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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钰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同。
陈倏早前是同魏侯和6小将军在一处饮酒,陈倏同魏侯不怎么对付,但会护着6小将军。6小将军喝多了,陈倏又是这幅模样回来。
虽然不知他们早前去了何处,但宫中多年,蝇营狗苟看多了,陈倏应当是饮了不该饮的东西。陈倏不是没有碰过……他自己有察觉,所以去了耳房,让她今晚留外间。
解酒茶还在外间,棠钰知晓没有用。外间小榻上的被子早前又被肖妈收到了内屋里,陈倏喝多了,她不好一个人避开他去苑中,被旁人看见,生出事端。
外间的案几上,夜灯一直亮着,棠钰在案几一侧翻着书册,今夜仿佛过得尤其漫长。很久过后,听到内屋中声响,知晓是陈倏从耳房出来。棠钰指尖顿了顿,有些担心他,但知晓不过问的好。外间中,夜灯近乎一直没有熄灭,稍晚些,棠钰眼皮子略微有些打架,但没有被子,棠钰也没去屏风后的小榻入睡,只是取了一侧的披风给自己披上,头靠在手腕处,半杵着头眯了过去。
良久,棠钰被身旁的暖意警醒,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内屋中,“陈倏!”
“阿钰……”
他声音有些紧,也忍得难受,“我……我实在没办法。”
棠钰听得心惊肉跳,指尖颤颤,一颗心紧张得仿佛要跃出胸膛。
他不敢看她,也不知道当如何开口,所幸缄口。
他握住她的手,棠钰整个人惊呆。
锦帐落下,棠钰觉得脑海中“嗡嗡”
一片,不知当想什么……
***
翌日,6冕诚同陈倏,棠钰一道,在洛老夫人跟前一道饮茶。
这两日棠钰都在跟着太奶奶学煮茶。
昨日刚好学了云州珀珞,今日正好现学现用。
也是早前在洛老夫人跟前待过好一阵子的小子,同太奶奶亲厚,许久不见,6冕诚的嘴就似关不上的话匣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一口一个太奶奶得叫个不停。
陈倏则是目光落在棠钰的手上。
云州珀珞,当配盐煮。
煮茶是件颇有情调,又风雅的事,煮茶若煮得好,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但棠钰今日的手,一直在抖……
茶和盐,方才都拿得不稳。
陈倏也一直没怎么说话,心有旁骛,6冕诚和太奶奶的话,他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偶尔太奶奶问起,或是6冕诚一惊一乍开口,他很快回神,脑海中都是昨晚稀里糊涂的事……
忽得,6冕诚伸手揽住他肩膀,啧啧笑道,“三哥,你总盯着三嫂的手做什么?!都看一上午了!”
顿时,棠钰和陈倏两人都僵住。
棠钰手抖了抖,心跳声陡然加快,仿佛做了什么事被人现了一般,又仿佛被人戳到了脊梁骨,手一抖,险些将全部的盐都给放进去,又心虚得看了老夫人和6冕诚一眼,但老夫人和6冕诚的注意力明显都在陈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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