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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怒道:“你骂谁没爹没妈?”
曲蝶浑然不怕卓阳,冷冷道:“如果不是缺爹少妈,你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自讨苦吃?觉得有趣?”
卓阳低头看自己脏了的衣裤,哑口无言。曲蝶一声嗤笑。卓婉的手指甲几乎要cha进掌心的肉里,她虽然听闻过不少世间丑陋恶俗,毕竟还是良好家境里孕育出的温室小花,甚少与人争吵,更不曾被揪着全身最疼的位置肆意欺凌过,她张张口,哽了一声,像被自己吓到,忙用力吞咽,咽下喉间的委屈和难堪,“你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这样恶形恶状冷嘲热讽?我们即便狼狈,也是为了见他一面,其他任何事都可以等我们见到爸爸后再说。”
曲蝶面无表情瞟向卓婉,“可问题是,你爸爸并不在我这儿。”
卓婉大声道:“是你在电话里要我们来找你的!”
“我虽然让你来找我,可我从没说过你爸在我这儿,也不保证你能见到他。更何况,我让你来找我,你就来找我,你情我愿,你现在怨气冲天的,是在怪谁呢?”
“我……”
卓婉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那照片,那画像……我爸肯定在啊!”
“他是来过,但已经走了。”
卓阳如遭雷击,“他去哪了?”
曲蝶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
卓婉还想问清楚,可曲蝶的耐心已然用尽,她敲了敲椅子旁一个摁铃,唤来先前的中年妇女,强硬果决地要求她逐客出门。卓婉三人如此便被扫地出门,站在别墅的院门外,卓阳对着铁门一顿踹,铁门咣咣作响也无人出来阻拦,直到踹不动,卓阳才沿着院墙有气无力蹲下,沮丧道:“如果老爸真的因为曲蝶和老妈离婚,我一定跟着老妈,以后老爸死活,我都不管!气死我了!”
卓婉站在他身旁,背靠热滚滚的墙,心里也像堵了百来斤棉花,难过的要窒息,“……总不能只留爸爸一个人……”
“那你跟着他!你再去受这老妖怪的气!”
一直没吭声的路遥站到卓婉身边,拍拍她的肩。卓阳终于想起路遥,用力拍他的小腿,“你这没良心的!刚刚看我们受欺负,你都不吭声!”
路遥无奈,苦笑着认打认罚。这样的事,这样的场景,一个不了解内情,完全状况外的人最不好开口,也最忌开口。路遥愿意帮忙,但绝不想帮倒忙。===三个人死气沉沉原路下山,重新踏上绵软的沙滩,沉默良久的卓阳突然拉住卓婉,忧心忡忡道:“如果老爸老妈离婚了,咱们是不是真的要分开?会不会以后天各一方?可从小到大,咱们从没分开过啊!”
卓婉耷拉着脑袋,踢飞脚下一粒破烂的贝壳,“怎么没分开,我上大学后,咱们不是就分开了吗?”
“你每学期返校的时候,我就很伤心啊!以后如果连寒暑假都见不到,甚至连年夜饭也不能一起吃,那该怎么办?”
卓阳想到未来的孤苦无依,哇呀嘶吼一声,猛地坐到沙滩上,气鼓鼓地不走了。低着头的卓婉也不走了,她左脚画个圈,右脚又画个圆,圈圈复圆圆。路遥小心翼翼探来脑袋,“你们太悲观了,不至于。”
卓阳问:“怎么不至于?听听曲老妖说的那些话,那是人话吗?她敢对我们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肯定仗着我老爸撑腰呗!好个卓铮青!家都要散了,他连个人影都不露!”
卓婉回头望向看不见的曲蝶别墅,不知盘算什么,一张脸却越来越坚毅。“小久,我还是不相信爸爸是这样的人,所有这些事,只有当面问过他,我才能确认。”
“可咱们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怎么问?”
卓婉蓦地蹲下身,戳戳卓阳胳膊,又看向路遥,“咱们今晚在海边宿营吧。”
“宿营?”
卓阳举目环望四周海天沙山,挠挠后脑勺,十分困惑,“怎么突然要宿营?我没心情啊。”
路遥哭笑不得,替卓婉解释道:“玛丽是想留在这儿监视那座别墅,如果你们爸爸真和曲蝶有关系,他一定会出入附近,只要逮住影子,还怕见不到人?”
卓阳恍然大悟,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在沙滩上东南西北来回跑了几趟,最后在其中一处大咧咧盘腿坐下,“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崖上的别墅,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路遥走过来踢踢他屁股,“他们居高临下,视野本来就比咱们开阔,你再往这儿一坐,太显眼了。”
卓婉也说:“你不会去林子里坐下?这里太晒了,你坐一下午,到晚上肯定要脱皮。”
“林子里被树冠挡着,看不清楚!”
