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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兮尘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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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金牛座卷 非实验开凿2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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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金牛座卷非实验开凿(22)

朕的眼睛紧紧盯住金鱼袋。秋千荡到这个不上不下的高度,被给力,被暂停,机遇千载难逢。攫取欲强大而猛烈。朕誓要得到金鱼袋。不想用它做表演魔术之道具,也不想把它开辟成安居工程的实验房。没有任何原因,就是想得到它。非要找理由铺垫,那就是,大家都在盲目地哄抢。大家都在抢的东西肯定有凡脱俗的品质与功能。既然如此,朕为何不抢?朕不在乎自己是“白色朕”

还是“黑色朕”

还是“野马朕”

还是“尘埃朕”

还是“五行朕”

……反正,朕得参加哄抢。朕觉得像沙山,像巨浪,被制迅膨胀的欲望力量弹离驼轿,高高掀起。短暂凌空运动中,大青牛曾经疯的地方一闪而过。蒲昌海,雅丹小岛,野马泉人型装置稍纵即逝。夫蒙灵察、高仙芝、封常清、安禄山、黑衣大食都想争着攀上秋千,但他们都被朕越。由尚赞摩率领的一支吐蕃军队迎面而来,曾经作为道具的金鱼袋就系在他腰间。朕忽略了激动的人群和狂热的呼喊“天神般的大将尚赞摩石堡城注入希望和信心”

。金鱼袋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光彩夺目。尚赞摩率领军队从灿烂云界走来。朕眼里只有金鱼袋。鱼符是否安卧其中?金鱼袋开裂。它里面会不会突然窜出阿嗜尼或牛耳尖刀?一股无法遏的力量助推,向金鱼袋冲去。朕张开双臂,企图将它完全拥抱入怀。突然,城墙阻断视野。多支冰冷刀枪将朕固定在距离地面五寸高的空间。除了呼吸,朕动弹不得——嗨!纪录人郑昂,你可别搞混了神圣的真相!请你用文字着重强调一下观看荡秋千和魔术剧表演的是“白色朕”

,无所顾忌的攫取者则是“白色朕”

观测到之“黑色朕”

。被刀枪羁縻时,“黑色朕”

受到重大挫折,本能地沿祁连山飞越,逃回龙城。“白色朕”

则从此失踪。

朕为这次重要置换作证。誓,立字据,断绳,都可以。“黑色朕”

带着被刀枪羁縻的恐怖感觉回到龙城后,身体僵直,表情怪异,仿佛士兵还在野蛮搜身。实际上,四个壮汉正在将驼轿安装到一峰新换的白色骆驼上。他们边干活边安慰别紧张,这峰骆驼非常温顺,贴切,就像自己的双腿,是颜嘎专门调教出来的。“黑色朕”

觉得还被搜身。几个士兵甚至拨弄圣器,啧啧称奇。不过,这不是他们要找的谋杀证据——牛耳尖刀。浑身所有角落都没私藏此类凶器,应该宣告无罪。搜身时间被无限抻长。

驼轿又开始运动。七天后,“黑色朕”

就熟悉新环境,他开始骄傲地以“朕”

来统领所有语句——朕无罪,朕回到龙城驼轿,朕把驼轿当成母亲的子宫,朕要让他们命令随从加强对骆驼进行有效管理,朕不认为悬挂在某些人腰际的金鱼袋是衍生权利的子宫,朕几乎被以“刺杀安禄山巡查西域及征集各类尖端武器特使”

之罪名论斩是由于骆驼不堪重负轰然坍塌而导致的偶事件。朕以为被无罪释放,从此享受蒲昌海般浩瀚博大的自由。朕要把自由堆积成高大雄伟的昆仑山。朕要把自由酵成为一种内心深处的强大力量,它无坚不摧,无边无际,无始无终,它是混沌,是倏忽,是利剑,是潜伏在丛林中的老虎。驼轿是老虎外皮,而“倏”

、“野马”

、“房奴”

、“宅男”

、“贫九代”

、“官四代”

、“地王”

、阿嗜尼、“野马王子”

、“黑色朕”

之类的名称只不过是虎皮上之花纹。龙城人向来只关注外在,忽略本质。朕唤醒老虎,朕让它离开藏身地在龙城大摇大摆地行走。朕看见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朕被西域着名猎人组成的敢死队围困。朕被猎人们认为是野马、野猪、野驴、野牦牛、野鸭、野羊、野猫、野狗、野骆驼……总之,没有谁认为朕是老虎。

难道看不见朕额头上的王字纹标志吗?

