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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作者:gyg金山公主(一)情深老虎山神攻x烂好人受在王国的东方,山峦叠嶂。群山之中最高的那一座,高耸入云,太阳升起的时候,云霭散去,粼粼晨光似碎金洒下,整座山便像金子一样发着炫目的光,这就是“金山”
的由来。传说,金山上藏宝无数,除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之外,还有治百病的奇珍异草,数百年以来,无数人踏进金山,但是真正活命走出来的却寥寥无几。有人说,那是因为金山上吃人的猛兽遍地;也有人说,金山地势险峻,到处是毒虫,危机四伏;更有人说,金山其实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那里云雾渺渺,看不见峰顶,也没人知道进去的路,可它就是存在着,就连水手从遥远的海上抬头,都能瞧见那座屹立于群山之间的巍峨山峰。王国从强盛到极衰,然后新的王国再次建立,金山的传说仍一直流传着。在群山的不远处,有一座村落,而这个故事,就和村里一个名叫汉都亚的少年有关。汉都亚是个长相俊美的小伙,小时候还常常被错认为漂亮的小姑娘。随着他的长大,他变得挺拔英俊,不过十六岁,就比村子里的任何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大。不但如此,他的箭术还十分高明,是村里最厉害的勇士之一,而且他为人勇敢可靠,受人信赖。也因此,汉都亚是村里众多年轻姑娘梦寐以求的夫婿。汉都亚有一个病弱的老母亲,她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了独子,并在丈夫死去之后一个人抚养汉都亚。汉都亚敬重他的母亲,为了照顾她,汉都亚至今还未成婚。汉都亚的孝名远播,尽管大多数姑娘并不介意他拿不出像样的聘礼,但汉都亚似乎仍然没有成家的打算。这阵子,母亲的病情逐渐加重,村里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汉都亚每一日都感到十分忧愁。这一日,汉都亚上山打猎,瞧见了一只被棕狼追逐的鼷鹿。不知为何,汉都亚对可怜的鼷鹿生出了怜悯之心,他拿出了背在背上的弓,朝那头发了一箭。棕狼见状,便弃了猎物逃去。汉都亚走过去,为受伤的鼷鹿包扎了小腿,便放它离去。夜里,汉都亚梦到一只鼷鹿。它的毛发像是金子那样发着微光,它往东面跑去,汉都亚便去追逐它。他跟着它来到一个雾气袅袅的地方,接着他就瞧见眼前的土地里长出了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上头结了一个金色的果子。然后,汉都亚便醒了。醒来后,汉都亚将梦告诉了村里的智者。智者听了以后,说:“汉都亚,你恐怕是在梦中,去了一趟金山啊。”
汉都亚谢过了智者,回去后托人照料自己的老母亲,带上一些食水,背起弓箭,便出发往群山而去。这几座山头汉都亚已经翻过无数次,一草一木他都认得,甚至还会有鸟儿看到他时围绕在他的身边扑翼打转。那些动物都认得汉都亚,他从小便常常到山间游乐,长大后来山上打猎,也只取自己和母亲过活所需的,从不滥杀。汉都亚在林子里走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通往金山的路。到了夜里,他生火煮食,吃饱后,便抬头眺望着远处的金山。“如果是金山的神明指引我到此,那么便看在我的诚心,让我带着金果子回去救治我的老母亲罢。”
汉都亚在心里祈祷,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翌日,汉都亚继续赶路。他一直走到中午,准备吃饭时,却遇上了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那个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像在林间流浪了许久,他一见到汉都亚就朝他伸出了手:“求你……施舍我一口吃的吧……”
他的手臂和脸上都长满了暗色的脓疮,看起来丑陋又恐怖,若一般人见了,莫要说靠近了,早就是跑得远远的,唯恐被传染了怪病。汉都亚却停下来,他扶着这个可怜人同他一起坐下来,给了他吃的和喝的,哪怕这些他也所剩不多。可是汉都亚想,他年轻力壮,在山林里总不会饿死。那个可怜人吃光了干粮,又喝光了汉都亚的水,一点也不客气。汉都亚怜悯他,又给他一些伤药,还告诉他去村里的路。可怜人拜谢汉都亚,想给他磕头,汉都亚阻拦他,道别后走出几步,汉都亚便想起要向对方打听金果子的事情,回头一看,那可怜人已经不见踪影。汉都亚摘了一些树上的果子果腹之后,便继续前进。他走了不久,便听见了流水声,汉都亚心里欣喜,正想装点水来喝,未承想几声呼喊声就接着传来。汉都亚赶过去一看,就见到前面的激流里,一个孩童抱住卡在石间的浮木,正喊着:“救命哪!救命哪!”
