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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酒水之中,只有众掌门手中的才放了&lso;化功散&rso;,为的是引出萧教主,拆穿其真面目。至于我家庄主喝下的那壶酒,壶中是有夹层的。如果萧教主等人不出现,庄主自会想办法不让众掌门喝下有毒之酒水。&ldo;而玉莲在我身上种下的&lso;迷香&rso;,我家庄主的叔父,由于曾带兵参与了当年一战,是知道解药配方的,所以小人才能与庄主合演了这一出戏。&rdo;他话音刚落,庄中数人押着一仆从装扮的人走出,那人面目清秀,形状却极为狼狈。岑五执剑走上前去,剑光一闪,将那人裤头割破,众仆将那人右腿抬起,群雄看得清楚,其大腿内侧正有月落族人印记。岑五口齿清楚,将诸事叙述得有条有理,现又有两名月落族人被拿下,群雄深信无疑,纷纷向那萧无瑕围拢。&ldo;龙城剑客&rdo;宋涛更是满面愤慨与激怒,喝道:&ldo;萧无瑕,原来你是这等卑鄙小人,枉我还当你是朋友,纳命来吧!&rdo;说着&ldo;呛&rdo;地抽出腰间长剑。萧无瑕面色苍白,凤眼中透出绝望之意,步步后退,却被众人围住。眼见已无退路,他愣了片刻,忽然仰头大笑:&ldo;哈哈哈哈,恨不能杀尽欺辱我月落族人的奸贼!你们终有一天,会遭报应的!&rdo;夜风中,他的面上带着浓烈的恨意,秀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笑声却逐渐低落下去,终身躯一软,倒于地上。宋涛等人抢上前去,只见萧无瑕嘴角鲜血沁出,竟已气绝身亡。群雄面面相觑,未料到这堂堂&ldo;星月教&rdo;教主萧无瑕竟会一招未出便自尽身亡,一出惊天阴谋竟是这般收场,实是让人有些恍然如梦。裴琰稳步走至萧无瑕身前,俯身查看片刻,又走至裴夫人身前,躬腰道:&ldo;母亲,让您受惊了。&rdo;裴夫人柔声道:&ldo;少君,剩下的事情,你好好处理,不要怠慢了各位武林同道。&rdo;她转身走向庄内,走得数步,又停下来,向裴琰道:&ldo;少君,菊园中的墨菊开了,你去摘上几朵,我想插在瓶中。&rdo;&ldo;是,母亲。&rdo;她母子二人这番对话,众人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然。但见裴琰微微笑着,步履悠闲,往菊园行去。他步至菊园之中,弯下腰,采了数朵墨菊,直起身来。忽然面色一冷,身形暴起,向江慈藏身的大树飞来。此前风云变幻,江慈看得兴高采烈,心中直呼不虚此行。待那裴琰步入菊园,俊雅面容看得更为清楚,又直赞这剑鼎侯不负盛名,哪料到他竟突然发难,向自己藏身之处攻来。她愣了一瞬,忽觉身边那人猛然将自己用力一推。她防备不及,&ldo;啊&rdo;的一声,向迎面跃来的裴琰飞去。不及运转真气,慌乱中见那裴琰双掌夹着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迎面而来,她胸前剧痛,眼前一黑,鲜血狂喷,晕了过去。六、平州崔亮江慈觉得自己日夜在一个大锅中被烈火煎熬,全身上下无处不疼,无时不在燃烧。眼前永远是一片模糊,却又似看到无数幻象。师父、师叔和师姐不停在迷雾中闪现,一时清晰,一时朦胧。她不知自己在这迷雾中、在烈火中翻滚了多久,终有一天,胸前不再是那般疼痛,迷雾渐渐散去。她睁开眼,见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ldo;醒了,醒了!&rdo;耳边似是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刚见到的人影随着那声音远去:&ldo;快去禀报大管家,她醒了!&rdo;江慈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咕噜的吐气之声,她渐感迷蒙,眼皮似又要重新合上,忽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她胸前又是一阵疼痛,痛得她意识渐渐模糊,双眼合上,再度陷入迷雾之中。裴琰松开按住江慈脉搏的手,看了看那惨白僵冷的面容,眉头轻蹙,站起身来:&ldo;按神农子吩咐的,继续用药。&rdo;他接过侍女递上来的丝巾,擦了擦手,往屋外走去。管家裴阳跟在后面,恭声道:&ldo;相爷,刚刚安澄回报,当夜所有在山庄的人,都摸查了一遍,无一人认识这名少女,暗查的结果,她也不是任何一派的人。&rdo;裴琰轻&ldo;嗯&rdo;了一声:&ldo;那宋涛可盯紧了?&rdo;&ldo;是,安澄已安排长风卫的人盯着,若宋涛真是有嫌疑,总会露出马脚的。&rdo;&ldo;他若是假大侠,这么多年,装得也挺象的,不可大意和松懈。