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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海湾战争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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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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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帕福斯到尼科西亚的高公路好得不能再好,小6开的是使馆的沃尔沃74ogL,据说是世界上最经撞的好车。小6轻车熟路,可我总是习惯不了靠左行的英式公路。远处海面上三块巨石,就是爱美女神阿佛洛迪成诞生处。可由于滂沱大雨,什么也看不清。眼看离尼科西亚还有2o英里,我们就要到家。不料斜刺里钻出一辆粉红色的小福特,没给灯光就上了快行线。当时我们的时至少有95英里,一下子就顶在了小福特的屁股上。

  眼前仿佛是在演慢镜头,小红车在大雨中向右前方旋转着滑去,扫断十二根中心隔离桩,车内杂物飞得满天都是,小6一脚刹车停在路中。

  我弄不清我是怎么从后排座位上飞起来,撞断前排枕头的靠垫,又打在小6脖子上的。路过这里的塞浦路斯交通部长目睹了全过程,立即用他车上的无线电话通知了中国大使馆。警方当即裁决,责任全在小红车一方。可我的左臂和小6的脖子全不能行动自如了。

  第三次撞车是在伊拉克。当时听说美军到了扎胡,正在修建难民营,我们就开始摩拳擦掌,由于路途太远,我们几个轮着干。席老朱技术最精,从凌晨五点开到上午九点半,跑的全是没有灯光的夜路,险情丛生。我照例坐在后排,将自己紧紧捆在座位上,估计我们的式奔驰26o不会撞不过别人,除非有人撞我们屁股那我可就惨了。因为行李箱里装了2oo升备用汽油,一着火我先得变烤鸭。

  天亮了,路也好了,老朱把方向盘交给了英文记者江亚平,江是华社驻开罗记者,有两年开车经验。老朱关照他先把度摇起来,再上快车道。

  前方视野很好,自动换档的大奔驰眨眼度就上了一百三,度表电子音响出动听的鸣鸣声。就在这眨眼之际,只听江亚平大叫了一声&1dquo;羊”,几团黑呼呼的东西就越过奔驰的风挡,从我们头顶呼啸过去。车身猛然一抖,安全带勒得我心脏狂跳不止。

  停下一看,傻了!原本傲视群车的奔驰,前脸五官全挪了位,仅剩左前角还残留一只转向灯。冷却系统彻底撞坏,挤在引擎中。车身上满是腥膻的羊血和碎肉。百米开外,两只死羊倒卧路中,几只伤羊正落荒而逃。

  老朱老跟我说,伊拉克大沙漠中夏季最高气温可达八十多度。我说这不可能,并要与他打赌。今天我全信了。

  一望无际的大沙海在烈日下蒸汽腾腾,金光万丈,仿佛有十万个太阳从三百六十个角度围着我转,弄不清哪边是地,哪边是天。柏油路在烈日下象一条晒干了的死带鱼,泛着死光。刚才开着空调不觉热,现在一切全来了。

  烈日下无处躲无处藏,眼看着奔驰26o内的液晶温度计已经跳到了6oc,可还在逐步前进。连截了几辆小车,都说拖不动这个大个儿的奔驰。昨天我还为我们车有六个缸得意,今天却恨它为什么不是辆&1dquo;飞鸽”,骑上就可以走。

  终于来了一辆大拖车,我穿上摄影背心,模仿标准的交通警察姿势,左手上伸,右臂轻微向左挥动。这辆大车还居然停下了。老朱夸我挺有眼力,我忍不住又来了劲:&1dquo;是魅力。”

  拖车司机一听我们是中国人,很愿意帮忙。但翻遍全车仅找到一根丈把长的绳子,可好歹把我们的奔驰26o与他的庞然大物联在了一起。

  汽笛一声长鸣,我们总算颤颤巍巍上了路。由于绳子太短,前面大车尾灯一亮,我们就手忙脚乱踩刹车,生怕给已经没面目见人的前脸再锦上添花。就这样,还是险象环生,三抢两拽丈把长的绳子上又打了两个结。

  车只敢维持在6o公里上下,车内的空气总算又流通了。可扑面而来的全是热风,液晶温度计降到55c就再也停滞不前了,体内再也排不出汗。我粗壮的汗毛有如干柴根根直立。这种感觉不知算蒸还是算烤。似睡非睡,从曼苏尔到巴格达两小时的路程却足足花了五个半小时,我们几乎也全似涅磐了的乌鸦,肉体干瘪,只剩下一丝游魂。等见到巴格达郑大使,我只剩下说&1dquo;水”的劲。

  三十一、海湾战争和北大人

  三十一、海湾战争和北大人

  79年,我是稀里糊涂进北大国际政治系的,这全怪我那九十多岁的爷爷,我爷爷毕业于京师大学堂(北大前身)文科中国文学门。当时,他老人家硬说凡是上过这所学校的人都会变得勇敢诚实,乐于助人,一辈子受用不完。其实当时我更想进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象所有多梦的中学生一样,幻想当个古德里安式的好军官。(海因茨·冯·古德里安,普鲁士贵族,第三帝国装甲兵创始人,德国装甲兵总监,闪击战创始人,由于在奥地利、波兰、法国、苏联等战役中以快锲入敌后而著名,有&1dquo;飞毛腿海因茨”之称。著有《闪击英雄》、《坦克进攻》等著作)。为了能和我爷爷历数的毛泽东、陈独秀、胡适、鲁迅、李大钊们成为校友,我狠心放弃了当装甲师长的念头,咬着牙进了北大。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我爷爷一句话,竟会引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故事。

  开学后第一个星期天,我们宿舍全体到校园里拍纪念照。北大素有照相的传统,六十年前刘半农就在此建立过&1dquo;光社”。在末名湖南岸,我们与长眠于此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合影,斯诺早年在这里教过闻,用相机记录过轰轰烈烈的一二·九运动。在北大37楼,我冲了我平生第一个黑白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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