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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若是想哭就不妨哭出来，我可以装没看见，可以躲开，也可以借给你肩膀。你这样忍着，不利于健康，别人看着也难受。”

  陈子柚转身面向他，用手点一点泪腺的部位：&1dquo;没忍，是真的不想哭，完全没有流泪的冲动。”

  &1dquo;泪腺坏了？”

  &1dquo;应该没有吧。我看喜剧电影时，倒是常常笑出眼泪。”陈子柚认真地说。

  &1dquo;什么喜剧电影那么好笑？我也想去看一看。”

  &1dquo;恐怕不适合您这种严肃的科学家的口味&he11ip;&he11ip;好吧，是《大话西游》，我每次看完这片子，心qíng就变好了。”

  &1dquo;嗳，原来这片子是喜剧？我太太也是看一回哭一回，但她每次都是伤心得泪流满面。”

  陈子柚的唇角勾起了一个笑意。她又眺望了一会远处的山脉，将视线转到林医生身上：&1dquo;我外公，有可能康复吗？”

  &1dquo;我不能确定，但是我们会尽力。你要相信，这世上有很多奇迹。”

  陈子柚又沉默了很久，很慎重地开口：&1dquo;林医生，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

  林医生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她停顿了一会儿：&1dquo;您是jīng神科的专家，一定见过很多家族病例。jīng神疾病，应该与遗传基因有关的吧？我曾经对您讲过吗？我的舅舅与妈妈，都是因为自杀而离开人世的，舅舅去世时还不到二十岁，妈妈去世时也不到五十。而我的外公，我一直以为他是最坚qiang的人。”她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一下，又说，&1dquo;我常常想，我的将来会怎样呢？是跟我的舅舅与妈妈一样，还是与外公一样？”

  &1dquo;乱讲。”林医生板着脸说，&1dquo;完全是乱讲，这几件事qíng没关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1dquo;姑娘，你是我见过的神经最坚韧的女子。像你这种人，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你。”

  陈子柚微微笑着说：&1dquo;可是我很喜欢这里，风景优美，医生与护士们人也好。如果我提前预订一个名额，以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会把我接过来吗？”

  林医生笑了：&1dquo;你若真喜欢这儿，我倒是缺一个助手，就怕委屈了你。把手拿过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1dquo;我以为科学家是不迷信的。”陈子柚把手乖乖地伸过去。

  &1dquo;谁说的？牛顿和达尔文后来都信了上帝。”林医生仔细地看着她的掌纹，&1dquo;以后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你生命线长得很，至少能活到八十岁。而且你的手纹平滑又清晰，以后你的人生会很平顺。别动，让我再看看，你会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1dquo;那您能不能看到我嫁了几个丈夫？”

  &1dquo;咳咳，你希望是几个？”林医生被她逗笑。

  陈子柚直到觉得自己的心qíng已经恢复到与来时差不多的时候才站起来，向一直陪着她的林医生欠一欠身：&1dquo;今天真的谢谢你，林医生。”

  &1dquo;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1dquo;我想去财务处看一下，我很久没收到过帐单了。”

  林医生说：&1dquo;最近有机构捐了大研究经费给我们研究所，并指定为几名qíng况特殊的病人承担医疗费用，其中有孙先生。没有人告诉你吗？”

  8-故人（1）

  外公药费的问题，没问出什么实质内容。院方拒绝透露关于捐款人的任何资料。

  陈子柚要放弃那数目不小的费用。

  院长是他们家的旧识，当初借着课题为名，已经给她省了不少钱。

  院长说：&1dquo;不要较这种真。这几指定的医疗款是额外的，据说赞助者的亲友也有类似病qíng，所以他们指定要承担与他亲友相同症状的几名重症患者。如果你放弃，这款只会撤回，而不是用到别的病人身上。所以，小柚，与其不要，不如省下你那份钱，去帮助其他人。”

  &1dquo;现在我唯一能为外公做的，也只是给他付医疗费了。如果连这个都不需要我，那我的存在对他而言，也毫无任何的意义了。”

  陈子柚拿的只是普通白领的薪水而已，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但是同时支付外公的医疗费用，就根本不可能。

  好在她求学期间，家里给她留下一存款。这些年，她一直在动用这些钱，如今也剩得不太多了。

  她不太擅长理财，手中有一些自己名下的股票，也不知道还能变现多少。而且，就如她给外公付药费是她与外公唯一的联系一样，这一点股票，也是她与她曾经显赫的家业唯一的联系了。无论它们身价膨胀或者成为废纸，对于她而言，都只是一个纪念品而已，她不可能去动它们。

  至于江离城的钱。她决定不了其他的事qíng，至少可以决定一件事，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用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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