&rdo;&ldo;是。&rdo;裴琰跨过月洞门,一阵秋风吹过,秋阳生暖,颇觉心旷神怡。他负手站在园中桂花树下,望着园西一带开得正艳的海棠,笑道:&ldo;那人逃得倒快,可惜没见着他的真面目。我还真想看看,真正的&lso;星月教&rso;教主,生得是如何的颠倒众生!&rdo;裴阳也是一笑:&ldo;若不是这少女阻了相爷一下,那厮是绝对逃不脱的。&rdo;裴琰淡淡道:&ldo;他总有一天要露面的,难得有这么一个高手可以陪我玩玩,太快揭他的底,岂不是无趣?&rdo;&ldo;是。&rdo;裴琰默想了一阵,和声道:&ldo;阳叔,这几年你一直替我打理山庄事务,真是辛苦了。&rdo;&ldo;相爷此言,小的真是万万当不起。&rdo;裴阳忙俯下身去。裴琰一笑,将其扶起:&ldo;现在既然都来了京城,我这相府中的一切,还是交给你打理。安澄,就让他专心于长风卫的事务。&rdo;他顿了顿道:&ldo;我好不容易才说动母亲前来京城,她素喜清静,虽说不愿多人服侍,但为人子,这孝道,我还是得尽。你再选几个灵秀乖巧些的侍女过去,蝶园那边的一应事务,都由你亲自打理。&rdo;&ldo;是。&rdo;裴琰拂了拂青纱衣襟,往前走出数步,又回过身来:&ldo;这少女既不是月落族人,来路十分可疑,她若是醒了,你盯紧点。她可能看过星月教教主的真容,你多派些人守卫,别叫人灭了口。让安澄把安华调进来,当这少女的丫环。&rdo;&ldo;是。&rdo;裴阳看着裴琰的身影往蝶园而去,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他擦了擦额头,胡乱想着:这孩子,明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为何自己会这么惧怕他呢?这回随夫人上京城,接管相府事务,也不知能不能称这笑面阎王的心意?看来,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裴琰步入蝶园,早有侍女打起软帘,他踏入正阁,见母亲斜靠在软榻上,身前几案上摆着棋盘,正自己与自己对弈。他上前行了一礼,笑道:&ldo;母亲总算尝到寂寞高手,无敌于天下的滋味了吧。&rdo;裴夫人并不抬头,落下一子,轻声道:&ldo;哪学的油嘴滑舌,要是早几年,我非剪了你的舌头不可。&rdo;裴琰轻撩衣襟,坐于她对面,看了看盘中棋势,摇头道:&ldo;母亲棋艺越发高深,孩儿佩服。看来这世上,真无人可与您一较高低了。&rdo;裴夫人将手中棋子一丢,脸上瞧不出喜怒,怔了一刻,低叹一声:&ldo;世上倒还有一人,能胜过我,可惜―――&rdo;她神情有一瞬的茫然,仰面望着屋顶,忽然自嘲似地笑了笑。裴琰忙站起身,不敢多话。裴夫人笑道:&ldo;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拘谨,现如今,你也大了,是堂堂相国,朝廷封爵的侯爷。你这几年办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不错,没让我失望。&rdo;她悠然叹了口气:&ldo;从今往后,该怎么办,都自己拿主意吧。我虽答应你来了这京城,但只想过点安闲日子,你事忙,不用每天过来请安了。&rdo;裴琰带着恭谨的微笑,应了声&ldo;是&rdo;,道:&ldo;孩儿正想禀报母亲,这段日子,孩儿要忙着和桓国使臣议定和约。除长风骑外,各地驻军中的武林弟子,都要休整参加盟主备选,兵部那里,也会忙不过来。这半个月,孩儿不能晨昏定省,请母亲见谅。&rdo;裴夫人并不看他,端起茶盏,轻&ldo;嗯&rdo;了一声,裴琰束手躬腰,退出正阁。他步出蝶园,在园前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黑匾上那蹁跹起舞的&ldo;蝶园&rdo;二字,面上笑容渐渐淡去。再过片刻,他忽又笑了起来,甩甩衣袖,悠然步向清园。江慈仍在茫茫大雾和烈火的炙烤下翻滚挣扎,却总是提不动脚步,冲不出这片大雾,也跳不出这个烹锅。不过耳边,倒是可以隐隐约约听到迷雾后有人在说话。&ldo;看样子,怕是救不活了。&rdo;&ldo;大管家,您看该怎么办?要不要去禀报相爷?&rdo;&ldo;相爷忙得脚不沾地,怎能让他为这小事情操心。若不是着落在她身上找到那星月教主的线索,相爷才不会留她小命!&rdo;&ldo;大管家说得是,但现在―――,要不,再请&lso;神农子&rso;过来看看吧。她真要是死了,相爷那,只怕不好交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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