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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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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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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寧又回想起他和秦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其實秦崢並不好相處,從小的生活環境把他變得十分挑剔,這種性格延伸到了交際中,總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

但他現在卻可以和他身邊的人相處融洽,白一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但知道他是用了心的。

白一寧和秦崢,在一個地方打工,但是下班之後還是得各回各家。

零度酒吧正常的換班模式都是上一休一,之前秦崢為了不讓白一寧扣工資,經常連上好幾天,現在對方回來了,他也就和白一寧的工作時間一樣了。

冬天的清晨總會蒙著一層灰暗的輕紗,每到這個時候,酒吧的人會先後下班。

可只要白一寧下班早,天沒有破曉時,兩人總會先回宿舍,關起門來「解饞」。

白一寧的上唇血痂掉了,露出嫩紅的唇肉。秦崢像粘人的糖,恨不得糊在他的嘴上,不停地替他舔著傷口。

這個年紀的戀愛註定不會像苦行僧一般忍耐,白一寧也才二十出頭,他也需要秦崢的熱烈,但每次兩人基本衣服都不脫,拉扯一番釋放之後,抱著親一會兒就結束了。

秦崢也沒試探性地提過下一步,白一寧當然更不會主動提,一來二去,白一寧的心裡有了心結。

會在一起睡,但不會真的「睡」。

索性後來他多加一會兒班,不再回宿舍。這個意思很明確了,秦崢自然會順著他。

除了這些「床上」不愉快的事,他們的日常相處卻越來越溫馨舒適。

這天開門營業好一會兒了,店裡才來了零星幾人,秦崢在吧檯對面托腮,目不轉睛地看白一寧調酒。

白一寧的手像會飛的蝴蝶,所有器皿和道具在他的手裡都像是柔軟的絲帶,就在秦崢面前盈盈起舞。

白一寧見他看得認真,問他:「想學嗎?」

「嗯,看著挺容易的。」

白一寧笑他:「是很容易,你多打幾個杯子就會了。」

秦崢也不氣:「記你帳上,來!教我。」

每次聽到「教我」「教教我」這些字眼,白一寧的耳畔總會刮來一陣羞赧的風,很快吹得他心猿意馬。

零度的調酒師有四位,和樂岑一組上班的只有白一寧,現在樂岑就在旁邊專注著調酒,雖然叮叮咣咣不時發出響動,白一寧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聽到倆人調情的話。

他剛想讓秦崢小點聲,對方湊近他直接說:「主人,教教我吧!」

白一寧頓時臉紅心跳,瞪著他不敢出語。

秦崢的眼神卻很真摯,沒有絲毫戲謔。白一寧低下頭拿著手裡的搖杯,隨後定了定神說:「你看好了,我就演示一遍。」

馬天尼杯在他手裡翻轉過來,拿過檸檬開始塗抹杯口,白一寧很認真地教他:「雞尾酒沒有那麼好調,但也不難,一個檸檬片的學問都很多,並不是每一種酒都需要用檸檬抹杯口,看每個調酒師的習慣,比如我現在調的瑪格麗特,配料中就有檸檬汁,但是做鹽邊裝飾的時候也是用檸檬片先抹濕杯口,這樣口感更好。」

「嗯……,」秦崢拖著尾音哼,白一寧就知道他不想聽了,果然他說,「我不太懂,能不能來點簡單的。」

白一寧朝天翻了個白眼,隨後從身後的冰櫃裡取出一個巨大的冰塊,和他說:「戴上手套,教你鑿冰球。」

白一寧也帶上他的手套,拿出刀開始切冰塊:「一般切的長度比杯口要長一點,最後鑿出來的冰球剛好入杯,和杯壁的縫隙要保持好,當然你能鑿出形狀,就很不容易了。」

白一寧把長冰切成三小塊,遞給秦崢一塊兒,自己拿一塊兒演示。

秦崢的手還受傷,碰到冰塊兒的時候,瞬間被冷激地滑掉下去,驚呼著:「太冰了!」

樂岑在一邊似有似無地笑,心中感慨,陷入熱戀的人大概就是這樣,哪怕對方幼稚的像個孩子,也都堅信這會是他唯一的寶貝。

冰掉在地上碎了一個角,白一寧瞪他:「那你到底學不學,不學去幫老龍他們上酒。」

「學,學!」秦崢急忙撿起來,拿起鑿冰的叉子,冰塊在他兩隻手裡來回顛倒,隨後見白一寧手裡的冰塊紋絲不動,他忙問:「這太冰了,你口頭教我就可以,別拿著了。」

說完,秦崢自顧自地鑿了起來:「鑿冰嘛,我會。」他握著冰塊的手心已經沒了知覺,然後拿起銀叉開始像削鉛筆那樣鑿。

白一寧無奈地搖頭,走到他右手邊,握著他的手開始自上而下用力地鑿。耳邊的熱和手心的冷,是冰火兩重天的待遇。

白一寧輕聲說:「先鑿四個角,然後修飾六個面,力度和角度也要從大變小,修飾出一個冰球的形狀,其實不難。」

隨著夜色深濃,酒吧里逐漸熱鬧起來,酒碰撞的聲音,卡座里時不時傳來的嚎笑,把嚴冬都擋在門外,把室內變成了熱火朝天的夏。

而在這種喧囂里,吧檯的這處角落流轉著昏暗的暖光,充滿了溫柔與安寧。

等白一寧意識到倆人貼的太近的時候,秦崢的後背居然出汗了,白一寧只好鬆開他的手說:「你來試試,掌握好力度,小心鑿到手。」

秦崢等他鬆開自己,手上的動作就停下來,白一寧問:「怎麼了?」

秦崢扭頭和他小聲說:「一寧,你不覺得,這種困難的時刻,我需要一些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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