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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生没有料到廿一居然都不敢进屋去睡。听他话中所说,难道以前在王府他也是这么可怜只能睡在外边么?罢了,她也只是个奴隶,没资格勉强谁去做什么,他自己不敢进去睡正好省了再调铺位的麻烦。于是她口头上关照道:“晚上很冷的,也许还会下雪,你不去屋内就该多穿一些。”
“下奴怕早上起不来挨鞭子或被冷水泼醒,损毁了主人赏赐的衣物,再受责罚。”
廿一卑微地解释,心里想着也许秦三才半夜无聊还会来折腾他,他可舍不得好衣服被糟蹋,他还指望着死的时候能有一两件像样的裹在身上,免得来收魂的小鬼都嘲笑他猪狗不如。杏生愣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去到屋内,一把从那个正觊觎毯子的奴隶手里将东西夺过来,又飞快跑回廿一身边。她不管廿一说什么,硬是将毯子裹在他身上,颤声说道:“廿一,你先盖这个,若是弄坏了我再帮你找别的东西。你若没有御寒的物品,明天早上说不定就死了。”
廿一忐忑不安道:“这……这毯子……”
杏生微微一笑道:“是我今天刚捡到的,我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在下奴院子里还没人敢抢。”
廿一这才放心将毯子裹好,眼中涌动着欣喜,感激道:“谢谢你,杏生姐。”
“不许叫我姐。”
杏生骄傲而严肃地说道,“我娘说我爹不是奴隶,是宁家很有本事的仆人,就算他不肯认我,我骨子里还是流着一半他的血。我和你们这些低贱奴隶是不一样的。”
廿一急忙道歉:“对不起,下奴不是故意冒犯。”
“我看你很乖巧懂事,怎么会弄得一身伤不招你主人喜欢呢?”
杏生见廿一精神还好,就趁机打探道,“是不是你做了错事才会挨罚?”
廿一隐约感觉到杏生对他的照顾目的不纯,也许是宁家派来故意接近他套问一些隐情的吧?他暗中感叹,却并没有多少排斥,毕竟她给他拿了毯子。算是交换报偿,他也该回答她的问题。“据说下奴的父亲是害死先王妃的恶徒,所以下奴从小就为奴抵债。”
杏生没读过书,只懂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想不择手段攀上高枝脱了奴籍,她不懂廿一的心思,又同情他的遭遇,所以打抱不平道:“那是你爹做的错事,你又有什么错?他们折磨你你不难受么?为何不找个法子让自己过的好一些?”
“王爷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廿一毫不犹豫地回答。杏生不屑道:“笑话,那都是骗人的。你爹若是想着你,怎么会眼睁睁看你受罪?可见他心里根本没你这个儿子,你何必为他忍受这些痛苦?我若是你就去求王爷开恩,给你一条活路。”
杏生的话与圣贤书上教的完全不同,廿一十分迷惑,可仔细想了又觉得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其实也是恨着那个人的,他之所以认命留在王府常年忍受虐待,更多的是因为他自觉对不起先王妃,他的母亲。他是有罪的,他的出生带来了母亲的死亡,他尝遍酷刑流尽鲜血也换不回她的命,他欠她太多。然而这样的秘密,他不可能随便对人说。二小姐是特例,他不知为什么就告诉了她。可能二小姐与先王妃容貌相似,他潜意识里将她当成了母亲一样崇敬。可能还有其他说不出的理由,让他一时迷了心窍。杏生见廿一久久无言,眼睛无力睁开,身体颤抖,想着他或许是伤痛难熬又昏了过去,她不忍打扰。再者天寒地冻,院子里待久了真的很冷,她终于还是离开廿一身旁,不再留恋进了女奴住的屋子。廿一虽然是闭着眼睛,不过能听见她离开,也能感觉到附近有两名高手潜伏,时刻注意着他这边的情况。那两名高手是在奴隶下工的时候才出现的,难道宁家这么小心财物,还特意派遣影卫在夜间蹲守下奴院子么?不一会儿潜伏着的高手也只剩下一人。廿一这时已经能很肯定地分辨出他们不是王府的人。王府随着二小姐来宁家的那几个影卫,虽然也会盯着他,不过自从那日李先生现身之后就再没有靠近过。可能是李先生已经调整了布防安排。想到李先生,廿一的思路越发清晰。他必须尽快联络李先生,才好求了他去与二小姐主动会面。可是他身为低贱奴隶又被王府的人监视,岂能随意走动?而李先生化装成更夫掩饰身份,自是不愿旁人为他添麻烦。该当如何是好,才能办成二小姐所托之事?细细思量片刻,廿一终于有了主意。如果今晚李先生巡更没有靠近下奴院子,那么他明日凌晨不等天亮就主动去车马院畜棚那边上工帮忙。记得李先生在宁家的住处应该就在畜棚附近,说不定那时才刚结束巡更,他就有机会遇到李先生。66露出了端倪二月初六,阴霾整日,入夜掌灯寒风刺骨,吹的枯枝摇曳,窗纸噗噗作响。宁重楼独自一人在灯下读书,却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他放下手中书卷,唤出贴身影卫,问询道:“自从初二晚上我和你一起去过下奴院子之后,最近这几日廿一还做了什么事?只说左总管没提到的或者有出入的就行。”
