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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早按捺不住,站起来,指着许敬宗骂道:&1dquo;什么帝心民意,你这个肖小小人,真是满口胡言,连三岁小孩都不如,白活了一大把年纪。你,你给我滚!”
许敬宗还想分辩,刚想张嘴,只见长孙无忌对门口一招手,叫道:&1dquo;来人哪,把他给我逐出去!”
回到家里,许敬宗痛定思痛,想想自己的一生是那么的不如意,不禁的灰心丧气,长吁短叹。想想自己也算一代文士,当过著作郎,主编过武德、贞观两代史,定过律法,编过西域地理图,天下文士谁不赞叹?门外跑进来老管家,气喘吁吁地--&1dquo;老,老爷,皇宫里来人了。”
&1dquo;来的是谁?”许敬宗一边问,一边往外走。
&1dquo;一个女的,不认识,领一大帮人,说是&1squo;宸妃宸妃的’。”
&1dquo;宸妃来了。”许敬宗回头对小妾青草说,&1dquo;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接驾。”
等他赶到门口,那女人正在宫婢和侍卫的簇拥下,在门口等着呢。老许急忙跪倒,磕了个响头:&1dquo;臣许敬宗接驾来迟,罪该万死,宸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听得那女人&1dquo;扑哧”一笑,说:&1dquo;你这个老头子,还真有。也不看清是谁,就瞎拜
一气。我不是&1squo;宸妃娘娘’,我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名叫明丽。”
一行人进了屋子,明丽也不用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抹抹嘴,就问:&1dquo;老许,那事办的怎么样了,宸妃娘娘让我来问问,到长孙无忌那里效果如何?”
&1dquo;别提了。”许敬宗低着头,哭丧着脸,唉声叹气。
&1dquo;怎么别提了。”明丽笑了,弯着腰撵着看许敬宗哭丧的脸,&1dquo;莫非碰了一鼻子灰,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许敬宗急忙抬起头来,奇怪地问:&1dquo;你怎么知道的,莫非长孙无忌家里有你们的探子。”
&1dquo;目前倒还没有。不过宸妃娘娘早猜出有这一出子了。娘娘特别叫我来安慰安慰你。老大人,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宸妃娘娘真诚地感谢你。来人哪,抬上礼物来!”
几名侍卫和宫婢把礼物抬了进来,放在地上。明丽拉着许敬宗过来看。指着那些礼一一的介绍:
&1dquo;这是一百匹宫缎,这是二十瓮御酒,这是二千两银子,还有些零碎的东西,你照着礼单上看就行了。”
许敬宗看得眼花缭乱,激动得心里堵,嘴唇哆嗦着:&1dquo;老臣什么事也没办成,寸功未立,娘娘却一而再,再而三厚赏老臣,老臣&he11ip;&he11ip;老臣我&he11ip;&he11ip;哇哇哇哇&he11ip;&he11ip;”
许敬宗老泪纵横,双膝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抓住明丽的裙子,斩钉截铁地说:&1dquo;请您转告武宸妃,许敬宗愿以老迈之躯为武宸妃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1dquo;听许大人这话,我明丽也就放心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天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宸妃娘娘汇报去。”
明丽说完,转身欲走,许敬宗拉住了她。
&1dquo;稍等等,明大人,我有一样东西,请交给宸妃。”说完,许敬宗窜到里屋,拿出两张纸来,递给了明&1dquo;许大人,这是啥?”
&1dquo;我刚才写的两诗,请宸妃娘娘指正。”
许敬宗先开了一张名单,名单上都是一些受尽长孙无忌集团排挤的失意人,对长孙无忌一派充满反感的人。他们分别是御史大夫崔义玄、御史中丞袁公瑜以及自己的亲外甥王德俭和他的同僚李义府。
这王德俭是许敬宗二姐的儿子,最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许敬宗先找来了这个外甥商量。一说这事,王德俭一拍大腿,也认为是一个升官财的好机会。不过他人鬼,不愿意先出头露面,于是跟舅舅说:&1dquo;这事得有人上书给圣上才行。不过,事关重大,还是不出这个头为好。一旦弄不成,反而遭长孙无忌等人的迫害,弄不好一下子把咱贬到远处去,天高皇帝远,谁还记着咱,何时又有出头之日?这个险咱爷俩都不能冒。”
&1dquo;那怎么弄?反正这事得办。”许敬宗急了眼,说,&1dquo;我已满口答应武宸妃了。昨晚又给我送了这么多金银财宝,你不办,她非得恨你不行,到时,反为不美。”
&1dquo;舅舅,您别着急,让我再想想办法。”王德俭沉吟了一会,说,&1dquo;有了,李义府将被贬官为壁州司马,敕令还在中书省放着呢,马上就到门下省。这几天李义府急得直蹦,托这个找那个。说晚上要来找我,跟我商量商量,讨个计策呢。等晚上他要来了,我掇乎他上书。到时候,他一出头,要是弄好了,咱就跟着上,功劳也都是咱的,弄不好呢,咱就装不知道,也不会受什么牵累。怎么样,舅舅,你看你外甥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许敬宗满心欢喜,说:&1dquo;就这么办。嗳。李义府好好的干他的中书舍人,怎么又贬到壁州当个小司马?”
&1dquo;还不是得罪了长孙太尉。只要是太尉不开胃的人,哪有几个好下场?所以咱干这事要慎重些,不然,让他抓住了小辫子,也一样会被贬到天边去。”
爷儿俩计议停当。又整了一桌酒,畅想畅想美好的未来,许敬宗这才醉醺醺地离去。果然,到了晚上,李义府到王德俭家来了。说起李义府也是个不得志的人。他生于隋大业十年(公元614年)。祖籍瀛州饶阳(今河北饶阳),其祖父当过梓州射洪县(今四川射洪县)丞,所以举家迁居到四川住。李义府年轻时,长得一表人才,又聪明好学,善作诗文,在当地颇有名声。贞观八年,李义府二十一岁时,剑南道巡察使李大亮听说他善于书文,便上表推荐他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李义府果然不负期望,一举及第。后经刘洎和马周的推荐,朝廷任命李义府为监察御史,不久又奉旨以本官兼侍晋王李治。及至李治定上了太子,李义府随之升为太子舍人,加崇贤馆直学士。与当时任太子司议郎的来济齐名,俱以文翰见长,时称为&1dquo;来李”。李治登上皇位后,李义府因属东宫旧僚加官为中书舍人。按理说,中书舍人的官也不算小了,十几年间,一介书生李义府左迁右迁,一直升到中书舍人,升官的度也不算太慢。但李义府心里颇不平衡,原因是&1dquo;来李”的&1dquo;来”,即来济,二人年龄相仿,才能差不多,人家来济却升得更快,永徽五年即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中书令兼校检史部尚书,位列宰相。一想到现在的来济,李义府就颇有失落之感,郁郁寡欢。他又是一个不喜欢坐冷板凳的人,对功名利禄极其热衷,为了能再升升官,到处拍马奉迎,请客送礼,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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