那水势极大,十分危险,如果惜命的人看到,必然会生出犹豫。汉都亚却马上拿出了一条粗麻绳,系在激流旁的一棵大树上,另一端捆住自己的腰,便跳下水去了。那水冲得又快又猛,饶是汉都亚水性再好,也是极其惊险。汉都亚费了大力气,才总算抱住了那个幼儿。汉都亚将他抱回岸上,扭头一见,才看到自己的弓箭被湍急的水流远远地冲走了。汉都亚并不恼怒,要安慰孩童的时候,却只见到一根木头。汉都亚遇上了两件怪事,内心感到困惑,寻常人碰上这一类事应当早早打退堂鼓了,汉都亚却铁了心不肯回头。他往山林深处走去,快要天黑的时候,在路上又碰到了一个老妪。老妪孤身坐在树下,汉都亚见到老人家,便上去问:“老太太,天色要黑了,您不回家去么?”
老妪说:“我的家在不远的山上,但是我的腿已经走不动了。”
汉都亚就背起老妪,往山上走去。山路崎岖难行,汉都亚背着老妪走,每次问她,她便说:“快要到了。”
就这样,汉都亚走了许久,到筋疲力尽时总算见到了一处光亮。房门打开来,是一个极其貌美的少女,见到汉都亚背着母亲回来,她便热情地迎他们进屋子里。那屋子外头看着简陋,里头却十分精美舒适,那个少女为了感谢汉都亚,做了一桌子的菜。汉都亚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饭菜,吃过饭后,老妪同她的女儿便挽留汉都亚留下过夜:“现在外头夜已深,不如在这里住多几天。”
汉都亚说:“这间屋子只有你们母女二人,如果我住下来,对姑娘的名声不妥。”
老妪笑说:“这不是难事,你是个英俊的小伙,还是个正直的人,我正想为我漂亮的女儿寻一个可靠的丈夫。”
汉都亚听了,便摇头拒绝。那老妪很是不解:“你是嫌弃我的女儿不够美丽吗?还是嫌弃她的手艺不好呢?”
“并不是因为这样。”
汉都亚说,“您的姑娘像珍珠一样美丽,做的菜也是我所吃过最美味的,但是我有一个病重的老母亲正等我回家,而且姑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也并未同姑娘相处过,那么怎么能草率地谈婚论嫁呢?”
听完汉都亚这一番话,老妪非但没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浑厚,不像是老妇人的声音,反倒像个男人。汉都亚大惊,只见那老妪两眼映出金光,他退了数步,接着,那个少女和老妪一齐消失了,化出了一只大老虎。那只大老虎的模样凶猛狰狞,浅金色的皮毛看起来像是闪烁的金子,它看着汉都亚,锐利的兽眼能令任何人心生怯意。汉都亚惊讶之后,并未马上扭头逃去,而是壮着胆子问:“你是山里的妖怪吗?”
老虎说:“你见到我的模样,不感到惧怕吗?”
汉都亚说:“没有人不会害怕,若你是想吃了我,我能恳求你先让我找到金果子,送去给我的老母亲,再杀掉我来吃么?”
老虎走向汉都亚,它巨大极了,尾巴一扫都能卷起微微的风。它绕着汉都亚打转:“孝顺的汉都亚,你是个义人,我不会吃你,我准许你在此处待下来。”
老虎让他住下,并告诉他,“金山无处不在,你既然来到了此地,便不要随意离开我的身边,免得教其他的妖怪吃了。”
汉都亚没想到自己已经来到了金山,那么见到会说话的老虎就没什么可稀奇的了,又听老虎说不吃自己,便放下心来,安心地在屋里过夜。他睡得极好,起来后又瞧见屋外的老虎,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老虎说:“你坐到我的背上,我带你去寻些吃的。”
汉都亚伏在老虎的背上,老虎便带着他去了山林里,那山间云雾茫茫,就如同之前鼷鹿托梦给他的那样。汉都亚惊奇地张望着,这山中长满了巨大的植物,树木高耸入云,地上长满了青葱的植被和瑰丽的花朵。老虎带他到一棵果树下,对他说:“你取些树上的果子来吃,吃了后好几天都不会感到饥饿。”
汉都亚听它的话,爬到树上,那果子长得奇特,色泽艳红。汉都亚取下一个大的,先给了老虎,自己再摘了一个,吃了一口果肉,便觉香甜美味,吃完一个之后,就觉得腹中饱足。老虎问:“你还要再多吃几个么?”
汉都亚也不贪多,摇头说:“一个就足够了。”
吃饱后,老虎带着汉都亚在林间游乐,然后又带他到一个泉水边。那水极是清澈,老虎说:“你用它洗净你的身子,这样能免你生疾病。”
汉都亚照做了,脱光去池子里游水,那池水还是温热的,他洗了身子后,果真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不少,连以前的伤疤也变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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