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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和别人太亲近是什么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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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來討罵了(深鞠躬)

第29章

可我還沒來得及買好蛋糕點上蠟燭,甚至手術報告都還好好躺在床頭櫃抽屜里,沒有任何心理建設和準備地,方岷自己知道了。

劉醫生說我還是需要看護,於是找到之前我看病時填寫的緊急聯繫人,通知了他們。

包括方岷和我爸。

方岷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往家趕,路上給我打電話,氣急敗壞地說,這麼久了,為什麼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就像個莫名奇妙爭風吃醋的孩子,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我為什麼才知道」,而不是「你現在狀況怎麼樣」。

我覺得心臟抽疼,明明出問題的是胃,為什麼左胸會痛得不能自已。大概我倆都是瘋子,知道彼此最糟糕的缺點,卻偏偏要把這些缺點變成匕,鑽牛角尖似的往自己心窩子裡捅。虧我比方岷多活了七年,怎麼能矯情成這個樣子?

方岷那邊還在激動地質問。

我沒回答,只是呆呆問了一句:「誰跟你去的印尼?助理?還是鄭九?」

電話那頭頓了一秒鐘,隨即是強壓著怒火的回答:「施岷,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我倆真是又擰巴又沒創意的一對,連吵架的台詞這麼無。

「沒有啊,就想問問,是誰能有幸跟著小方總出國呆這麼久。」我竟然笑開了,這種笑盈盈的語氣大概會讓方岷氣炸。

我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方岷果然提高了聲調,連國罵語氣詞都用得比平時多。大意是這有什麼好鬧的?不過是一起和東南亞子公司談項目。

我說o,你們真牛。

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從前只有我打不通方岷電話的份兒。

他有什麼好氣的呢?一個人去做手術的是我,大半夜復發住院的也是我,半個月等不回人影的還是我,姓方的在幹嘛,印度尼西亞和小白臉顛鸞倒鳳?

方岷沒受過這種待遇,一連打來了十幾個電話。不過我聽不到,靜音鍵真是個美妙的發明。

我下樓買了個蛋糕坯和奶油,回家把音響開到最大,開始準備晚餐。

蛋糕成品沒菜譜上精緻,但一小時內也只能趕工成這樣了。

我竟然用上了年輕時頂看不上的玫瑰花,可食用花瓣密密鋪上一層在奶油上,紅得鮮艷。旁邊點上兩根蠟燭,任誰看都像情人節的晚餐。

可情人並不溫柔,敲門時急促又暴戾。我說你自己有鑰匙,找不到可以不進來。

拍門聲倏地停了,家裡只剩下音響在震顫。此時正好循環到歌單里為數不多的中文歌,那好像還是方岷幾年前玩我手機時加進去的。那會的他還沒那麼喜歡搖滾,偏愛中文女聲情情愛愛一類的玩意兒,雖然我希望他多聽英文歌練聽力。

方岷找了好一會鑰匙才進屋,不出所料地黑著一張臉。

我說別愣著,進來吃飯。把嘴唇調整成最合理的弧度,應該能笑得恰到好處。

黑包公不動,氣鼓鼓地看著我。

「你看,找不到人的滋味不好受對不對?」我說。像個奸計得逞的小人,甚至覺得他氣紅了的眼睛很好看。

方岷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過了好一會,他才鬆開手,拉開了椅子坐下。手背上的青筋還一跳一跳的。

「你的病現在情況怎麼樣?」他問。聲音還在發顫,看來我這次鬧得大了。

我遞給他手術報告。

他的臉更黑了,以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冰冷語氣說:「所以你一個人去做了手術,而這個手術萬一不成功,你可能會死得更快。」

怎麼會有這麼不會說話的人。我皺了皺眉,這個時候提「死」未免太不吉利。話沒說完就被他捏住了下巴,力度大到我都酸痛了。

我用力掙開,朝他吼,方岷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方岷啞然失笑,「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說開刀就開刀,這麼大的事情,萬一。。。。。。」

聲音仍是顫著的,哭腔非常濃,「萬一我回來,見不到你怎麼辦。。。。。。」

方岷的表情太痛苦了,我一時分不清他在生氣還是別的什麼情緒。我只知道這不是方岷慣有的姿態,此時他像頭困獸在嘶吼,也像個受傷的貓在嗚咽。

他問,你到底把我當你什麼人啊?

「我給你打過電話啊,就做完手術那會兒。」我伸手按住心臟,那個怦怦跳的東西現在完全不聽使喚,節奏又亂又快,「沒人接啊,方岷。」

其實,那天我打得是他在國內的號碼,方岷去印尼換了號,只不過,我因為意識不清醒打錯了。

可我還是想叫他痛苦,叫他自責,把一切能傷到他的事情都翻出來刺向他。

方岷不說話了。看他猛然黯下去的眼睛,我知道這句話威力很大——看,他剛剛所有的指責都是放屁。

我好像個沒成年的小孩子,滿心都想著怎麼吵贏這場架。原來看人痛苦這麼爽,又心疼又爽。

「方岷,我直到手術結束都沒見到你。」

「你出國都幹了什麼,還用我提醒嗎?」

第3o章

方岷跟被雷劈過似的,手不聽使喚地抖,只好撐著桌子,大概是想站起來吧,也不知道為什麼脫了力,剛離開凳子就重重跪在了地上。

「咚」地一聲終於讓我恢復理智。方岷跪著比我矮了一截,我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伸手撈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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