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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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盛霖道:“小病,无大碍,早就好了。”
蒖蒖瞥瞥他所带之人,道:“想是大好了,否则不会有心思冶游。”
“唉,此前之事,是我不对,我爹娘也考虑不周全,给蒖蒖和婶子添烦恼了。”
杨盛霖小心翼翼地赔礼,又道,“再过些时日,待我爹娘气消了,我再请他们来提亲。”
“可千万别。”
蒖蒖冷笑,自己控马前行,“我并不想再办一场退婚宴。”
杨盛霖趋近与她并肩同行:“蒖蒖,这事你也应该想开一些。那对男人来说,只是一种散心的方式,就像读书读久了,肯定会想着去蹴鞠,踢上一两场球。”
侧首发现白衣男子乘马紧随其后,饶有兴致地听他们对话,便随口道,“兄台,你说是吧?男人嘛,肯定懂的。”
“不懂。”
白衣男子丝毫未配合他,“我每日只知勤勤恳恳地读书,哪懂什么蹴鞠。”
杨盛霖一愣,忽然想起此前这人竟与蒖蒖同乘一匹马,顿时大感疑惑,瞪着白衣男子问:“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为何与蒖蒖同行?”
“我姓宋,名皑。”
白衣男子扬眉迎上他探视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微笑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的‘皑’。”
蒖蒖打断他们对话,要求迅速赶往县府衙署报案。宋皑旋即附和,不再理杨盛霖,策马与蒖蒖一同驰向县衙。
到了衙署门前,天已尽黑,衙署大门紧闭,檐下两盏孤零零的灯笼淡漠地映照门前路,光晕所至处并无人影。
蒖蒖上前叩门,过了许久才有一小吏开门,探首看看他们,问他们所为何事。蒖蒖将假鹿肉一事简短告知小吏,请求见县令。小吏听得兴味索然,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衙署已关门,县令不会连夜见你。明早再来吧。”
言毕便要关门,蒖蒖阻止,目示宋皑,道:“此前我们被肉铺之人追赶,想必他们已猜到我卧底打探真相,并告知了这位公子。他们回去必将连夜清除死马肉,消除伪造鹿肉的痕迹,若明日再去,就找不到他们制假的证据了。”
小吏并不耐烦听她解释,打了个呵欠,坚持要关门。宋皑示意表弟上前把住门,自己自一个腰悬的锦囊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小吏,和言道:“烦请官人将此物呈与县令过目,说皑前来拜访。”
那玉佩呈鱼形,玉质莹润,雕刻也十分精细。背面似刻有什么字样,那小吏懒洋洋地接过,本来是百无聊奈地翻看,看清字样后先是一愣,然后声音忽然轻缓了许多:“请稍候片刻,我去去便来。”
小吏握着玉鱼跑步入内,回来时已不是他一人,衙署大门豁然大开,数名衙吏提着灯笼分列两侧,而县令崔彦之冠戴齐整,疾步出门相迎,一见宋皑便深深长揖:“未知贵客来访,不曾行望尘之礼,失敬失敬!还请大……”
宋皑以手虚扶,并阻止他说下去,含笑道:“皑偶过此地,原不想叨扰县令,不料遇见一案,关系民众饮食安危,所以只好前来拜访,还望县令尽快处置。”
崔县令请宋皑及蒖蒖一行人入衙署,细细问明缘由,遂派遣衙吏连夜赶往郊外查封鹿肉铺并羁押相关人等归案。随后崔县令请宋皑及其表弟在衙署歇息,又让人送蒖蒖和杨盛霖归家。而宋皑表示要亲自送蒖蒖回去,杨盛霖见状也要求护送蒖蒖,蒖蒖瞪他道:“你快麻溜地回去!你爹娘若知道你又遇见我,肯定怕我害了你,还不知多着急呢。”
对宋皑蒖蒖倒不甚推辞,默默许他随自己同行。
出了衙署,蒖蒖忍不住问宋皑:“你是个什么官儿?为何崔县令一见你的玉佩就对你那般恭谨?”
宋皑摆手笑道:“小官,不足挂齿。”
蒖蒖想到此前看手相一事,又问:“那你看手相算命,也是假的吧?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家世和此行目的的?”
“半推测半猜测,”
宋皑道,“你的手肌肤整体柔润细致,偶有结茧处,也可看出是骑马执辔所磨,没有素日操持家务的痕迹,你又率直强势,可见家境不错,不是一贯伏低折腰之人。而你行事颇显任性,一人骑马出行,又非大家闺秀的作风,所以我猜你出自富裕商贾之家。傍晚遇见你时,你身上又香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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