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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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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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啊,你覺得我怎麼樣?」

不是都說小孩子內心純淨,能夠看清一個人的本質麼?

張虎子吸了吸鼻子,在腦海里想了一會兒措辭後,就開始拍一歌的馬屁:

「一歌哥當然很好啊,人不僅長的美,心地還那麼善良,不管是武學還是詩畫,在這世間都無人能敵,簡直太完美了!」

聞言,一歌又問:「那讓你在我和殷詩中間選一個,你選誰?」

這回張虎子想都沒想,直接說出了答案:「當然是殷詩哥啊。」

話畢,氣氛凝固了。

半晌,一歌眯眼:「你不是說我長的好看,心地善良,不管是武學還是詩畫,都是最完美的麼?」

張虎子小心翼翼的抬眼,哼唧了好半天,才敢小聲嘟囔道:「我媽說了,有些話只聽一半就行了,不能全聽……」

一歌冷笑:「那你剛才說的話,是想從哪裡斷開,讓我只聽一半?」

張虎子默默的和一歌拉開了距離:「心地善良之前的都可以留著……」

一歌轉念一想,心地善良之前的可以留著……那就只剩長的好看這一點了。

「虎子,」一歌抓住了張虎子的小腦瓜,微微使了點力氣,「等會殺兔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聞言,張虎子哀嚎出聲:「這是我媽剛給我做的衣服啊,被血弄髒了怎麼辦!一歌哥我錯了,下次我一定選你!」

一歌唇角輕扯,拉長聲音:「晚了。」

說是殺兔子,但這路也有點太長了,穿過了鬧騰的小鎮,又穿過了一片兒小樹林,最後才在樹林的盡頭,來到了一個小木屋前。

小木屋有些年頭了,上面不知道沾了什麼液體,黏糊糊的,聞起來還帶著讓人嘔吐的濃重血腥味。

但張虎子就像習慣了一樣,推開了小木屋的門走了進去,看著地上的兔子。

與其說是兔子,到不如說是一個人。

那個人的身子被繩子緊緊的綁住,臉上有被樹枝劃傷的小口,右腿不知道撞到了什麼重物,已經摔變形了,詭異的攤在地上。

看起來慘兮兮的。

屋子裡面還站著兩個人,如果殷詩在這裡的話,就能發現一個人是李澤歡,還有一個是鎮子裡賣豬肉的許需。

李澤歡用扇子掩住口鼻,懶洋洋道:「虎子啊,你也長大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張虎子撇了撇嘴,走到那個人身邊蹲下,掏出匕拍了拍「兔子」的臉,委委屈屈小聲嘟囔:

「我的衣服等會就要髒了,這可是我媽剛給我做的,還香著呢,顏色也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看小孩子委屈,原本閉著眼睛假寐的許需睜開眼睛,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摸了摸虎子的頭,來了一個很蒼白無力的安慰:

「不氣,給你,豬肉。」

雖然蒼白,但對張虎子來說很管用,一聽晚上可以吃肉了,小孩兒這才不委屈了,好奇的用匕戳那個人的頭髮。

一歌不想進去,屋子裡面的血腥味太濃郁了,他怕味道粘在身上,回去後被殷詩聞見。

明白一歌的小心思,李澤歡搖著扇子從木屋裡面走出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似乎有話想跟一歌說。

醞釀了一會兒後,才「啪」的一聲合上扇子,李澤歡轉頭看向一歌,輕聲道:

「這個人說,自己叫殷畫。」

第1o章

殷畫?

一歌的眼眸逐漸眯了起來,眼底帶著幾分若有所思,光聽這個名字,就能猜出來這個掉下懸崖的人肯定和殷詩有一點聯繫。

「你還在京城裡面的時候,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歌垂下眼眸,明明身上穿著一身飄渺的白衣,看起來乾淨漂亮的就像個天仙似的。

但當身邊沒有殷詩在的時候,一歌身上的偽裝全都沒有了,露出了性子裡的冷漠和殘忍,就像梨花鎮裡的人一樣,對待鎮外的人就像看牲畜一樣。

事情有點久遠了,李澤歡把玩著手裡的紙扇,想了一會兒後,才搖了搖頭說:「沒有見過。」

當時在李澤淵身邊的,除了殷詩之外,還有幾個暗衛,其中並沒有一個叫殷畫的。

但這個人,一定知道關於殷詩的事情。

一歌想知道更多關於殷詩的事情,所以他不再嫌棄空中的血腥味,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對蹲在殷畫旁邊的張虎子說:

「虎子,弄醒他。」

張虎子「哦」了一聲,用匕拍了拍那個人的臉,見人還不醒,歪頭想了想,就用匕戳了戳殷畫已經扭曲到變形的腿。

頓時,殷畫痛的從噩夢中清醒過來,身子神經質的抽搐著,嘴裡一邊兒倒吸著涼氣,一邊兒嘰哩哇啦的亂叫。

張虎子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仰頭看著李澤歡:「先生,他真的是暗衛麼?」

三個月前,他把殷詩扛回來的時候,殷詩身上的傷比這個人重多了,張虎子也沒聽殷詩慘叫過一聲,甚至連悶哼都很少發出。

李澤歡也嫌棄的掩住口鼻:「還真的是不如我們家殷詩呢,就這樣還敢出來當暗衛,現在這個年頭怎麼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殷畫疼到神經都有些模糊了,卻敏銳的捕捉到了「殷詩」這兩個字,心裡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恨意,這股恨意支撐著他睜大眼睛,啞著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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