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氐帅点兵攻河池赵英献策败姜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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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二人到了河池。那河池令曹旭是高封的妻舅,本是盐贩出身,只因妹子被高封纳作小妾,因此得了个县令的差事。曹旭为人势利,又好敛财,见他二人衣着朴素,便也不下堂相迎,只是懒洋洋靠着椅背,道:“你二人既来我县任官,可知此间法度?”
桓泰与赵英对视一眼,摇头道:“请曹大人赐教。”
曹旭掀着眼皮却不答话,只把三指一弹,做出个拨弄算盘的动作,等了片刻,还不见两人动作,这才不耐烦道:“官上任,当备礼金以谢上峰,这是凉州自古的规矩,怎么你们却不懂?当真失礼。”
赵英道:“我只听过上头给下头俸禄,从未听过下头反给上头找钱的道理!不知是大梁的法度呢,还是你曹旭自己定的法度?再说,我这官职本是王太守所封,你是何人,也配让我道谢!”
桓泰虽不满曹旭,却也没想到赵英竟这般语出惊人,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圆了,只道:“这话说得……”
曹旭闻言,更是气得吹胡瞪眼,一拍桌子,怒道:“娘的,区区百长,哪儿来的胆子,竟敢这样同我说话!你可知我是汉王长公子的内兄弟?”
赵英冷冷道:“我知你是他内兄弟,你要是世子的内兄弟,怕不是早被拖去活剐了,又怎还有机会坐在此处盘剥我等?”
曹旭怒道:“此人初来乍到,便如此藐视上官,日后更不知是何等摸样!此等不敬之罪,按律当杖三十,左右与我拖下去打!”
赵英高声道:“我不敬上官当杖三十,你巧设名目,索要贿赂,又该杖多少?你执法既然这般严明,怎不将自己拖下去打?”
曹旭正欲再说,旁边一瘦长小吏快步上前,附身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您身为王家贵戚,高人雅量,何必和这些个粗人计较。王太守把他们送您这儿来,一则呢,是那氐贼寇边,太守知您公事劳苦,让他们几个替您分担点军务;这二则呢,也是瞧您涵雅有度,想让您指点指点这些鲁钝之人。古圣贤之育人,诲人而不倦,您也不能不教而诛不是?”
他说着又冲桓泰挤挤眼,桓泰见状,只得上前道:“我等不通礼仪,先前冒犯大人,还望见谅。”
那曹旭听他二人是王嵩所任,也不便作太过,只顺着小吏递的台阶下了,拂袖道:“那由你安排去罢!此人狂妄无礼,不足共语!”
说罢转入后堂。那小吏点头哈腰送走了曹旭,对二人行礼道:“在下余长生,乃是本县小丞,见过二位。”
桓泰与赵英对视一眼,回拜道:“见过余大人。”
余长生将二人引至役所,看茶坐定,叙礼完毕,道:“曹大人本性如此,方才之事实不怨二位,只是我不想二位一来便和曹大人生了龃龉,今日尚且如此,日后在此任官不免还有纠葛,那时只怕他要二位难看。二位却不知,他那是长公子的小舅子,长公子手里又握着升迁大权,你们今后怕是不好过啊……”
“多谢余大人相告。”
桓泰笑道,“我兄本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和他吵打起来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日后难免被他恶心,这倒令人烦恼。”
余长生笑着摇摇头,摸着胡子道:“此事说好办好办,说难办却也难办。”
“哦?此话怎讲?”
“此事好办就好办在,长公子与世子不和已久,若是在长公子那儿受了什么冤屈,只消和世子一说,世子一准包办。”
“那又有何难办呢?“
“难办就难办在,世子虽有秉公之心,常人却难得一见,得入汉王府者非富即贵,依二位的身份,恐怕进不去啊。“余长生话头一顿,忽然挺起胸膛,得意道,”
不过!我同汉王府中二管事是故交,在他面前也算说得上半句话。你二人若是有什么困难,我倒可以去替二位美言两句……“他话锋一转,”
只是这其中打点关节的费用,二位可不能吝惜啊。“……
“难办就难办在,世子虽有秉公之心,常人却难得一见,得入汉王府者非富即贵,依二位的身份,恐怕进不去啊。“余长生话头一顿,忽然挺起胸膛,得意道,”
不过!我同汉王府中二管事是故交,在他面前也算说得上半句话。你二人若是有什么困难,我倒可以去替二位美言两句……“他话锋一转,”
只是这其中打点关节的费用,二位可不能吝惜啊。“
赵英闻言,作色道:“原来你也是……”
桓泰在桌底下一掐他大腿,接过话头道:“原来余大人竟有这等关系,届时曹县令若为难我等,还望大人周全。”
余长生拍着胸脯,乐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桓泰又问:“我等初来河池,多蒙见教。还请问余大人,这河池一县共多少人口?土地如何?兵丁几成?驻所各在何处?可有敌情?”
