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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生母亲转头开门,冲外面的一个人说:&ldo;这位同志,你们领导呢?让我见你们领导!&rdo;门外是另外一个被换来看护的年轻人,他对陈铭生母亲说:&ldo;阿姨,您先别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她‐‐&rdo;&ldo;你别给我介绍!&rdo;陈铭生母亲胡乱地大声说:&ldo;别给我介绍!带她走!快点!你们就是这么对我儿子负责的?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让进去。&rdo;&ldo;阿姨‐‐&rdo;杨昭在屋里,陈铭生和她都听见了陈铭生母亲的话。陈铭生挣扎着,想坐起来,喊自己的母亲进来。杨昭按住他,说:&ldo;不用,我去跟她说清楚。&rdo;&ldo;杨昭,我妈她‐‐&rdo;&ldo;没事的。&rdo;杨昭来到病房门口,陈铭生母亲很快发现了她。她们身高相仿,视线也刚好对上。陈铭生母亲言简意赅。&ldo;走!&rdo;杨昭说:&ldo;阿姨,能请您跟我来一下么。&rdo;陈铭生母亲跟着杨昭,来到楼道转角。&ldo;你是什么人?&rdo;她又问杨昭。杨昭说:&ldo;阿姨,很抱歉没有跟你介绍,我是陈铭生‐‐我是您儿子的女朋友。&rdo;陈铭生母亲对女朋友这个词,似乎反映了一会,杨昭觉得有些古怪。&ldo;你多久前开始跟他在一起的?&rdo;杨昭说:&ldo;一年前。&rdo;&ldo;一年前?&rdo;陈铭生母亲的眼睛瞪大了。&ldo;一年前?&rdo;杨昭觉得,这个老妇人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经质,但她没有表现出什么,还是正常地回答了她的话。&ldo;对,很抱歉没有告诉您,我们本来想‐‐&rdo;&ldo;你不要想了!&rdo;陈铭生母亲说,&ldo;你不要想了!不要想了。&rdo;她摆了摆手,好像不想听到杨昭的话。&ldo;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rdo;陈铭生的母亲语速很快,声音也不高,杨昭得很仔细才能听出她在说什么。&ldo;阿姨。&rdo;&ldo;你不要再来了。&rdo;陈铭生的母亲忽然抬头,瞪着杨昭,说,&ldo;你以后不要再来了。&rdo;&ldo;阿姨,我是‐‐&rdo;&ldo;我不管你是谁,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必要跟你说什么。&rdo;她上下打量了杨昭一番。杨昭忽然后悔了。如果她知道今天陈铭生的母亲会来,她不会穿成这样,或许她会穿件普通的休闲装,或者穿一件薄薄的外套,总之,不会穿成这样。&ldo;阿姨……&rdo;&ldo;快点!&rdo;杨昭知道,自己说不了什么了。她转身离开。陈铭生的母亲回到屋子里,陈铭生看着她,她脚步不停地来到陈铭生身边,说:&ldo;铭生,妈妈来照顾你。&rdo;陈铭生低声说:&ldo;她呢……&rdo;&ldo;谁?&rdo;陈铭生说:&ldo;我女人。&rdo;陈铭生的母亲正在解行李袋上的带子,听到陈铭生的话,她转过头,说:&ldo;铭生,妈妈告诉过你什么。&rdo;陈铭生躺在c黄上,没有说话。他的母亲来到c黄边,站在c黄头,挡住了阳光。她逆着光,发丝灰白,脸上的皱纹也十分明显。她认真地告诉陈铭生:&ldo;她跟我说你们一年前就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rdo;她没等陈铭生回答,马上又说:&ldo;铭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到底懂不懂妈妈的心,你爸爸当初是‐‐&rdo;&ldo;够了‐‐!&rdo;陈铭生大吼一声,&ldo;我听够了‐‐!&rdo;他的母亲跟杨昭一样,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住了。陈铭生努力地控制,但是脑袋里那根理智的弦不停地松懈,他头脑有些混乱,胸口沉闷,浑身散着虚汗。&ldo;你听够什么?&rdo;他母亲瞪大眼睛,&ldo;你听够了什么?&rdo;&ldo;没什么……&rdo;&ldo;你听够你爸爸的事情了?&rdo;&ldo;妈……&rdo;&ldo;你不犯错,妈妈怎么会跟你提这些事,你不犯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rdo;陈铭生的母亲手因为过于用力,上下捶着自己的大腿。&ldo;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的头有点……&rdo;&ldo;……&rdo;陈铭生的母亲看出他有些难过,把枕头垫得舒服了一些。她一边给陈铭生掖被角,一边说:&ldo;那个女人不怎么样,她照顾不好你,你以后就别见她了,长得挺顺气,但人感觉不三不四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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