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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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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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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想法剛冒頭,就像一個人剛走到分岔路口,沒想好接下來應該往哪兒走,就被突然發生的一系列意外打斷了。

直到今天,事情暫告一段落,他和鍾慎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路口。但當時他潛意識裡想要的稱意關係,包括當朋友嗎?

……就當做包括吧。

奚微不太願意回頭琢磨自己曾經的想法,也沒必要。每一個特殊心境都不可復刻,他不會得到第二瓶十六歲那年的汽水,也不能重回2o24年的第一天。

他在醫院待了兩個小時,後來和鍾慎沒聊太多。剛才鍾慎對他說的那些話,似乎是提前打好草稿的。草稿用光之後,鍾慎又變得寡言,只會用一雙默默不語的眼睛看著他,幾分鐘不說一句話。但好像挺愛聽他說話,然而奚微也不知道該聊什麼了,總不能翻出《聖經》,再給鍾慎讀一段。

臨走之前,奚微說:「我有事先走了,你想傾訴可以再找我。」

鍾慎點點頭,看著他系好大衣,走到病房門口,突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問:「你和季星聞,還在一起嗎?」

「分了。」奚微回頭看鐘慎一眼,輕描淡寫。

鍾慎猶豫了下:「那你以後……」

奚微明白他意思,是問自己以後還會不會找別人。「看情況吧,」奚微如實回答,「暫時不想,以後再說。」

鍾慎不對此發表看法,也不再問了,安靜地目送他離開。

**

一月的最後幾天很快過去,時間進入二月,迫近春節,奚微比平時更忙碌,連下班時間都不穩定了。

雖說他破天荒地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鍾慎心理輔導師的工作,但真要說留給鍾慎的時間有多少,還真不多。

他不可能天天往醫院跑,只能靠手機聯繫,偏偏鍾慎又傷了手臂,打字不方便,發語音慢吞吞講話更不方便。只有一回,鍾慎給他打了個電話。

是二月二號的晚上,奚微剛洗完澡,準備睡覺,突然聽見手機響。看見鍾慎的名字,他有點意外。

「餵?」

「是我。」鍾慎低聲說,「打擾你了嗎?」

「沒有,還沒睡。」奚微靠在床頭,把手機放到右耳邊。通話里一陣短暫的安靜,他聽見鍾慎緩慢的呼吸聲,主動問,「心情不好?」

如果不是想尋求安慰,沒必要給他打電話。

可鍾慎卻說:「不是。」

「嗯,那你有什麼事?」奚微有點犯困,應得漫不經心。可鍾慎又不答話,跟見面時一樣,上句和下句之間總要緩上幾秒,不知道是給自己緩衝情緒的時間,還是組織語言的時間。

這種表現明顯是不正常的,他的心理方面問題很嚴重。奚微精神了點:「你說,不說我要睡著了。」

鍾慎的呼吸稍沉了些,含蓄道:「只是有點無聊。」

「……」

住院的確無聊,奚微問:「醫生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能出院?」

「二月末吧。」鍾慎說,「無非是靜養,早點也行。」

傷筋動骨不像別的病,早出院也不宜活動。但之前唐瑜說鍾慎不關心自己什麼時候出院,現在竟然知道無聊了,是精神狀況稍微好點了麼?

「你下次……什麼時候來?」鍾慎醞釀半天,好像有點難以啟齒,「很忙的話就先忙。」

沒言明的後半句應該是「不用管我」之類的話。

奚微坦誠道:「是很忙,抽不出大塊時間。」他總不能去醫院看鐘慎一眼,聊不上兩句就走。那也沒意義。

「嗯。」鍾慎表示理解,聲音比剛才還低,「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

電話掛斷,奚微放下手機躺下,隱隱覺得他們這朋友關係不是很對味兒。

但讓奚微這種沒正經交過朋友的人去經營一段正經的友情,很不現實。他根本也不知道友情應該是什麼味兒。

他自我慣了,只喜歡單方面接受,或者給予。任何一種需要跟別人共同經營的感情,他都不了解,不擅長。

算了。奚微心想,左右不過一句順其自然。鍾慎顯然也是沒朋友的人,他們兩個的性格天差地別,最後竟然殊途同歸,成了彼此唯一能交心的同類。

——如果這算是交心的話。

**

年假之前不僅要忙工作,奚微家裡也有一堆事情。

他一回家,第一個話題必然是問他什麼時候能答應結婚,之前談好的那位聯姻對象還在等他的消息呢。

奚微草草應付幾句,沒想到的是,他爺爺不知從哪兒聽說鍾慎受傷的事,竟然問他:「你那個相好的出什麼事了?聽說意外掉水裡?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奚微不知道怎麼解釋,敷衍道,「一言難盡,不說這個吧。」

奚運成不悅道:「這也不說,那也不說,你想說什麼?」

奚微很有脾氣:「我想說的您又不愛聽,您就讓我自生自滅,別管算了。」

老爺子臉色鐵青,猛地一撂筷子:「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無論如何,一個月內把婚事給我定下來!」

「……」

奚微的爸媽插不上話,姑媽同情地投來一眼,用表情暗示他:「看,你遲早也得找一個湊合過日子的人。」

奚微心氣不順,這頓又沒吃飽。不記得從哪年開始,他回家就吃不飽飯,因此家也沒了家的味道,更像一個煩惱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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