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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兜,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只好先去六中,找徐西临一起放学。徐西临的书本都在桌上摊着,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老成对于在学校看见窦寻已经习以为常了,多嘴多舌地说:&ldo;你们俩真是连体的。唉,窦仙儿,你说你老往母校跑,我总觉得你还没毕业,找咱家团座吗?&rdo;窦寻一点头。老成:&ldo;他让七里香叼走了,你去楼上看看吧。&rdo;后黑板的高考倒计时白底红字,像个定时炸药包,一般来说,老师不会平白无故地在这种时候打扰学生。窦寻不知道他又惹了什么事,有点担心地往楼上办公室走去。学校规定,老师找学生谈话,如果办公室里没有别的同事,门要敞开,女老师也得遵守。快到周末,七里香办公室的人都不在,门打开了一半,窦寻往门口一站,刚好听见七里香说:&ldo;这个事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我也回头想想,看到时候怎么分配比较公平,现在志愿还没报,这点加分虽然不起眼,但是能让你有把握报高一层次的学校。&rdo;窦寻脚步一顿‐‐对了,他忘了,一班应该是有一个优秀班干部名额的。早些年高考的加分名目很多,像少数民族、烈士子女、竞赛、运动员……乃至于市级三好生、优秀学生干部等等,都有加分。大多是家长给找的门路,还有一小撮是学校推荐的。比如一班这样的重点班,如果当年捞不到保送名额,起码能捞上个加分名额。既然是&ldo;优秀学生干部&rdo;,通常不是给班长就是给团支书。窦寻心里狂跳起来‐‐这意味着徐西临可能有机会报他们学校!这时,他听见徐西临问:&ldo;咱们班今年怎么就一个名额?&rdo;七里香叹了口气:&ldo;据说是有家长写信反应,今年能有一个就不错了。你上学期期末成绩太差,错过了自主招生推荐,挺可惜的,这次也算个机会。&rdo;徐西临点了点头。他多此一问,并不是集体意识爆棚,而是想到了罗冰。三年里,罗冰做了多少工作,他都干了点什么,这不用别人说,徐西临心里明镜似的‐‐简而言之,他们班长是默默干活的,他这个团支书是带着大家调皮捣蛋的。徐西临看得出来,老师有些举棋不定,但这和当年徐进在世的时候给七里香送过多少礼没关系,他们张老师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世俗同流合污,但起码的公平是能守住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家里出了事,老师看他可怜,这个名额铁定就是罗冰的,七里香根本不会问他。徐西临沉吟了片刻:&ldo;您跟罗冰说过吗?&rdo;七里香没有隐瞒,坦然说:&ldo;聊过,我跟你们俩说的都是一样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咱们看看是弄个班级投票还是怎样。&rdo;班级投票的结果徐西临想都不用想‐‐大家是会偏向老师的代言人还是自己的小伙伴?&ldo;不用了老师,&rdo;徐西临说,&ldo;还是给班长吧,我受之有愧。&rdo;门口的窦寻呼吸一滞。七里香:&ldo;不用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吗?&rdo;&ldo;我跟谁商量去?&rdo;徐西临苦笑了一下,&ldo;这事我自己做得了主。&rdo;窦寻面色铁青,勉强按捺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就走。也就没听见徐西临后面的话。徐西临跟七里香说:&ldo;老师,我知道您这是冲谁,我妈……我妈在的时候,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您看,弄得我老大一个人长成这幅熊样,现在她人都不在了,我要是还借着她的余荫蹭分,那也太不要脸了,再说对别的同学也不公平。&rdo;窦寻没等徐西临,一路闷头回了家。他先是暴躁,燎原似的席卷过他的胸口。窦寻又瞄准了一个牛角尖钻进去了,心想:&ldo;你连加分都能放弃,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rdo;到了家发现进不去门,窦寻才想起他去学校着徐西临是要钥匙的。他困兽似的在门口转了两圈,分明是乍暖还寒,进出气管的空气却都烧心燎肺的。