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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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对我没印象。那次你们一起喝酒,都喝高了,我是去接王慎的,那个死小子明知要喝酒,竟然还开车去!”
宫竹了解的哦了一声,他好像记得某次聚会之后,王慎神神秘秘的问他是不是跟王梓是一对儿,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时王慎那家伙还大呼小叫的说不可能,说你曾经还有过女朋友来着!”
宫竹咳了咳,道:“遇上他之前,跟我交往的都是女人!”
医生眼睛一亮,来了精神,道:“哦,你真的是被掰弯的?能说说你是怎么弯的么?嗯,要不然我还是等他睡醒,亲自问他!”
宫竹顺口问:“你这么激动干啥?想弄弯王慎?”
宫竹无心之言,那个医生竟无比认真的点头了。宫竹顿时尴尬了起来,道:“哥们,我虽然以前都交女朋友,那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女人省事些。我对男人是有感觉的,这个我一直知道!”
“从生理上说,大部分男性都会对同性有感觉,你这种情况挺常见,但是你这种人的绝大部分最终都会娶妻生子,这也是我们这种只对同性有感觉的人的悲哀。”
医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梓。
宫竹愣了足足三秒,然后指着王梓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一直在担心我会结婚生子去?”
医生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从王慎那里听了些你们的事,尤其是最近的,那家伙八婆起来不比女人差!我猜这才是他生病的原因。”
宫竹耳边仿佛有飓风刮过,搞得他有些站不住脚,还找不到北。被医生这么一说,以前他所有觉得奇怪的事都有了答案,事情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他必须得跟王梓好好的谈谈。
宫竹长时间的沉默,医生有些等不及了,道:“嗨,我当了你的知心大哥了,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建议吧!他是怎么把你掰弯的,说说秘诀吧!”
宫竹被有点鼓噪的医生强行拉回神儿,道:“如果你真的爱王慎还是让他结婚生子去的好!两个男人的爱情远比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爱情要难得多!”
“你后悔了?”
医生问。
宫竹点头,继而道:“等我后悔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回不来了!”
“那你请愿一切都从没开始过,是吗?他的爱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宫竹若有所思的轻抚着王梓额前的头发,似说给医生听又似自言自语。“不,他给了我他全部的爱,我也慢慢的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但是,现实不是有两个相爱的心就搞得定的!”
医生大概猜到了宫竹的苦衷,那是摆在同性恋面前的也许永远都翻不过去的大山——父母,于是医生问:“压力很大嘛?”
宫竹没直接回答医生,而是问他说:“你爱他,不想让他受任何伤害。可当你知道,做也是伤害,不做也是伤害的时候,你还想把掰弯嘛?”
医生毫不犹豫问回去:“你知道那种一直看着,爱着,却不能让他知道的那种咫尺天涯的痛吗?”
宫竹低头沉默,许久,用他特有的干哑声音发出一句无奈感叹:“唉,爱也难,不爱也难!”
此话如此伤感,但用宫竹的嗓音说起来,却透着十足的喜感。医生嗤嗤的笑着,收拾起自己的医疗包,他其实是从来不出外诊的,今天只是破例来看看这对儿相处了10年的gay,给自己些希望,也希望他们幸福。
宫竹送走了医生,回来就看到王梓睁开了眼。宫竹吃了一惊,问:“你没睡着啊?”
“没!”
王梓定定的盯着宫竹。宫竹被看得发毛,问:“你怎么啦?”
“其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有暗示,没有铺垫,王梓直接了当的说出口。话说出了,心是痛的,但轻松了不少。
“是你来得及还是我来得及?”
王梓抿嘴,道:“当然是你!”
宫竹怒,手臂剧痛,痛得他不想说话,转身做进了沙发里。两个人不说话就这样干坐着,空气窒息得都要凝结了。宫竹的怒气稍稍平息后,想着这事终究还是因自己而起,就妥协的主动开口说:“你知道嘛,我不是不愿意承认你的存在。只是我无法估量在我承认之后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王梓惊讶的转过头,心里一下子就纠结了起来,无论如何宫竹是爱他的,这已经无须质疑。但是连宫竹都拿不准的伤害究竟又是什么呢?这一喜一忧搞得自己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你说说吧!我来帮你估量!”
王梓的口气一下子柔软了起来。
“我的父母跟你的不一样,你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可以理性的接受你是gay的事实,但是我父母不行。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盼着自己的儿子结婚生子。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的工作需要公众的支持,我担心曝光之后……”
王梓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些他又何尝不知,这也是他自卑的根源。不过现在他身上不舒服,这些烦心事先随他去吧,只要宫竹爱他就行了。王梓决定暂时先做缩头乌龟,全心享受宫竹的爱,于是他就撒娇道:“我肚子疼,你抱我!”
宫竹的思绪被强行打断,奇怪的问:“你不是说头痛么,怎么又肚子痛啦!”
王梓耍无赖,道:“头痛完了,现在肚子痛!”
宫竹看出王梓是成心的撒娇,这代表他心情不错,看来他刚刚的解释还是起作用了。宫竹坐到床边,王梓自己支起身来,靠进宫竹的怀里。王梓窝进熟悉又温暖的胸膛,剖白道:“你不能责怪我,我就是这么自卑,没自信!我看着你跟你家小主播在一起,怎么都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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