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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和爬山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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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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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蔣冬河的憐香惜玉向來有條件,即使對面是天仙下凡,配上倪雪的性格,也無濟於事。

對於蔣冬河提出的這個問題,倪雪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我有個趙盈盈的朋友想把職高混混揍一頓,於是選中我假扮女生吸引他們的注意,方便他找個理由打架——聽起來簡直太蠢了!

那該怎麼解釋?倪雪只能避而不談,略顯生硬道:「別問了,我、我就是穿著玩兒,剛好路過,哈哈……」

哪怕被蔣冬河誤認為他有穿女裝的愛好,也只能認栽。如果怨念有實體,馮博承這時大概已經被戳成了篩子,倪雪在心裡把這個不靠譜的腦殘東西來來回回罵了好幾回,還是覺得這人很離譜。說好的手撕職高小混混呢?關鍵時刻跑哪兒去了?

蔣冬河顯然不會相信倪雪這套騙鬼的說辭,他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但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倪雪也不會跟他說實話。

短暫沉默過後,蔣冬河忽然說:「今天,謝了啊。」

「哦……沒事。」

這可是蔣冬河的道謝,多鮮呢。

倪雪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但他太冷了,嘴唇一哆嗦,除了上下牙相互磕碰的動靜之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晏城的冬天向來冷得不留情面,倪雪腿上的長筒襪僅僅是個裝飾,絲毫沒有禦寒功能,時不時有風穿過巷子,吹得人透心涼。

再這麼凍下去,倪雪懷疑自己很快就不只是大腦停止運作,心臟也得跟著罷工,懶得再跳了。

蔣冬河似乎覺察出倪雪的異樣,再一看這套在冬天尤為清涼的衣服,頓時明白了原因。他拉開書包拉鏈,取出裡面的校服外套,問倪雪:「你需要這個麼?」

需要,需要,倪雪趕緊接過來,披在自己身上。他拿起手機給自家司機發消息,含糊不清地說:「那我開學還給你?」

「嗯,可以。」

當晚,倪雪回到家,先是躺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才想起被他丟到椅子上的、蔣冬河的校服外套。

倪雪走下床,拾起那件衣服。

他又想到他與蔣冬河的上次交集,是在市東農貿市場。蔣冬河的父母想要好好招待同學,起身去熟食店添購葷菜,待他們一走,蔣冬河靠在桌子前,視線冷冷地掃向幾人:「到底想做什麼?我沒閒工夫陪你們玩。」

身處明雅中學這樣的環境裡,財富差距太容易引發一個人的自卑,青少年對家境問題又相當敏感,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清寒暴露於人前。

蔣冬河的態度卻極為坦然。在明雅,他是十班令人信賴的班長,是每次考試永遠的年級第一,然而清貧的家庭與父母的職業同樣也是構成他的一部分,他從不認為這是難以啟齒的秘密。

他的眉眼生得很有壓迫感,都是濃深的顏色,盯著人看時就顯得黑沉,鋒利尖銳,像一把刀。

馮博承被蔣冬河盯得有點怕,仗著自己這邊人多,逞口頭威風:「是啊,畢竟你還要賣菜嘛,難怪身上一股菜味兒。」

說不上什麼心理,倪雪低下頭,貼近蔣冬河的校服外套,輕輕嗅了嗅。

一股洗衣液的味道,很清淡,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中。

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拉嚴,留下一道縫隙,瀉進來一縷月光,灑在地板上。像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倪雪驟然驚醒,觸電般地鬆開手,把校服外套丟進洗衣機。

第二天,馮博承狂轟濫炸地給倪雪發來消息,給他道歉,說自己昨天晚上突然肚子劇痛,實在憋不住,結果那條街還沒公廁,只能繞到另一條街上去找。

馮博承哭喪著臉,乞求倪雪原諒:「哎呀,人有三急,理解一下嘛。」

倪雪冷哼:「關鍵時候一點也指望不上,你都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

馮博承登6倪雪的遊戲帳號,用自己的卡充了一筆錢,直入卡池,抽出倪雪喜歡的角色,然後又進入遊戲商城,買下當季出的幾套皮膚,「消消氣,消消氣,你看,答應你的事還是辦了的好吧。」

「這是我的精神損失賠償。」

「好啦,別生氣了,嗯?」馮博承給人順毛,又問他,「所以當時啥情況?你後來又發生什麼了啊?」

不問還好,一問,好不容易捋順的毛又炸成一團。

倪雪看著馮博承,語出驚人:「跟蔣冬河接吻。」

「臥槽?!」馮博承嚇一哆嗦,抬手就去摸倪雪的腦門溫度,想檢驗一下這人是否正在發燒,「雪啊,你是不受啥刺激了啊?」

「假的,騙你的。」倪雪冷笑一聲,閉口不再說話,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嗐,我就說!你這玩笑開得有夠驚悚的。」馮博承鬆了一口氣。

確實是假的。蔣冬河沒有真的吻在他的嘴唇上。

只是那股灼熱的觸感似乎還留存著,依舊叫人覺得燙。

開學第一天,倪雪生平第一次、破天荒地最早到班級,趁所有人都不在,鬼鬼祟祟地把那件校服外套放在了蔣冬河的座位上。

那件事最後變成了兩人之間的小插曲,他們心照不宣,沒有人主動提起。而他們的關係依然像從前一樣,形同陌路,沒有任何交集。

那是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緊張繁忙的總複習持續了幾個月,再之後就是高考、父母出事入獄、他和蔣冬河共同考入都大學,他還住進了蔣冬河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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