窦寻愤怒地踹飞了一颗小石子,随即,他想起了一些别的事‐‐罗冰每次跟徐西临吞吞吐吐说话的样子,成年礼那次在ktv里他们俩被起哄的事……对了‐‐他们俩离散徐西临怒道:&ldo;窦寻你丫脑残了吗!&rdo;窦寻的理智快给前所未有的嫉妒烧干了,他盯着徐西临,既想一拳揍过去,又想干点别的什么。他心里委屈得暴躁,心想:&ldo;凭什么都你说了算?凭什么你一个暗示我就要滚蛋?&rdo;徐西临在灯光昏暗的玄关看清了窦寻的目光,被那里面巨大的绝望和愤怒吓了一跳,还不等他说什么,窦寻就推开他,径自上了楼。超市的塑料袋七零八落地摊了一地,徐西临低骂一声,艰难地把胳膊别到身后,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后背,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会怒气,这才收拾起窦寻扔下的书包。他一手拎吃的,一手拎包,跑上楼&ldo;解决问题&rdo;。这也是徐进当年教过他的‐‐小问题要及时解决,以免变成大问题,大问题也要及时解决,以免错过最佳时机。徐西临上了楼,在窦寻半开半掩的门上敲了一下。窦寻面朝门口坐着,目光幽深,阴沉着脸盯着他不吭声。徐西临:&ldo;那我进来了。&rdo;他进屋把东西放下,双臂抱在胸前,也没坐,还带着几分没好气,站着对窦寻说:&ldo;说吧,我招你惹你了?&rdo;窦寻被他噎了一下,心里更窝火了,因为觉得徐西临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假惺惺地跑来问,简直欠揍。他现在非常后悔喜欢徐西临,感觉自己这会才算看清了此人的本质,不值得喜欢。可惜覆水难收,为时已晚。徐西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火气上头,说错话了。他开始觉得自己选了个错误的时机,只好闷不做声地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将错就错地一敲窦寻的桌子:&ldo;你说句话能死吗?&rdo;窦寻凉凉地说:&ldo;你想听什么?听我喜欢男的,还是听我喜欢你?&rdo;徐西临收到了史上最挑衅的表白,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保护的窗户纸就这么被窦寻一把撕了,心里一阵狂跳,呆住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见那窦寻一仰头,倨傲地吩咐:&ldo;现在不喜欢了,滚出去。&rdo;徐西临天生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没进化到完全体,一时招架不住这种程度的喜怒无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愣了良久,一转身,不置一词地走了。窦寻坚硬的脖颈撑到徐西临离开,就塌陷了。他孤独的世界有无边疆土,而他头戴王冠,站在尽头,左右都是纸糊的侍卫、铁打的臣民,死气沉沉地簇拥着他这个唯一的活物,让他自己跟自己登基加冕,自己跟自己画地为牢。他心里有一株小小的委屈苗,可是经年日久地无处宣泄,那小小的幼苗已经自顾自地扎根发芽,日复一日地疯长,长成了一望无际的森林,与他孤独的王国遥相呼应。窦寻鼻梁陡然一酸,差点哭了,可是脾气是他发的,人是他赶走的,因为这件事哭未免太丢人现眼,他只好咬着牙忍着,忍到五内俱焚时,徐西临在门口晃了晃,又回来了。徐西临从起居室里搬来个小藤椅,往窦寻屋里一推,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吭声,跟窦寻比着练了一会闭口禅,他烦躁地又换了个姿势,伸长了腿,在窦寻的小腿上踹了一脚:&ldo;哎,说人话,你到底想怎么着?&rdo;窦寻红着眼睛瞪他。徐西临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恐怕也没想过。窦寻表面上看起来挺酷,其实本质不是个很冷静的人,他是个&ldo;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rdo;的中二癌,干什么都不考虑后果,高考都敢说不去就不去‐‐爱咋咋的,他要先痛快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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