余长生顺口道:“河池共两千一百三十一户,有八百余户居于城中,其余散居各处。原本汉、氐、氐三族多有杂处,那姜汉造反后许多氐人迁到北地去了,如今住民多为汉人,以种麻为生。兵丁不多,共五百余人。驻所共三处,一处于野狼岭口,直通秦岭固山;一处于果子林前,中有小道,可往上邽;还有一处于柳泥沟,顺河而下可达嘉陵。那姜汉乃是于北地作乱,此处于北地相隔汉阳、安定二郡,更有群山峻岭,因此倒不曾有什么兵祸。”
桓泰赞道:“余大人对辖地了如指掌,敬业如此,令人钦佩。”
余长生笑道:“我世居此地,本就是条不折不扣的地头蛇。街上十个人中你顺便找一人,那都是和我沾亲带故的。这县事于我既是公事,也是家事,我岂敢不上心?”
三人闲谈及夜,各自归去。
却说白石王姜汉自占了北地后,本欲西取武威诸郡,却被武威守罗洪所阻;又欲东征并州,更敌不过并州刺史齐贺麾下铁骑,只得坐困北地,袭掠州郡,劫杀百姓,以资用度,久之遂失民意,只得更以钱财结其心,如此往复,愈不支。一日,敬天元帅姜耳上报:“今年冬日尤为寒冷,风雪大作,军中棉衣不足,粮食接济不上,弟兄极言苦饥。如此下去,恐生兵变。请领兵千人,赴州县取得义谷,以安弟兄之心。”
“话虽如此,只怕周边官贼防卫甚严,元帅恐不宜得手。”
姜耳道:“大王勿忧,我这回不去那安定,也不去那汉阳,只从一条小路往武都去。那武都鲜有战事,郡中各县必疏忽防备,我等此去,必有所获。”
姜汉摇头道:“那王嵩年轻时是凉州第一将,其子勇猛不下其父,你对上他们,恐怕占不到便宜。”
“大王所言,我心里清楚。”
姜耳摆手道,“我带兵多年,又不呆傻,自不会去那武都郡治,只抄山路往河池县去。那县令曹旭是贼王儿子的舅子,没得半点能耐,那个领兵的县尉稍微有点儿能耐,又被撤了职,如今县中几百个民兵也没人统辖。我白日扎营于山林之中,夜晚则出营取得义谷,他又能奈我何?”
他顿了顿,又笑道,“再说,我儿安珠勇猛无比,任他什么王嵩、王裕都不在话下,更无论那曹旭!”
姜汉闻言,点头应允,即加封姜耳为平汉大将,姜安珠为护粮先锋,拨给兵丁一千,马五百,令往百姓家征收义谷。这义谷指的便是劫掠所获之横财,只因姜汉嫌名声太恶,因此取了个雅称。那姜耳点齐军马,星夜奔向河池。待桓泰得报时,已是四日之后,闻言心中大惊,急忙往见曹旭。曹旭却道:“这好办,只像原来那般将城门紧闭。氐贼不通兵法,没得攻城器械,驻留两日便自退去了。”
桓泰急切道:“那城外一千多户百姓的性命又待怎讲?”
曹旭挥手道:“那城外都是汉氐杂民,平日也不服王化,由得他们去吧。”
……
曹旭挥手道:“那城外都是汉氐杂民,平日也不服王化,由得他们去吧。”
桓泰斥道:“那城外百姓无论氐汉,却也四时劳作,服役交租,耕田织麻,自力更生,并无半点罪过,什么叫做不服王化!你既为一县之长,临此危难之际,却贪生怕死,稳坐城中,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官?”
“本官既是县令,那就应坐镇县中,布置防务。”
曹旭一耸肩膀,“桓大人持掌军事,又有安民之心,便请领兵出城,退敌去罢!本官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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