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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殷铮心下也是难过不止,拍了拍舅父沈觉的肩膀,安慰道,“爹爹在天有灵,必会庇佑。”
阿术真心下也是戚然,正待开口说话,却忽然见得北堂门前微微掩开,幼良郡主殷钏从里间匆匆跑出,朝着殷错、殷铮过来,双目通红,对殷错道:“二哥,妈妈……妈妈要你进去。”
殷铮与殷错听了都是大惊,齐声问道:“怎么了?”
殷钏委实再也忍不住,终还是掩面大哭起来,抽泣道:“不好,很不好。妈妈说,她想见二哥最后一面。”
在旁给世子、王爷们斟茶的下人们听了,都是又惊骇又惶恐,连忙劝说说道:“这……这如何使得!”
“小王爷可进不得啊,产房污秽,男子如何能进得?”
“小王爷若是进去,给产鬼缠了,晦气得很呐!”
一直坐在殷铮身旁沉默不语的青年这时闻言忍不住便霍然起身,训斥道:“住嘴!世子,都,尚未说话,轮得到,你们,做主?”
这人却是殷铮妻弟,名叫霍筠,因天生结巴,小名便叫蹇儿,他的长姐、殷铮的妻子正是因难产亡故,两姐弟自幼失怙,相依为命,故而霍筠一直便由广成王夫妇抚养长大。霍筠听到众人之言,顿时便想起亡姐生前之事,心头深自伤痛,终于是拍案而起。
霍筠朝殷铮正色道:“姊夫,让容官,进去。不要,教他,像你一样,后悔一辈子。”
殷铮心下痛楚不已,望向殷错,殷错不禁泪流满面,连连点头道:“我要见妈妈。”
殷铮点头道:“你进去罢。”
殷错不及拭泪,立时便随着殷钏一齐进了屋中,只见几名贴身侍女都围在沈元君身侧抽噎不止,见得殷错与殷钏进来,方自按沈元君吩咐,匆匆退出了屋中,掩住了门闩。
沈元君卧在床侧,气若游丝,直至见得殷错,方自眼前微微一亮。
殷错心中绞痛,忙即伏到母亲跟前,紧紧握住了沈元君的手,流泪不止,哭道:“妈!”
沈元君勉力微微抬起手,抚了抚他脸颊上掉下的眼泪,轻声道:“容官,床头雕花的那道隔板下面有一个暗格,你去将它启开。”
殷错依言启开,却只见那暗格中放着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镌着两个雄健戆宕的篆字:义符。
殷错疑惑不解,但仍是忍住眼泪,双手托起那柄长剑,跟着又自伏在母亲跟前。
“容官,你拿着那柄剑,那是你祖师爷爷的剑,他传给了天山派弟子,你师父又传给了我,如今我便将这柄剑传给你,”
沈元君缓缓说道,“你拿着这柄剑,带着你妹妹,去天山白玉峰九霄宫,寻你的师叔戚玉珩。然后要将这柄剑交给他,记住了么?”
殷错从未听母亲提及过自己这个师叔,不由得颇为惊诧,不禁问道:“戚玉珩?”
“不错,那是你小师叔,他是如今的天山派掌门,道号元冲子,你有义符剑为证,他见了义符剑,便知道该当如何,”
沈元君说完,看向殷错红彤彤的眼睛,不由得眼眶也是微微一红,伸手过去摸了摸殷错的头,轻声道,“容官,爹爹妈妈以后再不能护着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也要好好照顾你妹子,好不好?”
殷错抽泣不止,不住点头,身旁殷钏听了也是不禁泪如雨下。
“你们三个一直都是好孩子,很教爹爹妈妈欢喜,只可惜爹爹妈妈却不能瞧见你们都好好地成人立业、福泽无尽,”
沈元君说道,“你们大哥福薄,这辈子多有坎坷,年纪轻轻便丧妻丧子,难免脾气有变,来日他有甚行止不当,你们要多多规劝,但你们大哥终究还是疼惜你们两个,他有甚教诲,你们也要好好听着,三个人好好扶持,不要时常吵嘴,好不好?”
殷错与殷钏都点头应了,沈元君微微一笑,再是支撑不住,阖目而死。
殷错心下大恸,然则连日来接连骤变,他却一时间恍惚起来,尚有些难以置信,浑浑噩噩地跟着殷钏出屋报丧,直至跪在灵堂叩时,他仍自咽喉嘶哑失声,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术真原本无意如此,毕竟他们金乌教教徒只拜圣火,向来不跪拜人身与神像,他此为难免略嫌僭越之礼,但他委实放心不下殷错,倒也无暇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便只得学着他们汉人的礼节,跟着殷错一道服丧守灵。
殷错心下哀痛,却再不掉泪,只觉这辈子的眼泪都已在这几天里为双亲流尽。
阿术真随着众人一齐磕头,他虽心性坚韧,却也不忍见殷错受此人伦惨变,起身之时,便双手在前胸交错,默默向金乌神阿密特祷告起来。
眼见得灵棚中风幡簌簌而动,北风呼啸,四野都是一片凄风,然则次日广成王府诸人守灵未至夜半,虞侯又匆匆赶来禀报世子,说道:“鞑子的投石车已然运至古战场前,想来夤夜就要预备攻城!”
第32章甲光
众人闻言都是脸色一变,殷铮霍然起身,冷笑道:“来得这样快,白狄蛮人果然是祸心不小。”
灵堂前来吊唁的原本俱是河西边兵各军各营的指挥使及中大夫,与广成王夫妇同僚已久,此时均自屈膝跪地,稽朗声道:“我等备受朝恩,感今恩重而命轻,愿随世子尽忠报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却见这时其间一名文臣挺身而出,朝着殷铮说道:“世子此举只怕不妥罢。如今军律已修,边兵均以出戍令行,而今枢密院尚未任命主将,世子便贸然自立率兵,似乎并非全然合乎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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