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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照例是冷的,伴隨著一觸即發的高壓狀態,末了姜郁善板著臉重複:「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喜歡,去國外學個一年兩年的當興沒問題,差不多時間還是要把公司里的事情撿起來,先熟悉一下,免得畢業了不適應。」
姜清晝才覺得幾分鐘前口乾舌燥的解釋全浪費了,他媽看上去像是連左耳朵都沒打開,更不可能從她那精明的腦袋裡穿過,抵達右邊耳朵。
他看了姜郁善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有點沉,不太想再開口。
「早點睡吧。」
她結束溝通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嘆氣,往本就氣氛不佳的環境裡再添了一口濁氣。
姜清晝沒說話,從椅子裡站起來,頭也不回離開了書房。
他臉色很平靜,但心裡多了份被扼制的感覺,姜郁善回上海的次數逐漸變高,向他提起寰宇的頻率也同樣。
房間被不明顯的隔斷分成兩個部分,姜清晝坐到床邊,發現於叢給他回了消息。
[姜:回宿舍了嗎?]
[小於小於不做鹹魚:在路上。]
他瞥了眼時間,距離於叢回復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姜清晝猶豫了一會,沒再回復。
他和姜郁善不怎麼愉快地吃了兩頓飯,對方還在很細緻地介紹寰宇現在的情況,說家族裡年輕一輩都不上心,好端端的一個集團,幾個要緊的命脈都把在外人的手裡。
姜清晝看了看她,差點想說現在不是封建時代,不非得世襲。
但他沒開口,在姜郁善的人生規則里,他的生活經驗是不足以成為建議的,所有討論的開頭都建立在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分辨利害,而姜清晝沒有。
姜清晝不僅沒有,還缺乏各種反駁她的條件,比如獨立和成熟,這也成就了姜郁善在母子談話中戰無不勝的局面。
「我吃飽了。」姜清晝不緊不慢地把吐司烤硬的邊放回瓷盤裡。
姜郁善還在喝湯,背挺得筆直,她習慣把湯匙舉高而不是低頭,徐徐看他一眼,問:「今天有課嗎?」
姜清晝都能猜到下一句話,很客氣地邀請他去寰宇的總部坐坐。
「下午有課。」姜清晝動作利落,「先去畫室。」他不動聲色地婉拒,微微朝她點頭,離開了餐桌。
只負責做飯的阿姨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除了臉上還是常有的笑容,雙手和背已經有些緊張,似乎在擔心他們吵架。
姜清晝朝她頷,徑直走向玄關,背回家的包丟在換鞋凳上,頗有點隨時準備打包跑路的狀態。
他沒開車,叫了出租回學校,車停在管控很嚴格的高檔小區門外,司機撥了通電話來催促。
姜清晝從地面經過時,看見了專門接送他媽的商務車,一塵不染的黑色漆面,倒映著他面無表情的臉。
早晨的風很涼,車窗大敞,室外夾雜著汽油味的空氣湧進來。
他沒什麼波瀾戴上耳機,表情有點疲倦,不知道是早起帶來的,還是其他。
呼嘯的風聲淹沒了一部分音樂,姜清晝隨手打開微信,最上方和於叢的對話被擠了下去,王潔鍥而不捨地朝他發出邀請,邀請他決戰濱河西路。
姜清晝面無表情地拒絕了入群申請。
[維克多·潔果:?]
[姜:?]
[維克多·潔果:這麼早?]
看起來對拒絕入群已然接受,只是對姜清晝早起大為震驚。
[姜:你不也是。]
[維克多·潔果:我每天都這樣啊,雄鷹般的女人,你不知道?]
姜清晝發了串省略號,不再聊了,有些不自知的糾結,轉而去看和於叢斷掉的聊天,他想不清楚,為什麼昨天沒有回覆。
通大的美院單獨立在一片花草茂盛的空地背後,斥巨資做了個不規則三角的造型,中間空地擺了個十幾米高的銅塑,上方是天井。
只有美院學生的學生卡能刷開那扇寬闊得驚人的雙開玻璃門,整座建築靜悄悄的,感受不到半點人氣。
姜清晝進了天幕般的門,轉身上二樓的畫室,五六張鋪了毛氈的大桌子,筆架和硯台堆在角落,用過或沒用過宣紙四下散著。
最整齊的那張是姜清晝的,在畫室最後方,連毛毛躁躁的宣紙都要對齊了,用幾個不同的鎮紙壓著。
姜清晝把包掛在椅背後的架子上,深吸了口氣,坐在椅子上醒神。
墨水和國畫顏料在安靜的環境更為明顯,帶了種不那麼溫潤的氣味,卻又沉沉的,讓人平復。
姜清晝閉了閉眼,隔了一會又睜開,抬起手收拾要用的東西,心裡那些痛快不起來的鬱氣好了不少。
他練了陣型,拿起手機,王潔又在邀請他決戰濱河西路。
姜清晝點了拒絕,打開於叢的對話框。
他被定在原地,實在想不出來能說的話,要解釋忘了回復顯得太真性情,扯別的話,時間又有點早?
姜清晝搖擺不定,直到其他消息把於叢最後的回覆給淹沒,都沒想到恰當的話。
周末他媽還在上海,慣例是被逮著去外公家裡,嗯嗯啊啊地應付了親戚,整個星期就這麼過去了。
周一的體育課也在室內,沒能再碰到於叢。
姜清晝泡在畫室里,畫畫寫字刻石頭,終於等來了周四的晚上。
他身上還繫著纂刻時候用的圍裙,從成片的碎屑里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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