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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渝没料到这场冷战收兵得如此突然，她愣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乔西敲了敲门，领着几个端着菜的服务生进来了。

上的是热菜和凉菜，乔西说锅里的汤快熬好了，她去收个尾，再端过来。

走之前，乔西想起一件事，她就着素净的围裙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笑着向卫莱问道：“我就说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熟悉，敢情是以前的常客啊。好几年没来吃年夜饭了，你爸爸换口味了？”

卫莱舀了碗米饭，递给沈之渝，又给安琪留了一碗，最后才给自己盛。听见乔西的话，她的神色不为所动，淡然地答说：“他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师，她们说，你太傲娇了，追不到媳妇儿。

第o6章

《sho！》的海选赛从燕城打响第一炮，接下来还会奔赴国内几个主要的大城市跑一圈，最终再回到燕城进行初赛选拔。

大概会历时一个月。

如今的艺人都是捧着青春当饭吃，别说一个月，就是区区半天，martina都不会让卫莱闲着。照理说，宛如金字塔最低端苟延残喘的小虾米的卫莱，撕不到什么好资源。但这半个月以来，martina却接二连三地给卫莱安排了不少质量尚佳的通告。

譬如今天的杂志拍摄。

“ok——腿再放松些，别绷着。”

李坏拿起单反跪上前几步，端详着摄影镜头里呈现出来的画面。

摄影棚今天搭了个怀旧风的内景，刚好契合这期杂志的主题，工作人员考虑到卫莱毕竟是人，担心她缺乏硬照张力，不容易驾驭这种性冷淡的风格，便在棚内添置了一些色彩明朗活泼的物品。

李坏师从国内摄影大师，几年前出师，师父业内的人脉与名声给她铺了一条平坦宽敞的大道，如今，她已跻身成为在高端杂志里拥有自己摄影专栏的知名摄影师。

既然由李坏掌镜，她便是这次杂志拍摄话语权最高的人。李坏刚走进摄影棚，事无巨细地察看了每一处布景，然后去了化妆间，见过卫莱本人之后，她立马吩咐工作人员将布景里画风突变的几个添置物赶紧处理掉。

真是画蛇添足。李坏直到此刻心里都在腹诽。

调整了焦距，李坏紧盯镜头口头引导：“低头，一点钟的方向，垂眸。慵懒的感觉出来了，保持，非常好！”

伴随话音，李坏快门按不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构图完美□□恰至的画面。出镜的人没经验，要出色地完成一次硬照拍摄，一半是被摄影师提线木偶似的牵着走，一半是靠自己的领悟力。

哦，还有身材。

上次李坏给一个带资出道的女艺人拍照，不知道金主什么口味，女艺人膀大腰圆腿粗手短。拍照两小时，修图两星期，回头出刊了金主还让助理打电话过来挑刺，批评她摄影技术不好。

无Fuck说。

“师父，这用不着精修吧？”

李坏的徒弟大拇指往后点了点电脑屏幕。

李坏附身过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动着，将她最满意的一张照片复制了几张，让徒弟凭感觉练手。

犹如临场考试，监考人还是进入工作状态便严谨认真的师父，徒弟紧张到从头至尾手心都攥着汗液。时间游走，紧张渐渐淡去，娴熟感取而代之，成品已初具雏形时，李坏突然自言自语：“你觉不觉得……她挺像一个人……”

废话，不像一个人，莫非像一条狗吗？

徒弟吐槽到半截儿，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在脑海中忽闪而过。要和这模模糊糊的印象斗智斗勇，兵贵神，她连忙收回翻到一半的白眼去观察照片——

落地窗微敞，透过几缕细风拂动了窗帘。红色地毯花纹繁复，卫莱坐在地毯上，伸出两条腿抵着眼前的一张复古茶桌。右腿松散地弯曲，卫莱弯下身，要给脚趾涂抹指甲油。镜头捕捉了她的侧面，眼睫低垂，唇畔含笑，梢微卷的黑色长被故意做乱，氛围夹杂在精致与慵懒之间。

卫莱不算高，但头身比很好，造型师给她配了条黑色的小礼裙。茶桌略高，她伸腿过去的动作突显了腿部线条的纤细健美，不仅吸睛，而且小礼裙的长度恰到大腿根部，使人产生了一种往更深处探寻的欲望。

但这欲望在触及卫莱的眼神时，便会被迫地烟消云散。她眼神不冷，只是蕴着淡淡的疏离感，仿佛想和所有人都保持安全距离。

徒弟忽然有了答案，她扭头看向李坏：“像沈之渝，是不是师父？”

李坏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小插曲转眼即过，李坏又开始指点起徒弟：“这两张，做黑白风吧。啧，她皮肤怎么白成这样，天生的？”

徒弟谨遵师命，一手键盘一手鼠标地操作着，忽然，她想起一个坊间八卦，随口说了句：“迟微也白啊。诶，您说，顾清池是不是就好这款？”

“顾清池？”

专心业务的李坏没弄明白。

已经是中午了，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休息的休息，吃饭的吃饭。徒弟瞅了瞅四周，才悄声附耳说：“我刚想起来，这卫莱，从前被顾清池包养过。迟微是顾清池的正宫，您总该知道吧？”

娱乐圈的是非和绯闻跟韭菜似的，拔了一茬还能有一茬，从来没个头。李坏素来对这些兴寥寥，她敲了下桌子，沉声说：“做正事！谁跟你扯东扯西。”

待会儿李坏另有个工作，要给《sho!》拍摄宣传照，主角是三个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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