后得出一个答案:“应该是没有的。”
他语气笃定,不像是故意隐瞒,阮思歌又陷入了迷宫,转而想到另一种可能——或许只有她见过夏倦书。
既然见过,那为什么她除了对这张脸感到熟悉,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事情突然荒诞起来,阮思歌思维散,又问道:“你不会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吧?”
“或者弟弟妹妹?”
夏倦书轻笑了声,“想什么呢?我是独生子。”
猛地饮了一大口燕麦奶,太甜,阮思歌皱了皱眉,只能当作这段时间跟夏倦书接触太多,梦里可能把他胡乱代入进一张脸里面了。
两个人又坐了会儿,娄晓蓉很快来消息问她去哪了,厕所都找不到人,阮思歌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上厕所的,忙打电话回复说赶紧就回去。
两个年轻人都走了,娄晓蓉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只能主动找话,知道郭广平就是那个与葛慧君齐名的大师,顿时生出敬意,拉着又唠了会儿磕,也没注意到她离开许久都没回来。
一碗烧仙草吃完才想起来女儿。
看到两人一起回来,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郭广平使眼色让夏倦书先过来,笑着打圆场,“一起买书去了啊?”
夏倦书点头配合,“嗯,不知道书店在哪,便让她陪我一起了。”
“是啊,这边商场我们也常来,思歌很清楚书店在哪的。”
娄晓蓉也回,双重身份震惊之下,她倒没怀疑什么,只是目光接连在夏倦书身上流连,更多的是好奇,这么个年轻人,居然是圈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弦记主人夏倦书?
瞧着也不像那么难说话的啊?
怎么修个琵琶屁事这么多。
阮思歌扯了扯她衣角,娄晓蓉才回了神。
郭广平拉着夏倦书适时跟她们告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们买菜回去。”
娄晓蓉笑回:“好的好的,下次有机会再聚。”
母女俩驱车赶回家。
路上娄晓蓉拉着她闲聊,“那个帅哥就是夏倦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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