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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照江与德翎驸马一道前来看望正在整理着装的凌子悦。
&1dquo;凌大人,平日里请你喝酒赏舞你都不感兴,这击鞠你倒是积极的很啊!”洛照江借机表达多次邀请凌子悦,凌子悦却从不赴约的不满。
&1dquo;洛大人说的哪里话,子悦真的是太忙了!子悦年纪尚轻,很多事情都不懂,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做的是一团糟,于是一直在焦头烂额,别说喝酒了,就连吃饭都顾不上了。这还是陛下看子悦真的像是无头的苍蝇乱撞,特地减轻了凌子悦一些公务,这才抽出些时间来玩玩击鞠。改日凌子悦必亲临洛大人府上谢罪!”
德翎驸马笑道,&1dquo;国安侯也真是的,子悦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格你会不知道吗?做事情认真,做不好就茶饭不思。陛下刚登基,自然事情多。就喝喝酒看歌姬跳个舞,没去就没去呗!”
&1dquo;唉,驸马误会了,老夫的意思也是子悦别天天闷在府中,多出来走动走动!这不,骑马击鞠也是好的,没说非得到老夫府上喝酒啊!”洛照江极为精明,这话题转的游刃有余。
&1dquo;那就成了。子悦啊,你可一定要赢啊!我可是花了重金下注哦!”
&1dquo;那驸马可要小心了,听说这对手里面有不少是将门子弟,凌子悦还担心能不能撑过一刻钟呢!”
就在此时,凌子悦的侍从跑来道:&1dquo;大人,大人,咱们队里的中郎陈方他下马时拐着腿,只怕不能上了!”
&1dquo;什么?”德翎驸马倒是比凌子悦要心急,&1dquo;子悦,这可怎么办啊?”
凌子悦淡然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1dquo;能怎么办啊,找个人补上呗。就你了,去换了衣衫上马吧!”
&1dquo;大人!”那侍从瞪大了眼睛赶紧道,&1dquo;小的不行啊!小的长这么大,还没上过马背呢!”
凌子悦又笑了,&1dquo;原来你不会骑马啊?那有谁会骑马的,让他顶上!”
&1dquo;子悦啊!”德翎驸马拽住她,&1dquo;你怎的这般随性,难不成不想赢了?”
&1dquo;输赢哪有那么重要?人生在世,次次都想着要赢,赢了之后又有什么?凌子悦只求个潇洒快意。”
不远处,一个少年望着凌子悦的笑容失了神。
他见过太多王孙公子了,没有人能笑的像是这位当朝最年轻的谏议大夫,如同春日浅阳,透彻得让人无法挪开眼。
44、顶天立地
他是听闻过凌子悦的名字的,云恒候的庶子功臣之后,当年的太子侍读,如今的天子近臣。而这样的凌子悦却只恣意地笑着,没有丝毫骄纵,没有眼高于顶的高傲。
就在此刻,凌子悦的目光望了过来,少年惊恐着低下头来。
他是一个剑奴,连剑客都算不上。终日只能跟在主人身后,每日所做之事就是陪府中的剑客练剑,做他们的靶子。这样卑贱的自己,堂而皇之地望着一个贵族还是谏议大夫,是极为失礼的。
谁知道凌子悦却骑着马来到他的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马,朗声问道:&1dquo;你呢?叫什么名字,会骑马吗?”
少年惊呆了,甚至不敢抬头。
凌子悦根本不需要下马,也不需要来到他的面前。
&1dquo;他是明朔,我府中的剑奴,自然是会骑马的。”德翎驸马走了过来,代替明朔回答,&1dquo;明朔!你实在太失礼了!凌大人问你话,你低着头做什么!”
明明是斥责之言,德翎驸马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想来他是十分欣赏这个明朔的。
&1dquo;没关系!没关系!明朔,要不你加入我们吧!”
凌子悦如此清晰地念着他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也随着凌子悦的声音变得高贵了起来。
&1dquo;是啊,子悦,你随便找个人还不如让明朔去呢!”德翎驸马喜道。
&1dquo;诶。”凌子悦却拍了拍他的肩膀,&1dquo;这一定要明朔愿意才行,我们的对手都是将门之后,本事不小,一个不小心就是会受伤的!”
&1dquo;那更得明朔去了!他学过武艺,经常与军中的高手拆招,所以剑法了得!”
&1dquo;真的吗?”凌子悦转过身来,用更加认真地口吻问,&1dquo;明朔!加入我们吧!”
明朔一听见凌子悦说对手是将门子弟时心中便已经忐忑起来,凌子悦乃是文人,那些将门子弟必然横冲直撞,他若受伤了怎么办?
&1dquo;明朔愿意!”
&1dquo;好!”凌子悦一把拍在明朔的肩膀上,&1dquo;快点!陈方既然比不了了,就让他把蓝衣让出来!”
凌子悦揽着明朔在他耳边小声道:&1dquo;其实啊,那个陈方是怕了!他上下马背都是踩着侍从,前拥后簇地怎么可能扭到脚!”
&1dquo;凌大人不生气吗?他临阵脱逃?”
&1dquo;生气?气什么?应该庆幸上阵之前他就跑了,真到了场上他才撂挑子,我不是更麻烦吗?”凌子悦不以为意地一笑。
以凌子悦为的士子们肩膀及额头绑着蓝色的缎带,而他们的对手个个看起来都精于骑she,武艺非凡,他们的额上绑着红色的缎带。
这场击鞠赛是近期帝都城的盛事,除了看客之外,就连帝都城里所有的庄家都摆出赌局了,投注者不少。
明朔的神情极为认真,原本有些懦弱青涩的脸庞瞬间变得锐利而坚毅起来。他的背脊挺拔,一手握着球杆,另一手拽住缰绳,蓄势待,似要冲出千里之外。
凌子悦扯起了唇角,拍了拍他的后背,&1dquo;明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士人,没什么本事争不过那些莽夫啊!”
&1dquo;明朔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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