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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假设贺子轩真的是醉酒意外身亡,那么,他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去打开水箱盖子,又往里面扔录音的概率有多少?
其次,如果假设贺子轩是他杀,那么,杀害贺子轩的人,为什么要把录音扔进水箱里?
如果杀害贺子轩的人是为了陷害我,那么,他应该把录音放到容易让警察找到的地方,而不是马桶后面的水箱里。要知道,录音不防水,扔进水箱里很有可能就废了。换句话说,即便警方从水箱里找到录音,如果录音已经完全损坏,那么,这支录音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如果杀害贺子轩的人是为了毁掉这支录音,那他也不应该扔到水箱里。直接掰断或者拿走,哪一个都比扔到水箱里要保险的多。
我忽然百思不得其解。
贺子轩的这支录音出现在马桶后面的水箱里,从逻辑上就很难说的通。
而且,当时在办公室里听录音时,因为录音已经损坏了一部分,音质不佳。又加上贺子轩这件事,事出突然,我有些心神不稳。
我只能确定录音里的声音是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贺子轩本人都很难说。
而如今,录音已经被严筠毁坏,我想再听一遍确认也已经不可能了。
我静静沉思着。
这种种串联起来,忽然给了我一种空城计的感觉。
我甚至觉得,那支录音根本就是个幌子,而在这个幌子之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暂时不得而知。
我无声敛眸。
窗外的雨势渐弱,我将目光落在窗户玻璃上,目光所及,窗户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凝结成无穷无尽的椭圆,的溅落覆盖了旧的,连同玻璃上我的倒影也一并破碎。
我继而起身,拎了包离开了咖啡厅。
我一路驱车去了一趟[水云间]。
场子里没开灯,很黑。我一路摸黑走到大厅,还没走近,远远就听到一帮人在里面咋咋呼呼地打牌。
我蹙眉,本想走进去呵斥两句,但抬脚还没迈出去,又生生顿住,继而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心事重重地乘电梯去了办公室,阿升此时正在办公室的隔壁整理文件。
我走过去,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尊了我一声:“蓉姐。”
我问他:“警察都走了?”
他说:“走了。”
我便没再说话。
阿升将手里的文件整理成一叠,然后工整地摆放进柜子里。
我看着他整理,听得他又问我一句:“蓉姐,你怎么这个点就来了?”
我没回答,继而反问,“贺子轩的那支录音是从马桶后面的水箱里面找到的吗?”
阿升摆放文件的手一顿,说是,问我怎么?
我不答又问,“当时水箱的盖子是打开的还是关闭的?”
阿升想*T了想,说是打开的。
我蹙眉,“有没有这种情况,保洁打扫卫生的时候,会忘记关闭马桶后面的水箱盖子?”
阿升闻言摆了摆手,“那怎么可能?再说,保洁打扫卫生也不会把水箱盖子打开。一般只有需要维修的时候,才会去动……”
阿升没有把话说完,自己就先顿住了。
我看向他。
他的眉目沉了沉,“这么说起来……贺子轩出事的那个卫生间里的水箱盖子为什么是打开的?”
我没有吭声。
他沉默片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他顿了顿,又蹙眉,“但是,这么做能有什么目的?让警方更快现那支录音?”
我微微摇头,“恐怕,是想让我们更快现。”
阿升不解。
我沉着地道:“你想,一般生这种命案,除了第一目击者之外,先会赶到现场的人是谁?”
阿升脱口而出,“场地的管理者。”
我点头,“不错,虽然生命案一定会报警,但是,警察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赶过来。而在这之前,负责保护现场的人,肯定就是场地的管理者。换句话说,就是你,或者是我。”
阿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冷漠敛了眸,“如果我没有想错,这是一招非常恶毒的连环计。因为贺子轩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铁板钉钉。但是,怎样才能让贺子轩的死跟我们扯上关系?那就是栽赃陷害。我甚至可以推测,那支录音根本就是防水的,而它之所以会受损,也是早就有人故意而为之,并非是水浸所致。对方就是要让我们形成一个错觉,以为这支录音是意外落入水箱,然后损坏,却殊不知,它的录音,从一开始就是不完整的。”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对方先把录音扔到水箱里,让我们现。我们现之后,即便是出于好奇,也会打开听一听,然后,我们就会听到对我们不利的录音。基于正常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在那种情况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支录音藏起来,不能让它落到警方手里。所以,正如对方所愿,你也的的确确把录音藏了起来。但是,我们藏起了录音,就等于藏起了一个祸患。录音是案现场的东西,我们却私藏了,这叫什么行为?如果有一天这支录音东窗事,即便贺子轩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很难说的清楚。”
阿升闻言额上冒出了细密地冷汗,他的语调有些不稳,开口也结结巴巴的,“那……那……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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