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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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狮子胡同的6军部,分东院西院,如今中间红墙上开了道门,这院子合二为一,原东院为康熙九儿子,贝勒爷允禟所盖府邸,贝勒爷因宫变,被削去爵位配异乡,这府邸也被收归另做了安置。
西院为顺治帝五儿子,恭亲王常颖的府邸,一直归其后人居住,清末清政府实行新政,将西院改建为6军部,东院建了所贵胄学堂,后又改为海军部。
如今为民国政府6军部,分设军衡、军务、军械、军学、军需、军医、军法、军马八司于此,并又新建了东、西两座西洋楼,让过往的行人好奇,这当年的王府闹的是个什么梗?
吴运河就在西面洋楼的军法司,办公。
花草胡同的案子过去半月了,也没着落,昨天警察署来电话说:白纸坊西二警局那,又查到个叫于庆柱的人,这半月,警察署6续报来过5、6位叫于庆柱的主儿,寻查来寻查去,都不是那褡裢上的人,可这位有门,他一月前确实丢过一件褡裢。
吴运河驾车到了西二区警察局,局长让把人提出来,这人往吴运河面前一站,是个6o多岁干吧瘦的庄稼汉,吴运河打量着老汉,人瞧模样是个老实人,一脸的憨厚相,于庆柱见着吴运河的官衣,官相,他这两条腿,就不听使唤了,颤抖得像憋了泡尿,整个人,身子都站不直溜了。
前些日子,他不明不白,让人从家里拎出来,由两个警察蹬着脚踏车,牵着他走了二十多里路,也没过堂,只问了他个名,就给塞进号子,一天二窝头,一碗水,一块咸菜疙瘩,昏天黑地的睡了三个晚上,今儿个,总算是见到官啦,于庆柱扶着两腿不停地拍打。
吴运河心想:瞧这位的模样,是放个屁,怕砸死蚂蚱的主儿,他敢杀人?吴运河从公文包里把那褡裢拿出来,扔在于庆柱脚下:‘’老头,辩辩这东西,是不是你的?‘’回身点上根烟卷,瞧着老于头自个表演。
于庆柱蹲下身,把那褡裢翻过来调过去瞧着,他眼睛一亮:‘’大人这…这…褡裢是…是我的。‘’
吴运河心中暗喜,找到主儿啦:‘’老头,这褡裢是你的?那就说说吧,它怎么跑我这来了?‘’
于庆柱根本就没听明白,长官问的是啥意思:‘’大人,这钱褡裢俺丢了有些日子啦,咋就到大人您手上了?‘’
只一袋烟的工夫,吴运河就把事情梳理清楚了。
于庆柱春天在大瓦窑村,种了四亩西瓜,到了六月西瓜拉秧,就该种二碴菜,将早育上白菜秧苗,再移往大田,到了阴历九月白菜上市,一家子人忙的是晕头转向。阴历十月,北京城初雪就来了,赶紧把白菜下了窑,还有两月就过年,那日子口,菜窖里的土豆、萝卜、白菜能卖个好价。
去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年前跑了两趟菜市口,嚯…那买菜的跟抢似的,隔天,还碰上了位大买主说:是往宫里要菜。于庆柱和儿子,一连往宫里送了五天的菜,给的价也好,于庆柱心里那个美……
于庆柱说起种菜,话就滔滔不绝,吴运河听着不耐烦了:‘’嘿…老头子,大爷我不是来听你种菜的,说你褡裢是怎么回事……?
‘’哎…哎这是丢在宫里头了……那天晌午,宫里送菜出来就不见了,那是俺老伴见俺年前买卖好,往城里头跑得勤快,俺又忘性大,给俺缝了怎么个褡裢,您说说刚用了十来天,就丢宫里了,大人,您说宫里咋也有这贼骨头呢?转过天去送菜,也厚着脸皮向人打听过,人家说没留神:也没见过那东西,哎…里面还有4o个大钱,您说说一天白忙活不说,还搭上二百多斤菜!‘’
吴运河眉头一皱,这老头不像个说谎的主儿:你这褡裢怎么丢宫里头了?
于庆柱又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吴运河听得不耐烦,起身准备走了,褡裢失而复得,于庆柱满心欢喜说着就往地上趴:‘’得大人,我这给您磕头了。‘’于庆柱磕完头,就把那褡裢往怀里揣。
吴运河斜眼瞧着于庆柱:‘’嗨…老头,你跟我这打什么马虎眼,我从人海里把你捞出来,能就是丢个褡裢的事吗?我告诉你吧,你摊上事了,顶天的大事!‘’
没结果,吴运河把于庆柱扔给了警察局,他驾着汽车围着紫禁城绕了一圈,也没想明白,宫里人拿那个破褡裢,是早有预谋,还是顺手贪个便宜?吴运河在东华门前下了车,他趴在护城河的围栏墙边,点了根烟,拆解着脑袋里的这绺谜团,至少今儿个没白跑一趟,这条褡裢,它哼不会自个飞到花草胡同吧?
