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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想云栽伺候皇太女的时候是怎么做的,现记忆里只有一大片安静和空白。昨晚跟云栽取经的时候,她也只含含糊糊给了“殿下喜欢清静”
几个字便又睡着了。从这几日的观察看,李靖梣确实是喜静的性子,那她就尽量减少说话的机会,免得招她厌烦。
李靖梣长身玉立在书架旁,从容地抽了一本书出来,一边翻阅一边问:“会研墨吗?”
花卿点了点头,猜到她约莫要起了,便走到案边替她摆开了文房四宝,并且从容地取墨添水,熟练地研起墨来。李靖梣捧着书,像往常一样踱到案边,坐在那里一看就是半个时辰,间或提起来蘸了花卿研的墨汁,在旁边做些记。
她长时间只专心做一件事,其余时候一句话不说,也不让人多伺候一下,除了中间帮她接了次茶点以外,花卿这个便宜侍女当得不能再轻松,甚至有点百无聊赖了。不过,她专注看书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花卿闲极无聊,便打起精神专心看皇太女读书。
“你没有事情可做吗?”
皇太女眼睛盯在书上,但余光现她托着腮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似不在意实则有些恼地问。
“嗯——”
花卿想了下,“殿下需要我去换茶吗?”
看来确实是很闲了。
“不用。”
李靖梣现在并不口渴,她指了指桌上的书,“我眼睛看乏了,接下来你念给我听。”
花卿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哦”
了一声,忙忙的接过书来,“殿下看到哪里了?”
“‘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算了,你从头开始念吧!”
李靖梣身子往后一斜靠住椅背,胳膊肘搭在两侧扶手上,双手交叠搁在腹前,两眼轻阖,神色放松,做出一副预备静听的模样。
“好的。”
花卿一目十行地扫了眼书页,深吸一口气,从第一个字开始读起来:“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她的声音和李靖梣一样,都属于中正醇和的女声,音调比李靖梣略低一些,比她平常说话时又低了许多,但清澈透亮。难得的是,口齿清晰,语适中,懂得该轻处轻,该重处重,该收时收,该放时放,连起来抑扬顿挫、酣畅淋漓。
“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花卿余光瞄到李靖梣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放缓下来,直至消失。担忧地问:“殿下,我是不是哪里读的不好?”
“你以前读过书?”
李靖梣用了疑问的语气,态度却是肯定的。
花卿睫毛眨了一下,歪头思考:“嗯——小时候跟父亲上过几天书房。”
“你父亲是?”
“我父亲大概是个教书先生吧,年代太久远了,我也记不起来了。然后就是在空谷楼又跟师傅们学了好几年,妈妈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姑娘们艺多不压身,文人骚客喜欢什么,我们就要学什么,读书是我们最基本的技能。”
李靖梣眉心似有不悦:“你既知书,又明理,为何甘愿呆在那种地方?”
花卿笑了,觉得她表情闷闷的竟有些可爱。
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并非所有人都有殿下这样的好出身的。我小时候在街上乞讨,吃的是百家饭,住的是露天庙,就想着如果有一天可以在一个安稳的窝里住下来每天吃饱饭该有多好;后来长大了,学了些零零碎碎的本事,又想着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我安心弹琴一展所长该有多好。现在两者都实现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李靖梣没想到她曾经这样落魄,但联系她的出身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但你目前所有,都是建立在秦大官人这个有钱的老……商人身上的。如果有一天他倒台了,或者他抛弃了你,你当如何自处?”
花卿笑了,有点自鸣得意道:“他是不会抛弃我的。”
也许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自信太过灼目,皇太女被刺了一下,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当然了,你是他摆在空谷楼的棋子,他怎么忍心抛弃你呢!”
花卿诧异地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是他,有这么好的一招棋,我也舍不得弃。”
李靖梣冷笑了一声,“所以,花卿姑娘,秦大官人把你安插在孤身边,替他传递了这么多天消息,总共付给了你多少报酬呢?”
花卿神色古怪,“报酬?”
“孤最初也百思不得其解,秦浊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你一起带上?实际上,他并不是情急之间顾不上你,而是故意把你留下来的对吗?”
花卿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正要解释。
“那聋婆婆每日借送饭之机来与你互传消息,你们里应外合,先是排挤路柴生,又在他倒台之后,立即推包四娘上位!”
花卿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了。她确实靠聋婆婆往外传递了几次的消息,但那都是生意上的,她被关了但生意不能不做啊。而聋婆婆给她来送饭真的只是担心她吃不惯而已,她固执地认为天底下只有她做的菜才能符合花卿的口味,哪怕是皇宫里的御厨都不能令她放心,她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她后面的分析倒也没错,推包四娘上位确实是她计划内的一部分,但是也算同等的利益交换,东宫也不吃亏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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