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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不好意思的在床上叫:「庭玉,甭投了,放水里等我明天自己来。」
外面传来一更的梆子声,李顺见温庭玉没反应,又接著说:「都一更天了,再不睡咱们明儿就起不来了。」
温庭玉这才把水盆挪到一边,把油灯放在炕上,又把小桌子抬走。李顺看的不好意思,要下地帮他,却被温庭玉挡住了:「你刚洗过脚,下地又脏了。」
李顺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看著温庭玉把小桌子放到一边,然后走到炕边,把油灯吹了放到一旁,脱掉长袍,露出里面的中衣。
温庭玉动手就要脱上边的亵衣,就听李顺说:「我这儿凉,你要光著膀子睡非著凉不可,别脱了。」
他这才住了手,脱了鞋袜睡到炕上,李顺把被子盖到温庭玉身上:「我就这一床被子,你别嫌脏。」
温庭玉拉住李顺的手,两眼亮晶晶的看著李顺:「你过来跟我睡。」
李顺笑著挣开温庭玉的手:「这被子本来就不大,哪能让两人睡?你盖吧,我冻惯了。」
温庭玉坐起身来,把被子掀翻到一边说:「你不盖,我也不盖。」
李顺看了温庭玉半天,温庭玉抿著嘴也看著他。李顺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温庭玉晚上要跟自己睡,可自己嫌多个人在身边睡闷热就把他赶走的时候,他也老抓著被子这么抿著嘴看著他。
李顺叹了口气:「我盖还不成,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说著躺下来靠著温庭玉睡下来。
被子还是不够大,李顺侧过身,尽量把被子往温庭玉那边扯。温庭玉也侧过来,靠进了他的怀里,手臂横过他身子,紧了紧被子说:「成了,都能盖上了。」
李顺觉得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暧昧,两男人抱一块睡算什么事情?他的脸红起来,动了动,想挪个窝儿,却被温庭玉紧紧抱住。
「顺哥,你就让我靠靠,我这么多年都没靠过亲人了。」温庭玉的声音从他胸膛里闷声传出来,李顺觉得自己胸膛上好像又湿了一片。心软下来,庭玉五岁就被送进戏班子,离家都十年了,也难怪他今天反常,况且他现在还是个十五的孩子。
李顺伸过手,抱住温庭玉,轻轻拍著:「别哭了,你要喜欢靠,我随时让你靠。」
温庭玉的声音又从胸膛里传出来:「顺哥,你还愿意养我吗?」
李顺轻轻拍著温庭玉的背:「咱俩是拜了兄弟的,长兄如父,养你是我应份。只是你如今是个红角儿,随便去个堂会都比我一年挣的多,哪还用我养?」
温庭玉抬起头来,看著李顺说:「那我养你好不好?」
李顺噗哧一声笑出来:「胡思乱想什么呢?睡吧,哥哥我挣的虽然少,也还不至于要让你来养。」说著闭起眼,不一会儿就传来打鼾声。
温庭玉在李顺的怀里叹气,这顺哥,从小到大都是块木头。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李顺就往林府去请假,留温庭玉一个人待在屋子,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随便在院子里晃。
「这大杂院可比以前那个还乱,你要随便出去,指不定出什么事情。」李顺担心的叮嘱了温庭玉半天才出门。
温庭玉坐在炕上,笑著想李顺担心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惦念著的就是李顺,如今找回了他,自己总算不是一个人在北京城里飘摇了。
李顺是这虎狼之地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温庭玉想起林玉堂的期限,皱著眉想了想,下了决心,回头推了那个堂会算了。他想,自己不肯,林玉堂断不能对他来硬的。况且林玉堂虽然有势力,但这北京城里要看他的戏的人多了去了,得罪了林玉堂一个,自己还不至于沦落到太差的地步。
再者说,他有李顺呢,温庭玉嘴角含笑的想,李顺总会养他的。他以前怕那些显贵,是因为他就自个儿一个人,真要不能唱了往后一点活路都没了。可有了李顺,多苦他都无所谓,反正李顺不会抛下他。
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这屋子,皱了皱眉头,这房子指不定多久没扫过了,到处都是灰不说,还处处可见蜘蛛网,想来李顺都是回来倒头就睡,根本没想过收拾屋子。
温庭玉下地穿好鞋,再穿上长袍,走过去拿起那块毛巾,仔细看了看,心想估计是难洗干净了,不如回头自己再给李顺买一块。放下毛巾再看了看四周,他随手拿了一条汗巾当腰带缠在腰上,又把下襟撩起塞进腰带里,把辫子缠在脖子上,开始收拾屋子。
高宝贵进到李顺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北京最红的旦角儿温庭玉的脖子上缠著辫子,身穿一件灰布长袍,下襟别在腰带上,袖子高高卷起,舂葱一样的手拿著块脏兮兮看起来像洋毛巾的东西,正在弯著腰擦屋子里那张快要散架的木桌子。
他揉了揉眼睛,四周看了看,这是李顺的屋子吗?整间屋子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的,房梁和墙壁上的蜘蛛网也没了,地上亮得能照人。
他退后一步,退出门外,转头看看周围,没错,他没走错地方,刚才他估计是眼花了。
再往屋子里看,就看见温庭玉站在门前,展著一抹绝色的笑对他说:「顺哥不在,估摸著快回来了。您要不进来待会儿等他?」
高宝贵楞了好半天才抬抬手上的香烛纸钱:「李顺叫我帮他去买香烛纸钱先送过来。」
温庭玉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说:「您先坐,我去泡茶。」
高宝贵愣愣的点头坐下来,呆呆的看著温庭玉从墙角的水缸里打了一水壶水,又走到屋外的煤球炉子那点火烧水,再转回来蹲在水缸旁边,一只手拿著水瓢往下倒水,另一只手就著水开始洗放在墙角的茶壶茶碗。
他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没做梦,这才开口:「李顺这屋子里没茶叶,您给我口水喝就得了。」
温庭玉点了点头,手里没停的洗完了,仔细从水缸里打了一茶壶水拿过来:「这没凉白开,您要是渴的厉害就先喝点水缸里的水,等水开了我再给您换上。对了,您贵姓?」
高宝贵看著殷勤的温庭玉,眼睛都直了,完全没绕过弯来,楞了好久才猛然想起来要回答:「冕贵姓高,高宝贵,是李顺的大师兄。温老板……您……您……」
高宝贵‘您’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该怎么开口问温庭玉。倒底还是温庭玉开口解释:「顺哥跟我从小一块玩的,只是我后来被送到戏班子。托您的福,前天才在茶馆碰上。」
温庭玉眼波一转,笑著说:「要不是您把我认出来,我们还聚不上呢。」
外边的水壶叫了,温庭玉转身提了壶进来,为高宝贵倒了碗白开水:「大师兄喝水,别叫我温老板了,那都是外头人叫的。我本名温义,这名怪不吉利的,您就叫我庭玉吧。」
高宝贵这才明白过来,让温庭玉也坐了,两人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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