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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眼前这位下旨要自己前来的章和帝,也只稍微听过一点关于先帝驾崩之后诸子夺嫡,最后却是这位从未有存在感的先帝的弟弟登上皇位的民间传言——亦真亦假,做不得数。
袁璟蘸了墨,又在纸上画了两:&1dquo;刚赵礼说你叫李缄,那有没有&he11ip;&he11ip;”
话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李缄身后,握的手停在半空:&1dquo;淮安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李缄愣了愣,这才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没经通传直接推开殿门,径直进到内殿里。
他忍不住回头,迎面瞧见一张昳丽的面孔,不由愣在当场。
民间传言里确实有位淮安王,据说姓萧名铎,是朝中仅有的一位异姓王,武艺高强,手握重兵。
李缄一直以为那是个身强体壮的武夫,却没想到本人居然长得如此——惊艳。
对,惊艳,瞧见那张脸的第一眼,不管是谁,脑海里先会跳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面貌优越的人他也见过不少,比如云稚,剑眉星眸,好看里带着矜贵,还带着属于少年的青涩和稚气;
眼前的章和帝也算得上清朗俊雅,温和宁静;
淮安王却跟他们又都不一样,他的五官容貌是俊美的,却又十分凌厉。
瞧见他那张脸你会下意识想避开视线,并从心底生起畏惧。
&1dquo;听说李徊的儿子到了,过来瞧瞧&he11ip;&he11ip;”萧铎毫不客气地坐在书案旁的一张大圈椅上,目光落在李缄身上,&1dquo;方才圣上说你叫什么?”
李缄抬起头,正对上这人的目光。
那双凤眸微微弯起,仿佛是在笑,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气势太盛,让人根本无法从那张脸上感觉到什么笑意。
李缄莫名生起一股方才面圣时都没产生的忐忑。
他对这淮安王实在是不怎么了解,也不太清楚他在这朝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眼下的情景多少是不太正常。
他稍稍偏过视线,余光里袁璟收敛了情绪,继续专心致志地作画。
&1dquo;怎么,是个哑巴?”没立刻得到回应,萧铎明显有些不耐烦,往李缄脸上扫了一眼,&1dquo;还是说李徊送了个傻子过来充数?”
李缄:&1dquo;&he11ip;&he11ip;”
他垂下眼眸,一脸乖顺,小心开口:&1dquo;李缄&he11ip;&he11ip;”
&1dquo;李缄?”萧铎笑了一声,开口却是分明的嘲讽,&1dquo;也就李徊那个马夫能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他摸着下巴,打量李缄的脸,&1dquo;我见过李徊几次,没想到他那种五大三粗的长相居然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看你这张脸,多半是随了你娘?”
李缄猛地抬头,忘了伪装和隐藏情绪,瞪圆了一双眼。
他娘的存在一直被李徊视为奇耻大辱,即使是在李府都鲜有人知晓1。
这个淮安王&he11ip;&he11ip;
&1dquo;听说李徊凭空冒出个失散多年的大儿子,我就让人稍稍打听了一下&he11ip;&he11ip;”
萧铎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歪头笑了起来,&1dquo;说起来当年李徊干得好事儿,满朝上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陛下也听说过吧?”
袁璟停下手里的,轻轻摇头:&1dquo;朕对朝中的事一向知之甚少。”
&1dquo;那还真是可惜&he11ip;&he11ip;”萧铎轻轻挑眉,却也没有讲解的意思,直接转了话题,&1dquo;陛下打算给李公子安排个什么职位?”
袁璟垂眸看了眼纸上未完的画:&1dquo;朕今日召李公子来只是随便聊聊,还没想这些。”
&1dquo;那正好&he11ip;&he11ip;”萧铎云淡风轻地开口,言下竟是直接做了决定,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1dquo;我府里缺个典簿,就他吧。”
袁璟没有一丁点的惊讶,更没用丝毫气恼,好像对这一切习以为常:&1dquo;待会朕让人拟旨,连着封赏一起送到淮安王府去。”
李缄神色复杂地看了萧铎一眼。
历朝历代都有像自己这样的存在,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也不管借口找得有多好,归根到底都是来当人质的,虽都有封官却都是朝中没啥用的闲职,做做表面功夫,表示一下安抚。
对比起来,落到自己头上这个淮安王府的主簿就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个淮安王是想要要挟还是拉拢李徊。
但十分明显的是,自己没得选择。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日子长着呢。
李缄收回视线,跪地谢恩。
萧铎仿佛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轻轻挑了挑眉,转了视线往袁璟画上瞥了一眼:&1dquo;说起来先前的圣旨也该到云家了,我其实有点好奇云邺这次会派谁来&he11ip;&he11ip;陛下对云家比我了解的多,不如来猜猜?”
云家?
李缄悄悄抿了抿唇,心下很快清明。
连李徊这样的存在都会被忌惮,更别提手握重兵世代驻守幽州的镇远侯,先前云稷在都城为官是真,也未免不是一个筹码。
现下云稷已经没了,总要找的。
云稷倒是还有个儿子,但想到云枢那张小脸,李缄觉得就算是自己也不会舍得把他送到都城这种地方来,那就只剩下&he11ip;&he11ip;云稚?
又或者是找个像自己这样身份尴尬但是无关紧要的替死鬼?不过镇远侯看起来可没李徊这么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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