卓阳双目炯炯盯着别墅一动不动,大有和曲蝶干耗到死的决心,谁劝也不听。卓婉没办法,从挎包里掏出防晒霜,往他脸庞脖子胳膊涂上厚厚一层,才不放心地叮嘱,“那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找村民,看能不能租借到野营帐篷,再买些吃的。”
路遥立即说:“这荒山野海的,你不要一个人到处走,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俩沿着来路走去老远,中间好运搭了趟当地村民的摩托车,才在另一处热闹海岸租到一整套野营装备。老板问了他们要扎营的地点,惊讶道:“暑假来露营的都在东岸,夜里还有当地的篝火盛会,你们西岸那儿半荒半野的,平时很少有人去,你们确定要在那儿野营吗?”
路遥笑道:“我们图那儿清静。”
老板再看路遥和卓婉,年过四十的脑袋里可能产生某些不可描述的联想,脸上的笑顿时仁者见仁,淫者见淫了。路遥没理老板的揣测眼神,又买了一袋食物,这才道过谢,带着卓婉往回走。东岸旅游服务较完善,回去的路已经能搭上附近营业的小三轮,可进了树林,又只能徒步。从喧嚣到冷清,从繁华到沉寂,卓婉望着眼前孤零的海,心生感慨,“同人不同命,同海不同运。”
路遥轻笑,“子非海,焉知海之乐?满滩垃圾堆砌,满海人肉漂浮,它看着热闹欢欣,心底说不准唯恐避之不及,就比如吸引众多旅客的蓝眼泪海景,其实就是海水富营养化,导致某种藻类繁殖过甚,长此以往,必定对海洋鱼类有所危害。”
“就像人吗?”
卓婉顿了下,轻声说,“我爸在外人眼里,婚姻美满,儿女成双,事业有成,怎么也该是幸福无忧的典范,可谁能想到,他对这个家其实心存不满,以至要他离弃,当真就可以一走了之。”
路遥停下脚步,转身与卓婉面对面,“玛丽,你是相信你爸爸的,对吗?”
“我当然信,可是……”
卓婉想说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但她说不出口,有股力量堵住了她的声音,叫她不要往下说。路遥仍在凝视她,目光诚挚,眼神关怀。卓婉撇撇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路遥,我一直没和你郑重道过谢,这一路上,多谢你的帮忙。”
路遥摇头,“我并没帮上什么实质的忙。”
“不会。”
卓婉笑得真切许多,“有你在,一切就都比原来的模样好上许多。”
“不再防着我啦?”
路遥笑得几许狡猾。卓婉也笑,“早就不防啦。”
路遥深呼吸,吐出长长一口气,然后他把两个袋子全交给左手,空出来的右手伸向卓婉,“恭喜我自己飞跃天堑,与你达成世纪和解。”
卓婉嘿嘿笑,刚握住那只手,就被拽到路遥身前,被他揽住肩膀,来了个亲切却不亲密的拥抱。卓婉有瞬间怔忪,尤其自己鼻尖几乎抵上路遥胸膛时,隔着那层薄薄的白色纯棉t恤布料,她迅速清醒,故作义气地拍拍路遥的背,跐溜钻出他的臂弯,便再也不敢看他那双明亮灼灼的眼。“我们沿途找些干草柴火吧,晚上应该需要烧火。”
她说完这话,脚底像踩了风火轮,溜得飞快。☆、夜海最后,为了能时刻侦查到崖顶别墅的动向,他们不得不把帐篷搭在一处迎风的山坳,海风呼啸,吹得卓阳时不时嘎巴吐出几口细砂,还非说那是咸味的海盐。卓阳自告奋勇搭帐篷,却手忙脚乱半天弄不好,卓婉绑起头发来帮忙,旁边整理枯枝的路遥瞧见她晒红的脸和胳膊,忙拦住她,“你去盯梢,别因小失大,喏,把伞撑起来。”
卓婉便抱着瓶水,坐到路遥收拾出来的一块干净石头上,遥遥望向崖顶那栋孤冷阴僻的别墅,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却有些茫然。路遥接过搭帐篷的活,时不时看一眼卓婉。在卓阳手里死物似的帐篷到路遥手里转瞬复活,支架嘎吱嘎吱响了几声,一顶户外帐篷像充气球般迅速撑开,眨眼间,已经严严实实扎根在平整的土地里。路遥不以为意,拍拍手又要去搭火堆,计划在天黑前生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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