无论如何,朕不想被再分割。朕要统领朕的意念与肢体,朕要让老虎的心灵与花纹互相印证。朕让丝绸商高价买进,低价卖出,最终导致破产,卖身为奴。朕怂恿乞丐们像强盗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珠宝商。朕让打算前往敦煌莫高窟的禅僧因为迷路而去了漠北。朕让纯陀的干女儿“三道弯”

在众多贪婪目光黏糊时突然变成“一道弯”

或“两道弯”

,朕让颜嘎偷走曾经耻笑朕的一位突厥皮货商的驼队,带往敦煌。朕让婚礼中的新娘突然撕破新衣,裸奔。朕让敦煌一颗树结出足够全城人吃三年的苹果。朕从野马南山撕出一绺,扔到北边沙碛地,形成马鬃山。朕让三危山的草木全部搬迁,自行安置。朕还让兔群、狼群、野马群、野鸭群、牦牛群、驼骡群、蚊蚋群、树群、草群、芦苇群、风云群、尘埃群像豆卢军、墨离军、玉门军那样,在敦煌周边举行联合军演。朕的愿望全部实现。老虎让朕的意念又恢复支配能力。这股力量越来越强烈,仿佛能听见黑风刮过树林或雅丹群那样的呼啸声。朕开始担心,老虎再次将朕弹射到石堡城,让朕身不由己,像丝绸商,像乞丐,像僧人。于是,朕收集骆驼毛,凝结成绳,将自己捆绑成重罪犯。由于驼毛绳在身体之上、衣服之下穿梭交叉,没人现朕的自缚行为及效果。这样,身体与灵魂就被捆绑到一起。暗自窃喜。成功喜悦仅仅持续纯陀汗珠从鼻尖掉落地面之时间段。虽然暂时避免被弹起或赤裸裸抢劫、赤裸裸破坏的危险,但意念却在绑架朕。看见纯陀将火红的牛耳尖刀放在冷水盆中淬,就不由自主地要像魔术师那样吞进肚里。看见飞窜的火苗,就要七窍喷火。痛苦不堪。与其这样遭受煎熬,不如搜索夫蒙灵察一行的信息,看看置换后的“白色朕”

状态如何。

有个夜里,明月当空,皎洁无比,朕意外地搜索到夫蒙灵察图像他将牛耳尖刀用绸布包裹,捆紧,又用皮绳捆绑自己手脚。夫蒙灵察在模仿朕吗?或者,是朕的意念导致此类行为生?忽然,夫蒙灵察与被束缚的牛耳尖刀羁縻一起,在地上打滚……朕急忙呼唤星星,呼唤银河,摆脱这可怕一幕。

天亮后,经过铁匠铺,锤击声稀稀落落。纯陀无精打采地制作小配件。雇工大量裁减,朕不能确定纯陀生意冷清是否与朕的胡思乱想相关,大多时候,朕根本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是不是无意中损害了他?必须将真实情况告诉纯陀,朕所表达的意思与朕想要表达的内容之间存在巨大反差,朕从来没有试图戏弄他。一定得做这些补救工作,否则,万一哪天他破产了,带着“三道弯”

离开龙城到敦煌改行当打窟人,朕就永远没有机会解释了。纯陀背对朕,“三道弯”

忙出忙进。朕正想呼喊,骆驼突然打了一个响鼻,纯陀忽地转过身,挥舞铁锤,冲朕咆哮“野马王子!你诬告颜嘎偷了突厥商人驼队,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颜嘎赶着驼队去了敦煌?”

朕拼尽气力,凝聚意念,想大声解释“朕尊敬的、万寿无疆的纯陀,朕有病,朕是野马,朕身不由己,朕在伤害你们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

可是,语言离开心灵后,在短暂传播中却变成另外一种陌生声音“昨天黄昏,到达罗马门时,一位准备赶夜路的商人对朕说‘龙城地王!敦煌大户阎家的儿子阎朝老做恶梦,粟特跳神人说在他的床边挂上名叫野马的宝剑就能辟邪,劳驾你带个口信,让长安门铁匠铺的纯陀打一把,质量力求上乘,价格随他,朕返回敦煌时带过去!’朕无法确定,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但必须转述,信不信由你。”

挥舞铁锤姿态猛地凝固。朕心里一动,若有所悟。牛耳尖刀里凝聚着一连串此类不断变换的优美造型,它们将铁件加工成各种需要的形状。朕正想进一步思考打制牛耳尖刀与加工驼马辔头所消耗的爆力、消耗力量过程中产生并且链结起来的pose系列有无差别,如何根据差别准确地分配爆力,纯陀忽然笑起来,“昨晚阿咪梦到有人这样对阿咪说,看来,这不是虚幻,是真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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