东华门那有两背大枪站岗的士兵,一直向这边张望。
自清帝退位,紫禁城的护卫给分成两块,内城依旧为清廷禁卫队负责保卫,外城,由民国政府加派的一支一千二百人的警卫团,负责警卫,皇宫规定警卫团,只负责宫门外警卫,宫内事务不得过问。
两名士兵中一名溜达过来,敬个礼,问吴运河:‘’长官您有事啊?‘’
吴运河抬头看了哨兵一眼,问他:‘’3团那个营的?‘’
哨兵一听,就知道这位长官是个明白人。
警卫团原是民国6军第6师3团,该团是对外警卫,对内控制的双重任务。接管紫禁城后,分了四个营,对外称卫队,每营负责一方向的外围警卫,紫禁城东面归二营警卫。
‘’长官,二营的。‘’
吴运河对那哨兵说:‘’你去给你们赖传富打个电话,说军法司的吴参谋在这等他。‘’
直呼营长大名,又报是军法司的人,哨兵没含糊:是!敬完礼马上跑去哨位,打电话。
吴运河想明白了,既然是宫里的事,这里的人员进出只有3团明白,如果是宫里人弄枪,他能干什么?总不能当炮仗,打着听响吧?要是宫里头混进了革命党,或是那个愣头青,瞧那小皇上不顺眼啦,放上两枪,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即便不是有人为了扬名立万,出风头。可为了查清楚花草胡同的案子,吴运河也要拿这事说由头。宫里准能翻它个天翻地覆,不怕查不出,砸死叶铭祖那孙子。
不一会工夫,赖传富骑着匹高头大黑马,小跑着来了,这主是吴运河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吴运河学的是侦审科,赖传富专攻骑兵科,在士官学校时,就那么二十几个中国人,逢年过节也是相互走动,彼此十分熟悉,赖传富回国后在3团当连长,两年时间又当上了少校营长,调任紫禁城卫队后,也常和保安署和军法司打交道。
吴运河把花草胡同砸死叶铭祖的案子说完:‘’办事的人可能带枪藏进宫里。‘’
这让赖传富大吃一惊:“宫内禁卫队有枪,可那里面的队员都是个顶个挑选,枪械弹药也是严格管理,一般是出不了事。皇室人员那也有枪,有人把玩、有人收藏,那是内宫自己的事,如果宫里有人从外面砸死了人,弄了棵枪和二十几子弹进宫,这是要干什么?这事情可不是小事啊!”
吴运河又将于庆柱押于白纸坊西二区警局,初审的结果讲了一遍,他将钱褡裢交给赖传富:‘’这案基本如此,你得跟宫内侍卫联手,费些心思,另外我这手里还有个案子,不知和此案有无关系。吴运河又将年前1o月,吴府门前吴德宜遇袭一事,原原本本向赖传富交代一番,这一连串的案子让赖传富开了眼。
吴运河嘱咐道:瞧意思两案不像是一伙人所为,但查案时可多留些心,瞧瞧有无可能是一个案子?
案子交代清楚,吴运河打量着赖传富的坐骑,此马目光炯炯,耳短脖长,通体墨黑如炭,没有一根杂毛:剑石兄,你这可是匹一等一的好马。‘’
赖传富笑了笑:‘’识货啊,运松兄,这匹马可大有来头,你可瞧出这马的出处?‘’他这一问,却把吴运河问得一愣,对马匹,吴运河还是略知一二,中国马无非是些伊犁马,蒙古马,河涧马,再就是些外来马种,欧亚马、日本马、澳洲马,可这马却不同,它有阿拉伯马的体态,有澳马的高大,赖传富狡黠地说:‘’看不明白吧,哈哈…这是匹汉诺威马。‘’
‘’汉诺威吗?这倒是奇怪,吴运河知道此马种,它是德国马系与英国马系混血马,可此马种,在中国实属罕见。
民国二年,赖传富去了趟青岛,这几日欧洲战场打得热乎,德国驻青岛军,屡遭日军挑衅,战事一触即,民国政府担心,战事爆,殃及我国利益,特组成代表团,对双方国进行调解,赖传富为日本留学生,懂日文也粗通英语,即派任随团翻译官,三方坐在谈判桌前,扯了半个月皮,日本军完成部署,大批战舰云集胶州湾,谈崩啦,这就准备开打。谈判过程中,赖传富结识了一名德国少校劳伦茨,此人已获民国政府6军部邀请,去BJ担任顾问,赖传富在青岛期间,二人相识关系密切,经常结伴策马于青岛环海路,山道之间,代表团即将返京时,劳伦茨将一匹一岁马驹馈赠于赖传富,一为友情,二为这战争不可避免,为了马驹免于战火之中。
‘’原来如此!吴运河笑着,高山流水遇知音,董卓献马赠英雄!叫什么名字?‘’
‘’黑驹!接它时周身如炭,就取了这名儿。‘’
‘’黑驹!好名。‘’吴运河接过缰绳侧身飞跃马背,双脚轻轻在黑驹腰腹一磕,黑驹轻步快走,吴运河双脚又上力量,黑驹身体一纵,如离弦的长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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