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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蔣冬河心裡清楚,這些還遠遠不夠。
他必須再努力一點,再拼命一點,才能讓父母的生活不再那麼辛苦。
畢業後,蔣冬河立刻在晏城找了三份兼職,白天在奶茶店搖奶茶,傍晚給中學生當家教,深夜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值夜班,一個人掰成三份用,很快就攢出了學費和零花錢。高考分數一出,他又一次拿了市狀元。頂著這個名頭,蔣冬河的家教事業蒸蒸日上,學生越來越多,直接從一對一發展成了小班授課。
這份工作一直順利進行著,遇到的學生家長也熱心,其中一位阿姨聽說蔣冬河以後要去京市,當即給蔣冬河推薦了一所那裡的機構,「蔣老師,你是名牌大學高材生,講課又好,形象也好,找兼職肯定不用愁啦。」
就這樣,蔣冬河獨自來到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在此之前,他對它的了解僅限於課本和聞聯播。
當時距離開學還剩一個月,蔣冬河依舊打不止一份工,這回變成白天去便利店,晚上做家教,兩個地方離得不算太遠,他還在兩地中間租下了一個房子。
郊區地段的一居室,三十三平米,月付兩千三百元。天地良心,他活了十八年還沒有過這個數額的單筆消費。
簽合同前,蔣冬河謹慎地在心裡盤算,便利店收銀月薪四千,做家教課時費五百,每月到手也有一萬左右。
他會定期給父母轉帳,即便扣除這部分支出和日常必要花銷,租下這間房子也夠用了。
報導當天,蔣冬河在傍晚去了一趟宿舍區,和自己的舍友短暫地打聲招呼,跟其他人交代一下自己的情況,就在他拎著行李箱離開時,卻在宿舍區門口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倪雪蹲在馬路邊,臉色蒼白,看上去不太精神。
兩人雖然同校,但他學集成電路,倪雪學外語,兩個毫不相干的專業,偏偏能分到一個宿舍區,還真是孽緣。
如果是其他同學,蔣冬河一定會主動詢問需不需要幫助,是倪雪的話……算了,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沒看著吧。
蔣冬河本打算趁倪雪注意到自己之前直接走掉,結果就在這時,倪雪突然抬起了頭。
這裡不是明雅,他們也不再是同班同學,蔣冬河無需再佯裝客氣,然而出於基本的人道主義關懷,他還是問了一句:「你……身體不舒服?」
「頭暈,噁心。」倪雪答。他正要站起身,結果蹲了太久雙腿發麻,一時間重心不穩,直直地向前栽去。
眼看要更近距離地接觸地面,倪雪不願狼狽至此,本能地抓住蔣冬河的胳膊。
對方良心未泯,伸手扶了一下。
兩人貼得很近,倪雪注意到蔣冬河的頭髮長長了些,沒有刻意打理過,隨意垂在額前,在這張臉上的效果就像是去理髮店吹了個造型。
這人還是穿著那件灰色無袖T恤,洗得幾乎發白。上次,倪雪還多看了一眼他的手臂肌肉,沒想到這次就換成了上手摸。他攥得很緊,手指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比自己的高,甚至有點燙。
「……」蔣冬河出聲提醒,「這回站穩了嗎?」
倪雪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嗯。」
蔣冬河立刻縮回手,仿佛不小心碰到了一塊灼人的火炭。
倪雪這才意識到,蔣冬河剛才扶住的部位是他的腰。
等等,那他們剛才的姿勢豈不是顯得過於曖昧?難怪那麼多路人紛紛側目,倪雪甚至能猜出他們的心理活動——大學裡果然不一樣,民風開放,群眾包容,性少數群體也能勇敢地做回自己……救命啊,他和蔣冬河才不是那種關係!
倪雪尷尬地移開目光,又看到蔣冬河的行李箱。快到晚上還拎著箱子向外走,倪雪驟然冒出一個猜測,忙問道:「你不在宿舍住?住酒店還是租房?」
住哪都和你沒關係。蔣冬河心裡已經在這麼想,但不知道是不是班長當了太久——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三一共十二年,給人答疑解惑已經成為一種職業病,嘴巴回復得更快:「租房。」
俗話講,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果然沒說錯。下一刻,蔣冬河聽見倪雪說:「那我先在你那裡住一晚上。」
蔣冬河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漢語水平產生了質疑——這人在說什麼?來他這裡住一晚?甚至沒用祈使句,用了陳述句,還是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
心頭頓時一股無名火起,蔣冬河冷笑一聲,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從小他爸媽一直教育他,力所能及範圍內,如果能幫上別人的忙,就儘量幫助一下,善良的人總會有好報。
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但那是對別人。
對倪雪,他還沒法做到以德報怨這麼高尚。
他早就認清過倪雪的本質,驕縱,跋扈,以自我為中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蔣冬河不想徒費口舌與倪雪交流,他們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以前是雲泥之別,現在倪雪也跌入泥潭,蔣冬河卻依然不願與他為伍。
倪雪卻異常執著,抓著蔣冬河胳膊的手指依然沒有鬆開,像漂在大海中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塊浮木。
「我和舍友吵架了,但是這能怪我嗎……這個宿舍條件可怎麼住人啊?」
倪雪沒說謊,他的確和舍友吵了一架,憑藉一己之力在第一天把人際關係搞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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