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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點了下導航的屏幕,掛掉了連在藍牙上的電話。
深灰色的法拉利在高路口時停頓了一會,接著就如同道暗色調的閃電往前飛馳。
隔音效果不錯,車廂里很安靜,偶爾有導航的聲音,告訴他距離目的地棠雲村還有多少公里,大約需要多少小時。
姜清晝心裡靜了下來,是種很怪異的沉靜,雖然還是有明顯的擔憂,但不再沒來由地煩躁,思緒也清晰了許多。
車微微過了規定值,面板上又亮起一個來電,來電人備註是個句號。
「餵。」於叢很小聲地跟他說話,嗓子還有點啞,「姜老師?」
姜清晝快煩死這個稱呼,過了會才嗯了聲。
聽筒里的雜音被藍牙音響無限放大,於叢的聲音斷斷續續:「怎麼了?你到海華了嗎?小溪在的。」
「去過了。」姜清晝忍了忍,儘量讓語氣聽上去平和,「聊過了。」
「哦。」於叢訥訥應,聽上去不打算說自己,「的方案你看完了嗎?」
姜清晝感覺了他小心搭建的、不著痕跡的隔離,雖然看不見,但能嗅到公事公辦的態度。
於叢說完,等了一會,沒收到他的反饋。
導航里的警告響起,隔著聽筒模模糊糊地傳了過來,於叢咳嗽了聲,聽見姜清晝冷笑:「都在醫院了還這麼敬業?」
於叢呆了幾秒,不知道說什麼。
「你在那等我。」姜清晝語氣里的嘲諷還沒完全散乾淨,「我一個小時到。」
「哪裡?」於叢茫然。
「棠雲村衛生院。」姜清晝變成了通知的口吻,「聽見了嗎?」
於叢不開口,在藍牙影響里很輕地呼吸著,讓姜清晝知道他沒掛電話。
往南去的高路牌在車窗玻璃里很流暢地倒退,豎起的防護欄立杆被拉成了連綿的、墨綠色的網。
通話靜默著,過了很久,於叢才說:「村里不是很好開,小心一點。」
黃昏已經過了,夕陽被遠處的地平線徹底吞噬,鳥一群接著一群往高公路兩側飛,有點像誰倦鳥知還的樣子。
「知道。」姜清晝語氣有點硬,覺得於叢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疲憊,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小溪說前兩天生病了。
下了高,從國道進省道,再拐到縣道,最後開到了不知名的鄉道,姜清晝才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到棠雲村三個血紅的油漆字體。
村口已經沒有車行道,天色已經黑透,他感受不到後方的路究竟是沙地還是泥地,車燈照著前方一片濕漉漉的石板路。
姜清晝很隨意地把車停在一棵槐樹下,動靜很大地下車,皺著眉往白石做的村口牌匾走。
幾條路黑洞洞的,隱約有橘紅色的微弱光點從每家每戶傳出來,他走了幾步,感覺地濕得站不住,就看到了靠在角落的衛生院招牌,一點兒燈都沒有。
進門是個簡易的櫃檯,頭頂的燈瓦數不高,有個年輕的護士正在刷手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變了變:「你來接人對啊?」
「於叢。」姜清晝報了個名字。
「他在換藥的房間。」她打量了姜清晝一番,瞟來瞟去的,接收到有些冷漠的訊號,才用空著手指了指旁邊的小房間。
換藥的地方沒什麼衛生標準可言,一排老式刷漆的木頭長椅貼著牆,放了幾個保暖用的坐墊,於叢坐在靠里的位置,雙手放在肚子的位置,垂著頭,像是睡著了。
姜清晝臉色和心臟一起沉了下去,掃了眼他的右腳,腳踝包成了灰撲撲的饅頭,被架在一個小板凳上,沒什麼東西固定,褲腿往上翻,露出半截瘦而蒼白的小腿。
他呼吸窒了窒,走到於叢跟前,放緩了動作單膝跪蹲,聲音極低地喊他:「於叢。」
於叢沒什麼反應,過了幾秒,才舔了下煩躁得脫皮的嘴唇。
姜清晝感覺胸腔里的心臟被抓了一把。
於叢的姿勢看上去像是有些冷,頭一點一點的,臉色也灰,讓他難受得要命。
「醒醒。」姜清晝站起來,抬起手碰了碰於叢的額頭,又順勢摸下來,輕輕撫著他的側臉。
於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沒睡醒的樣子,慢吞吞地說:「你來了啊?」
姜清晝表情很難看地盯了他一會,說:「走嗎?」
於叢眼神還有點迷惘,反應了一陣,低著頭開始找東西。
姜清晝彎腰把他的兩隻運動鞋給勾在手裡,口氣很差:「我背你。」
「……」於叢有點清醒過來,神色複雜:「還好,沒那麼嚴重。」
他話沒說完,姜清晝已經轉過身,背對著他俯下身。
於叢喉嚨疼得厲害,木木地看著他的背影。
姜清晝的肩膀和幾年前一樣寬而平,彎腰的時候被衣服勾出很好看的線條,此時有如大理石雕塑一動不動,生生把於叢逼得有點緊張。
昏黃的熾光燈在地上打出僵持著的兩個影子。
姜清晝意外有耐心,於叢沒動,他也不催。
於叢瞥了眼自己在地上的影子,亂糟糟的一片,看不出他的樣子。
他無聲做了個呼吸,有點認命地往前探,手腕很快被姜清晝抓住,接著就感受到了和他脾氣一樣堅硬的背。
姜清晝沒穿外套,於叢能感覺到一點隔著布料傳來的熱意,還有屋外濕漉漉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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