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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天使一样走向肖烈的时候,我恍惚又看到肖烈眼中的泪。
婚后的肖烈,精心地照顾着我的起居,他最喜欢俯在我的胸前,听心跳的声音。
肖烈说,一个人的心有两个心房,左心房是祖儿,右心房是豆蔻。
这个肖烈。
[现代篇:oo6第一百零一个绢人]
木板吱吱嘎嘎的在脚下颤抖,陈年的灰屑,从龟裂的缝隙里,雾一样的往上串。
拐角处雕花栏杆上的如意图案依稀可辨,伸手一扶,一截栏杆竟然吱呀一声,挂着一缕尾烟堕下楼去。
哪里呀,这是哪里?
这楼或许会因为承受不起我的行走,瞬间灰飞烟灭?
一定是个梦,是梦,醒醒,赶紧醒过来吧。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看到的还是这座朽了的木楼。
&1dquo;你来了,你来了。”
谁?谁在说话?
&1dquo;你来了,你来了。”那低沉粗嘎的声音仿佛从楼里传出。看了一眼外面,天空晴朗,楼下清流荡漾。
会有什么事呢?
缓缓的推开虚掩的木门,好半天才看清,里面竟然空无一物。怎么会,我明明听见有声音的。
&1dquo;飞梦,飞梦!”天青竟然从楼下爬了上来。
看到满头大汗的天青,我才确认这不是梦。
&1dquo;大清早,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1dquo;我,我也说不清。”
&1dquo;你不是要去看姑婆吗?”
我神思恍惚地随着天青一路走去,路面有些湿,竟是下过雨吗?是了,风拂过合欢树的叶子,洒下一串串水珠,空气也是雨后的那种凉凉甜甜的感觉。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可是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人都回头看我,眼神怪怪的。是不是那里不对劲了,我禁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咦我怎么穿了一身白色的婚纱,再一瞧天青竟然正经八百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天青可是最讨厌穿西装的。我们要干什么?结婚?不对,天青不是说要去看姑婆吗?
姑婆和想象中一样的老,橘皮似的老脸上竟然有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正肆无忌惮上下打量我,一边微微的点了点头,&1dquo;你就是第一百零一个绢人?!”低沉粗嘎的声音从老姑婆薄薄的一线皱唇里出,着实吓了我一跳。这声音和木楼里的声音那么相似,我惊恐的躲到天青的身后,可天青竟又把我推到姑婆的跟前。姑婆颤颤的伸出一双手,轻轻的摸挲着婚纱的花边,很陶醉的样子,渐渐那双恐怖的枯手一点点摸上我的肌肤,如蛇行一样的恐怖。
&1dquo;我怎么会是第一百零一个绢人?”我脱去婚纱,一边努力的清洗着曾被老姑婆抚摸过的双臂,一边问坐在客厅里喝茶的天青。
&1dquo;你想嫁给我吗?”
&1dquo;好像是吧。”
&1dquo;是的话就不要问。”天青冷冷地说。
&1dquo;可是这婚纱是怎么回事?”
&1dquo;我给你穿上的。”
&1dquo;今天又不是我们结婚,穿婚纱干什么?”
&1dquo;因为要去看姑婆!”
我无法置信的坐到天青的对面,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1dquo;我们结婚得经过姑婆的同意吗?”也许这就是理由。
然而天青竟然靠到沙上睡着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早晨,莫名其妙的木楼,莫名其妙的老姑婆,还有&he11ip;&he11ip;一百零一&he11ip;&he11ip;我感到后背有一股阴风嗖的一声窜了过来。&1dquo;天青你醒醒,天青你醒醒。”我用力的晃着天青的脑袋,天晴的脖子竟然&1dquo;嘎”的一声折断了!我杀了天青?!
&1dquo;啊!!”
&1dquo;飞梦,飞梦,醒醒,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了?”
我一下醒了过来,还好,究竟是个梦。&1dquo;天青!”扑到天青温暖的怀里,十指紧紧扣住这个给我无限依赖的悍昂的身躯。天青含着笑,捧起我的脸,用他温软的唇瓣轻轻滑过尚还沾着泪的睫毛,&1dquo;做恶梦了吧!”
昨夜,我竟然在木楼上睡着了,天青家一座废弃了的祖屋。天青说他早晨现我不在了才找了来。
拐角处的雕花栏杆真的断了一块,&1dquo;是什么时候断的?”我战战兢兢的问天青。
&1dquo;呃,去年的这个时候,姑婆从这里摔下去后,这座楼也就再也没人住了。”
我的脚一下子变得很绵软,像一块布匹挂在天青的身上,天青笑着摇了摇头,小心地抱起我走下楼去。
我烧了,天青说肯定是在老屋里着凉的缘故。天青一边给我喂药,一边埋怨道:&1dquo;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病呢?明天我们要举行婚礼的。”
&1dquo;你能告诉我有关绢人的故事吗?”
&1dquo;什么绢人?奥,就是姑婆给你的那个,是有这么一个传说,想听的话先把药喝了。”
我顺从的吞了那碗苦药,催着天青赶紧讲,天青眼神粘粘地看着我的嘴角,慢慢俯下身来,&1dquo;天青!”赖皮!什么时候都要占便宜。我努力的撑起他庞大的身躯,&1dquo;赶紧讲,不然明天没人跟你举行婚礼!”
这招颇为凑效,天青的脸抽搐了一下,缓缓坐直了身子。
&1dquo;我们读过的小学课文上有那么一个河伯娶亲的故事,是吧?传说古时候我们这里也有一个爱抢亲的河伯,谁家迎亲的唢呐一响,他就伺机在旁抢夺娘,谁能与威力无比的河伯比拼呢,于是聪明的人们想出一个办法,在迎亲的那天,娘子从轿子里丢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绢人到河里,河伯认为真地得到了娘,就偃旗息鼓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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