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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呼吸悄然一滞,几秒后,带着笑意的男声便顺着电流泄了出来,沿着耳膜泛起酥麻的痒意,却杂夹着显而易见的淡淡嘲讽:
“祁轻筠,哪个祁轻筠?”
“哦我想起来了,是哪个被我爸拿着拐杖打出门的那个冒牌货,还是被在我弟墓碑前假哭的犯罪分子?”
钟玉容靠在老板椅上,漫不经心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不得不承认,电话里这个所谓“祁轻筠”
是他见过的声线最像的那一个,然而再怎么像,他也不会相信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会突然在自己面前诈尸,不自觉冷下脸,浑身散着不怒自威的气息,厌烦道:
“怎么,假冒我弟弟的爱人已经成为你们的拿手好戏了?熟练工上岗?”
祁轻筠还没从终于和大哥相认的喜悦中回过头来,就被钟玉容这劈头盖脸的斥责说的有点懵,握着手机的指尖不自觉的僵硬了片刻,许久才找回神志,忐忑不安地迟疑道:
“大哥,你什么意思?”
“别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
钟玉容余光落在办公桌前两个靠在一起笑靥如花的两个年轻人身上,心中如针扎般泛起疼痛,昨晚烧感冒带起的疲惫还未褪去,惹得他无力地将胳膊撑在桌子上,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也逐渐染上了些许不耐烦:
“我弟弟有病,脑子不清楚乱认人,不代表我们全家都有病,收收你们这些人的心思,一年打个七八回电话冒充死人烦不烦?”
“我弟弟和他爱人已经死了十几二十年了,你们这些人心底打什么算盘我都清楚,我们钟家被坑过一次绝对不会再被坑第二次,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你要是实在想要,他还有个儿子在读高中,你把他带走吧。”
说完,钟玉容没给祁轻筠半分辩白的机会,啪的一声挂掉电话,等祁轻筠迅反应过来再拨过去时,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祁轻筠:“。。。。。。。”
他一脸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外的路口,五彩缤纷的折射光线和车灯流光从他身上划过又像流星般消失,却无法点亮他的瞳仁,此时黑沉寂然的像是被打翻的砚台,透不进一丝光线,片刻后被车辆的喇叭声惊的小幅度转了转,泄出些许僵硬。
祁轻筠踉跄后退几步避开从他面前擦过的车辆,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泛着疼,只能慢慢地靠着墙艰难地蹲下身,在寒凉的夜风中竟然出了声冷汗,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着。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指甲陷进肉里,借着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这才生锈的机器,慢慢转动起来,分析着刚才钟玉容透露出的信息。
钟玉容那番话让祁轻筠很快意识到自己死后一定有人冒充自己去找过钟玉容,甚至是钟雪尽,可是死而复生这么荒唐的事情,钟雪尽怎么会信?
何况,见到假冒的人以后,钟雪尽真的认不出来那不是自己吗?
还有,假设对方真的借着各种理由瞒天过海,以自己的身份,对钟雪尽做过什么?
钟玉容说的那个被坑了是什么意思?
祁轻筠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都快想炸了:
他岳父钟知春本来就一直不喜欢他,在结婚之前就觉得自己一个穷小子是想利用钟雪尽攀高枝,强行命令自己和钟雪尽分手,甚至在之后对钟雪尽背着他未婚先孕这件事大为光火,对始作俑者的自己冷眼相待,所以一直到自己死,他都未曾和自己的岳父和解过。
在自己死后,如果有心之人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对钟家做什么,钟知春岂不是更讨厌他?
听钟玉容说他还有个儿子,那他儿子在钟家过得怎么样?
对了,自己和钟雪尽还有个孩子!
一想到这个,祁轻筠精神一震,心中的乱麻瞬间理清,被脑海中弹出的几个字重重地击穿心中的茫然和焦躁,心中燃烧的无措和迷茫像是被水扑灭,只剩下冷静。
这是他和钟雪尽的孩子,不论如何,他都一定会找到他,将他抚养长大。
思及此,祁轻筠身上的疼痛才逐渐缓解下来。
他扶着墙站起身,迎着风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想要努力缓和下面部的肌肉,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这才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眼泪。
。。。。。。果然还没有那么容易钟雪尽死了接受这个事实。
即使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祁轻筠在亲耳从自家大舅子钟玉容口中听到钟雪尽死了这个事实后,心中还是疼痛不已,像是被放在烈火中灼烧了无数遍,再拿出来时只剩下了一片死灰。
祁轻筠苦笑一声,低头锤了锤酸疼的一腿,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重往医院走。
医院灯火通明,医患往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茫然和疲惫的神情,隔着大老远,祁轻筠还能听见一个老头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地伸出皱巴巴如同树皮般黄的手指,拉着一个护士小姐衣角,手中抱着一个相框,口齿不清却带着让人忍不住动容的哭腔道:
“我老伴呢?谁看见我老伴了?”
而他的家人正围在他身边,忍着眼泪在和护士姐姐道歉,一边鞠躬小声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老头从地上拉起来。
祁轻筠和周围的人一样,看的心有戚戚,总觉得自己现在和这个没了老婆的鳏夫也差不了多少,心中泛酸,不太敢靠近那老头怕又引起伤心事,脚步一转,硬生生多绕过一个走廊,才回到楚却泽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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