影卫屈膝跪在宁重楼身前,毕恭毕敬答道:“回禀主人,那个叫廿一的奴隶这五天的行踪与左总管说的没有太大出入,无非是陪伴秦家二小姐左右,房里房外当个家什物件。不过每天早上三更天还未亮廿一就会去车马院那边劳作,可能是王府的规矩,让他负责洗刷马匹清理马粪。晚上掌灯之后秦家二小姐通常会将廿一打发走,头两日他都是在下奴院子休息,从初四开始王府的管事秦三才就安排廿一去做杂务。今晚廿一是在磨坊那里推磨,估计别的奴隶下工的时候他就可以回去休息。”
宁重楼面色一沉,不满道:“你只知道这些么?左总管看的是大事,我吩咐你们注意细节,比如廿一都与什么人接触过,他何时吃饭吃的是什么,这种事情不认真盯着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主人,属下确实按照您的吩咐特意加派人手收集这些细节消息。不过……”
影卫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所有与廿一接触过的宁家的人左总管都提到了。大少爷的小厮小九已经被打发到乡下,另一位是女奴杏生,她应该是左总管派去探听廿一情况的人吧?还有一个比较特别……”
宁重楼眉头一皱:“你是指那个更夫?”
“对。初一晚上廿一是被拴在畜棚过夜,那个更夫巡更回来路过,曾经靠近了片刻。当时我们的人没将那边当作重点,不曾靠近仔细看。不过那更夫应该是打了廿一一巴掌拂袖离去。初三早上,廿一去车马院子做事,与那更夫打了个照面擦身而过,只那更夫望着廿一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两人并未交谈。”
影卫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属下后来查过那更夫底细,那更夫户籍来历都很清楚不曾作奸犯科。这人年轻时是咱们乡下庄上的帮佣,现在年纪大了经可靠的人举荐才能来城里当差。不过据传他因是好男色的,父母双亡家里又穷,发了月钱就去小倌楼里花销了,至今还孤身一人没有娶妻成家。”
“那更夫来多久了?可与别的奴仆有什么交往瓜葛?”
影卫的语气里流露出几分同情之意:“那更夫是去年十月进宅子做事的,一直循规蹈矩,每日巡更从未出过差错,不好酒贪杯不赌博滋事,和和气气老老实实。有人见他单身曾为他说媒,他委婉拒绝,想来还算是有良心不敢耽误女子终身。他容貌普通,又上了岁数,无钱无势,也不敢招惹宅子里的俊秀小伙。何况他是晚上上工,白天睡觉,来了几个月认识的人不多。他只在每月发月钱的那天休假一晚,去城里最便宜的小倌楼里睡个过气的人,一早便回府里从不去别处,城里也没亲朋。总的来说,没有可疑的地方。”
宁重楼的眉头皱的更紧,质疑道:“那他初一晚上为何会打了对他而言陌生的廿一?”
影卫分析道:“属下查过,初一晚上宅内大厨房管事家中添丁,那更夫巡更正撞上母子平安的大好事,得了两杯酒的打赏。那更夫不善饮酒,当晚就有些醉走路打晃。许是巡更收工的时候看到畜棚里有人,想靠近了询问。然后……多半是酒后失了心智,想要占廿一的便宜。廿一不肯才会起了争执。不过那更夫胆小,终于还是回房睡觉,没将事情闹大。”
宁重楼点出疑虑所在:“廿一刚来的几日脸上红肿面目难辨,一身伤穿的破烂肮脏恶心,那更夫眼睛不瞎怎会起了色心?”
影卫也有些困惑道:“属下并不知好男色之人的心思。可是人醉酒时稀里糊涂,那更夫也许一时迷了心窍,觉得廿一年少又是奴隶好欺负。不过最近廿一脸上红肿消退,已能看出俊秀模样,他又是温顺乖巧的性情,不仅是女奴,就连宅子里见过他的丫鬟婆子们都想着再多看他几次。”
宁重楼的目光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幽幽道:“我听有人议论,说廿一长的与我有些相像,你觉得像了几分?”
影卫犹豫道:“主人,左总管已经下令不许宅子里的人议论廿一容貌的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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