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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种田 不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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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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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远县中有能打造武器的铁匠,因此南康府一直是拨下银两,由县衙负责更换兵备库的兵器储备。

然而他在黄泥里捞出来的武器满是锈蚀,木质的刀柄上还残存虫蛀的痕迹,那州府下来的钱去了哪儿?

异常账目中一直不见这部分收支,是被南康府截留还是走正常支出,用来打造兵器了?

假如是后者,兵器在哪儿?谁会藏匿一批兵器?

江无眠心底浮现二字,乱党。

第oo5章计划

天色昏黄,县衙里到处燃起火把,负责守门的官兵换过一队。

江无眠没有染上无良老板的嗜好,非逼着人加班加点清点账簿。见天色已晚,直接放人去用饭。

县衙自白楚寒接管,一日三餐皆有定时定数,错过便错过,没人再去开火热灶,只能揣着一肚子冷风入睡。

江无眠提着账簿回房,取来纸张一一列上疑点:逃亡城外的巡检司、并无多少乱党看守的县衙、分开关押的县衙中人、偷听到的密谋、已死的县令县丞、贪墨的钱粮武器……

以及,看似胆小怕事但莫名颇有勇气知无不言的主簿。

当下得知的信息部分来自巡检司,其余多半来自吴声,过于片面,容易使人失了偏颇。

在此前提下,自以为理智推导出的部分,很大部分受到先入为主的影响,被人利用。

江无眠放下笔,凝视布满墨色的纸张,静静思索是否有漏掉的部分。

事情繁杂多乱,多方势力搅弄风云,他能看清水面乍起波澜,却猜不透其后何意。

烛火晃动,一只手越过他伸向纸张,“吴声。你疑心他另有目的?”

白楚寒捏着纸,漫不经心地道,“他胆子一向不大,在县衙里并不出挑。薛文审过衙役,在他们口中得知,咱们这位吴主簿是前任县令的回声虫,说什么都应,瞧不出二心。

那三名巡检司提起吴声也道他没什么主意,平常皆是听县令身边师爷的话行事。

平日里不见他欺压百姓,偶尔邻里谁有难事,还会帮扶一把。”

提到巡检司时,他的眼眸短暂掠过江无眠,笑了一声。

江无眠瘫着一张脸,干巴巴地重复吴声在密道里的表现,与白楚寒口中无甚主意的主簿判若两人。

“他有胆去记贪官中饱私囊,哪里没有胆量做主行事?”

拿出账簿,挑出明细中异常部分,一条一条指给白楚寒看,又道,“口口声声满是钱粮,又对兵备库银两去处一句带过,其中一定还有内情。不是乱党也与乱党有所牵连。”

白楚寒放下手中的纸,“刘石两家疑似销赃”

八字的墨痕还未干透,泛着一点光亮。

他凑上前看账簿,胳膊顺势搭在人左肩上。

江无眠动了一下没甩开,便懒得搭理这人,看着纸张思索吴声究竟是谁的棋子。

恍然之间,记起一件事来。

赴任之前,他曾与恩师通信,收到回信时正是晚上,豆大的烛光摇曳。

拆开后信纸泛黄,墨迹有些洇开,却带着师娘自酿的桂花酒香,想来恩师又是边喝酒边下笔,难为他一把年纪醉了酒还能挥毫落正楷。

四五张信纸如同此时一般散开排列,字迹仿若与纸上重合,“……你幼时便聪慧敏锐,及至弱冠,仍心如赤子。你那师兄,昨日将人算入死地,今日便能与人欢宴痛饮,实在心黑。

为师盼你学上三分,又望你一如往昔。每每想到此,左右为难,难到多喝一壶酒来解千愁……”

恩师回信时是否已预料到今日情形,才在信中百般叮嘱。

看似友善提醒,实则稍错一步便落入算计,瞧不清幕后黑手,稀里糊涂被人利用,做一回出头椽子,死不知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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