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格雷的过去与希尔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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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略显尴尬的假笑将热情过了头的老板和侍者们敷衍出去,格雷摸了摸刚长出来的浅浅胡茬,转身把挂在背后的长剑挂在墙上,然后是背包、武装带。。。。。。
他出去打了盆热水,试了试水温,然后大力搓起脸。
“哎~”
格雷喉咙里漏出舒爽的呻吟,连续三天长途骑行百公里带来的疲惫随着升腾的热气飘散无踪。
半响,原先清澈透明的温水被风尘沾满,格雷拿出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上半身健壮的肌肉和几道或深或浅的伤疤。
格雷看向镜中的自己嗤笑出声,指着那些伤疤如数家珍。
那是枪声、炮声,马匹的嘶鸣声,那是残破的旗帜,伤员的呜咽,惊飞的飞鸟,那是震耳欲聋的战吼与死一般的寂静所构成的人间炼狱。
“马伦哥。”
他指向右臂肘间那道环绕一周的恐怖缝合痕迹。
那是一道灰雾包裹的暗色军刀,迅雷不及掩耳,身子一歪,目光就被血液染红,握着长剑的小臂在不甘的哀嚎声中飞起后落在地上。
“里沃利。”
左胸上的挫伤,隐约印出勋章的模样。
那是一颗猎兵射出的铅弹,重重撞在心脏处,幸好被一枚刚下来的奖章挡住,那铅弹和变形的奖章被他妥善保存当成护身符使用,就放在枕边的小盒子里。
“瓦尔密。”
左肩上的疤痕,浅浅的一圈斑驳。
那是一根长长的枪刺,以套环的方式安装在一把查尔维尔步枪上,直直地刺入左肩没有盔甲薄弱处,虽然自己下一秒就砍下那个不要命的年轻人的手,但留下的印记却是时间也难以修补的。
“还有这个。”
格雷摸了摸左腰处的那道割痕,它来自一道浅尝辄止的斩击,是一次对愣头青的警告。
他清晰的记得那道灵活间带着从容的长剑,抬手间自己最敬重的前辈就扑倒在地,只是轻轻一转就卸下自己的怒击中的力道,让自己步前辈后尘。
他记得那道倩影,记得她优雅地收剑入鞘,记得她以最完美的姿态冲着马车里蜷缩着的国王王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而后是一句狡黠中显露杀气的问候。
“两位陛下,罗伯斯庇尔托我给您们带句话。”
在这里再度遇到她,格雷很是意外,就像身上那些他特意要求保留的伤疤,她的声音使格雷再度想起那些血雨腥风和那些埋藏于内心深处的、对死亡的恐惧。
离开军队5年了,他几乎都要忘记那种感觉了。
“但是她怎么在这?按照老板的意思,是在政治斗争中站错队了?可以她的能力和手腕,不可能没人拉拢的吧。”
格雷仍然保留在军队中的习惯,还没最终决定住处的他没有穿上睡衣,也没有专心布置,只是从行李中挑出简单朴素的衬衣和裤子换上。
将一把贴身的匕藏在枕头底下,格雷从皮夹里的一叠推荐信中找出一张快浏览。
摇曳的烛光下,最上面那行赫然写着:“亲爱的威廉·罗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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