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娘的我是禁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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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说，禁婆不是水鬼，最开始，它是妈祖娘娘身边的侍女。妈祖被封神时，这两个侍女是天帝赏赐下来的。而妈祖身为海神，时常外出处理海上事故，久而久之两个侍女也成了她的得力助手。
其中一个侍女和凡人接触得多了，生了爱恋，偷吃了妈祖娘娘的灵药，想要下凡与那男子私奔。此举触犯天条，侍女被剔除仙骨贬下凡间，那个男人见她不再是仙女，抛弃了她。在凡间无依无靠又失去法力的侍女孤苦潦倒，最后跳海自杀了。
从那以后，渔民们就时常能在海上遇见一种奇怪的生物，人形，长着长头，面目惨白又狰狞。会用长头包裹猎物杀掉他们，甚至偶尔会上岸捕杀周边渔村的人，尤其是小孩子。禁婆的骨头有安神的作用，但长期接触就会神志不清变成疯子。
故事不长，船老大讲得很小声，末了还悄声补上一句：“这个故事是我听老一辈讲得，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禁婆真正的由来了。小时候我听老人说，那仙女跳海自尽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上孩子了。”
“哎，归根结底是那个男人对不住那位仙女，都是人造的孽哦…”
感叹完，船老大就回驾驶室去了，也不问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也不再追问，找了个角落坐下，整理刚刚得到的信息。
这个传说听着很有古代神话爱情故事的味道，不过出现的年代不会太早。妈祖是宋朝之后才诞生于沿海地区的神明，那么有关于这个禁婆的传说，至少也是宋朝之后才有的。这个时候人类早已经开智，不会再胡乱根据什么现象无中生有捏造一个传说，就连那妈祖的诞生也是有原型，不是凭空编造出来这样一个在海上救苦救难的神明的。
这也意味着这样的传说通常是为了掩盖什么事情或者说什么异常。先有禁婆，后有传说，而且这禁婆听着还是个海6两栖的主，如果出现在内6，这个传说的主要内容估计会变成禁婆是什么王母娘娘或者当地什么比较出名的神仙的侍女了。
而我之所以会突然去找船老大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刚刚下水的时候，准确来说是在窒息边缘游走的那一两分钟里，我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张脸，面色惨白，头很长，但是嘴唇红艳，是张女人的脸，随着这张脸一起想起来的，还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霍玲，一个是禁婆。
我其实不太明白这种一闪而过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我遗忘了什么？还是说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脑子里塞一些什么。
但霍玲这个名字，我记得，这个名字同样出现在了西沙考古队的队员名单上，而且紧随陈文锦之后。从那份名单上判断，当时的考古队里，一共就只有三个女孩儿，吴忧一个，陈文锦一个，再一个就是这个叫霍玲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有一丝讨厌的感觉，随即将这个名字和禁婆联系在一起了，也就是说，霍玲就是禁婆。不，不对，应该说是，霍玲变成了禁婆。
霍玲肯定是人类，别说那时候队伍里有小哑巴在，就是吴三省，如果霍玲有问题，他不会看不出来。但是好好的人类，怎么会变成水鬼？怎么变得？她也吃了妈祖娘娘的灵药？
哦，对，我明白了！
刚刚听船老大讲这个传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一阵违和，那仙女要下凡私奔就下凡呗，偷吃妈祖的灵药作甚？那药有什么作用？仙女被剔除仙骨变成凡人以后，跳海了就直接死了，为何又能变成禁婆回来害人？
我心中愈肯定这个所谓的传说是带有某种目的被编造出来的，想要传达出某种信息，但是传达给谁？又想要传达什么？反正我现在只从那传说中隐约感觉到那药肯定有问题。多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马上我又想明白过来一件事，转头又去找了正在甲板上整理东西的，船上最年轻的水手，问了同样的问题：“你知道禁婆吗？”
好家伙，这个年轻人和船老大的反应一模一样，先是朝妈祖娘娘告罪，然后神秘兮兮地给我讲了禁婆不是水鬼，禁婆是妈祖侍女恋爱失败跳海变的。整套流程查重率百分之百，甚至最后还给我补了一句，这故事现在没几个人知道了，他也是听家里老人讲的。
“你不是沿海人，你是家里老娘生了病，来这里临时做工挣快钱的。”
这话是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他们聊天听来的。我们这一趟算是顶风作案，阿宁他们价格开得特别高，是平时租金的三倍，这笔钱足够普通渔民家庭一年的开销。我今天听他的同伴宽慰他，拿了钱就可以回去给娘治病了。
“你…你说啥呢？我是等着钱回去给娘治病，这咋嘞。”
那年轻人一着急，家乡话都给带出来几个字，口音听着还像个北边来的。
再反应不过来这个故事是故意讲给我听的，我就是二傻子了。而且我赌十串糖葫芦，这背后是吴三省的手笔。费这么大劲就给我讲这么个烂故事，现在年轻人想象力都这么差了吗，编的故事如此差劲。
如此我就敢肯定，这个故事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吴三省要告诉我药有问题。但是药有问题和我有啥关系，我又没吃啥药，不然我不就变禁婆了吗…
……
……
等等，他娘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禁婆。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张启山带我回东北张家的路上，在各种味道混杂着的车厢里，张启山曾喂给我一颗药，说是可以缓解晕车，而且是特地给我备下的，怕我嫌弃药苦还给最外面裹了一层巧克力。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闻见里面的浓郁的薄荷脑味儿，所以当时一口直接吞了，没有嚼。三年前我从地下室醒来的时候那种状态，和传说中的禁婆有什么两样？该不会吴三省这个传说里禁婆的形象就是照我那时候的样子描述的吧？
所以张启山不是杀了我，而是喂我吃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把我变成了禁婆？这会不会有点太扯了。
我知道这应该不是真相，但我同时也感觉到，这恐怕，至少是真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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