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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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木箱搁在脚边,轻轻关上门后,转过身紧了紧颈上的兔绒,鬼祟地张望了四周后,才提着木箱蹑手蹑脚地绕去了别院。
江瑟瑟打探得知,裴霁舟为了方便办案,便将受害者的尸骨存放在京兆府西北t角的别院。
更深夜冻,京兆府中只有巡夜的值卫偶尔穿梭于前庭后院。江瑟瑟避开值卫,依着丫鬟的描述,穿过长廊,绕过后院,很快就到了别院。
此间别院,平日里就空閑着,偶尔会有几个偷懒的家仆躲在此处,但自从裴霁舟命人将尸体安置在这里后,便再閑人敢涉足此地。
听丫鬟说,尸体刚搬进来的那几日,整个院子都迷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以至京兆府上至府尹下至仆人,都被恶心得几天吃不下饭。
在见到尸体之前,江瑟瑟还不以为意,心想有那麽夸张?
别院无灯,江瑟瑟只能凭借月光瞄了眼院子的大致轮廓。之前下的雪依旧平整无瑕地铺了一地,只有连接拱门和檐下石阶之间的青石板上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也不知是不是江瑟瑟的错觉,她总觉得自踏入这间院子,周身都更冷了些。
江瑟瑟瑟缩着脖子,双手提着木箱,缓步朝着屋子行去。
脚下残雪嘎吱作响,朔风吹动竹枝唰唰地打在墙上。围墙上,嗖嗖掠过两道黑影,野猫的嘶鸣声划破长夜,平添了几分惊惧。
江瑟瑟轻推了下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当即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江瑟瑟赶忙闪身入屋,反手关上了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血腥味以及老屋原有的腐朽味混杂在一起,齐齐涌进江瑟瑟鼻口里,但她无心作呕,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月光,摸到了火石并点燃了烛台。
江瑟瑟掌灯转身,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屋中角落,她这才看清屋子里并排竖放着三张临时搭起来的木台。
最左边的那张木台用白布遮盖,江瑟瑟看得出,那凹凸不平的轮廓下就是死者的尸骨。覆盖尸骨的白布早已被殷红浸染了十之五六,一团团血红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另两张木台没有摆放尸体,但江瑟瑟却在上面看到了五个同样被血浸透的包袱。
江瑟瑟将烛台放在木台上,小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包袱上的死结,尽管她早有所準备,可当她看到包袱里血肉模糊的一团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再解开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竟全是一包碎肉。
纵然江瑟瑟见多了尸体,可当她亲眼看到这一包包肉眼根本分不清是猪肉还是人肉的东西时,她的胃里难免一阵翻江倒海。
平複好心绪后,江瑟瑟重新将包袱掩上,转身又揭开了被白布遮盖的木台。
木台上,碎成块的尸骨重新拼连在了一起,勉强拼出了半个身子,另外还有部份尸骨堆在旁边,肉和骨头粘连在一起,像极了剁碎的排骨。
江瑟瑟深吸口气,转身打开木箱并从里面取出了羊皮手套、铜镊、剪子和匕首等器具。
她将烛火移近,俯身开始从那堆烂肉里挑起了骨头。
原来的仵作只拼出了上半身,还不是完整的,只有大半个胸腔和半边头骨,左臂全无,右臂只有半截肘骨。
兇手的碎尸手法毫无章法可言,脆骨几乎是一刀剁断,而胯骨、肱骨和股骨的截断面上却有锯齿的痕迹。
一堆碎骨与皮肉粘连在一起,江瑟瑟挑得有些吃力,为了方便骨头拼接,她不得用剪子将没有完全断开的皮肉剪断,并用匕首剔除已经开始发黑的皮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江瑟瑟总算是完成了尸骨的拼接。
近两个时辰的躬身姿势,使得她直起腰时不禁嚎叫了一声,她将铜镊搁在木台上,取下手套平整的与铜镊放在一起。她则撑着酸痛的腰,退到身后的空着的木台上坐着。
江瑟瑟看着眼前这一具破碎不堪的尸骨,无法想象对方生前究竟遭受了什麽样的折磨。
夜风簌簌,野猫长嘶,皎洁的月光随西而落,屋中地上的窗棂格影渐渐消失。
沉浸在思索中的江瑟瑟向后挪了挪,索性于木台上盘腿而坐。她轻阖双目,仔细地回忆着在拼骨过程中留意到的痕迹。
许是江瑟瑟想得太过认真,竟连屋外响起的脚步声也未曾发觉。
裴霁舟近日颇为兇杀案所累,追查数月却连兇手的蛛丝马迹也没有捉住丝毫。
年关将至,热闹的西京城却无端蒙上了一层阴鸷,家家户户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今日午后,圣上又将裴霁舟传入了宫里询问案情,天子虽知案情棘手,却还是下令让裴霁舟于小年夜前侦破此案缉拿兇犯。
算了算,虽然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可裴霁舟却丝毫没有信心。
裴霁舟已经不知道将卷宗翻来覆去地看了多少次,但依旧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晚间吃了几壶茶,入寝时却怎麽也睡不着,辗转几番,他索性披了大裘于庭院中静立了片刻,最后也不知道怎麽便踱步至了这处临时殓房。
及至院门拱墙下,看到屋里烛光闪烁,裴霁舟仰头望了眼只剩半张脸的弦月,还以为自己産生了错觉。
裴霁舟踩着残雪冰锥慢慢朝着殓房靠近,上了台阶后,他伫立半许,透过破了洞的窗棂格看去,竟看到殓房内的木台上盘腿坐着一人。
裴霁舟的心情从奇怪、惊愕到疑惑,他没有叩门,而是径自将其推开。
冷冽的夜风像是终于寻到了猎物的恶狼,齐齐朝着屋内涌去,登时便吹灭了烛台。
木台上的女子仅是被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却没有要移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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