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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司令瞧瞧这人不人狗不狗的小孩子，随即转向卫兵，没说话，就只用鼻子&ldo;嗯？&rdo;了一声。卫兵很紧张的挺了胸，却不敢抬头：&ldo;报告司令，这小孩儿……有时候过来要点吃的！应该不是奸细！&rdo;何司令听了，又面无表情的转向那小孩子，同时从军服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那卫兵：&ldo;把这孩子的脸擦一擦！我要看看模样。&rdo;卫兵赶忙接了手帕，并且拧开了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倒水将帕子浸湿了，然后就走过去蹲下身，一手按着那小孩的脑袋，一手托了手帕，没鼻子没眼睛的狠擦了一通。那小孩只向后仰头躲了一下，却没吭声喊叫。后来那卫兵擦毕起身了，何司令就扭头对着身边的冯国忠笑道：&ldo;小东西长的倒还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rdo;冯国忠知道他的爱好，所以立刻凑趣道：&ldo;可不是，这要是洗干净了，正经是个好孩子呢！&rdo;何司令抬手对着身后的卫士做了个手势，接着便带着冯国忠等人继续向前走去了。待到他傍晚回家之时，他看到了那个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小孩子。望着那孩子的头发，他有点发怔：&ldo;这……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rdo;领孩子的小勤务兵也有点脸红，望着下方的那个蓬松松黑亮亮的蘑菇头，他略显尴尬的开口答道：&ldo;司令，这是个小姑娘，我就没敢把她那头发全剃了。不过我用药粉给她洗了好几遍，绝对没有虱子，我检查过了。&rdo;何司令端坐在新购置进来的长沙发上，低下头若有所思的脱手套。他脱的缓慢而高傲，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向下拽，末了，那双白手套被他扔在了面前的洋式玻璃茶几上。&ldo;小姑娘……&rdo;他忽然也微笑起来，抬起头望着前方的蘑菇头：&ldo;丫头，你叫什么名字？&rdo;丫头大大方方的回看了何司令的眼睛：&ldo;我姓杨，我叫大妞。&rdo;&ldo;多大了？&rdo;大妞清清脆脆的答道：&ldo;十岁了。&rdo;何司令觉出了趣味来，对着大妞招手：&ldo;丫头，你过来。&rdo;大妞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了。何司令从茶几上的荷叶式糖盘子里抓了一把水果糖放到大妞面前：&ldo;你爹娘呢？&rdo;大妞眨了眨眼睛，垂下眼帘，声音轻了下来：&ldo;让土匪杀死了。&rdo;何司令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顺带着掀开头发，以确定里面的确是没了虱子：&ldo;可怜见儿的。&rdo;说着他拈起一颗糖果，剥开糖纸后递给大妞：&ldo;你爹娘是做什么的？&rdo;大妞接过了糖，同时就掀了眼皮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清亮亮的黑眼珠子悠悠一转，显出点稚气的精明相：&ldo;我爹娘是走商队的，我原来住在我姑妈家里，后来我姑妈跟我爹吵嘴了，我爹我娘就带着我走了。&rdo;何司令扯过大妞的手看了看，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嘴，见牙齿也是整齐雪白的，便满意的点点头：&ldo;留下来吧，我给你饭吃。&rdo;大妞已经把那块糖塞进了嘴里，此刻听了这话，就对着何司令规规矩矩的深鞠一躬，含含糊糊的答道：&ldo;谢谢叔叔。&rdo;何司令向后靠进沙发里，慵懒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ldo;大妞……家里有个小顺就够可以的了，还大妞？听着实在土的不像话！&rdo;闭着眼睛沉吟片刻，何司令下了命令：&ldo;丫头，我给你换个名字，往后你就叫楚楚，跟着我姓何，何楚楚，记住了吗？&rdo;丫头‐‐杨大妞‐‐何楚楚似乎是思索了一下，不过这个时间持续的非常短，这小孩子经过了失去双亲的苦痛和长达半年的流浪之后，已经成了个很识时务的小人精了。&ldo;记住了。&rdo;何楚楚用舌头把糖果推到腮部，以便可以口齿清楚的回答。何司令的宅子里自从多了个何楚楚，就仿佛春季多了风，夏季多了雨一般，一下子就把生活的味道给调的浓郁起来了。何司令当初留下她，只是觉得有意思‐‐没捡过这个品种的活物。哪知道房里多了这个小燕子，竟是花浓了香、月清了光的情景，他在新奇之余，也觉出一种莫名的快乐来。后来他就有点昏头了，竟让何楚楚叫他&ldo;爸爸&rdo;。&ldo;丫头，喊一声。&rdo;他把何楚楚抱在自己腿上：&ldo;喊一声，你就是何家的大小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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