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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房间曾经住着一个叫赵辛衍的男研究员。

  后来他死了，我把这件事写在了工作日志里。

  第6章条o1

  咚咚咚——李好好不停地敲门。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只是因为不进食，胃疼得有些尖锐，但我惯于忍受自身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疼痛，比起抖的眩晕和无序，我更能接受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拉开门，李好好端着一个不锈钢碗，里面是一团看起来像呕吐物的麦片。

  我也不能对李好好苛求太多，只有麦片和玉米粉没有被我锁起来，她能挥的空间有限，没有糊了焦黑一片已经相当心灵手巧了，我接过碗，打量她。

  猫耳朵消失了，她把蓬乱的头扎成一束，现在像个扫帚精一样在我面前晃悠。

  她的手指也都正常，脸上也没有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腿脚都还齐全。

  被我一打量，李好好知道我的意思，一个跳跃，向我露出了后背。

  T恤被撕烂了，后背长出一个机械条。

  在战前似乎有过这么一个动画片，可爱的机器人女孩背后是条……但，是什么动画来着？我已经不记得了【注1】。

  这个条和李好好的生理机制有无关系？还是说，像猫耳朵一样仅仅起到装饰作用？

  我轻轻碰了下这个条，李好好哀叹说：“我只能趴着睡了。”

  确实，这个条不是人能长出来的，它薄薄的一片，像蝴蝶的半边翅膀，又有着金属的坚硬，却仿佛是从李好好骨头里原装出来的那样严丝合缝。

  “之前见过这个东西吗？”

  “见过，闹钟上有这个。”

  “那你自己会叫自己起床？”

我站着吃麦片，几下把碗刮干净，李好好接过碗，忽然不动了。

  “嗯？”

我看她，她也不张嘴，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很是着急。

  我走到她背后，狠狠地拧了几下条，拧条让我想到曾经有一种绿皮青蛙的玩具，把青蛙换成李好好一样蹦蹦跳跳感觉非常适合。

  拧这个条很需要力气，两手并用，拧了三圈，李好好呼出一口气：“刚刚的感觉真好！”

  “什么感觉？”

  “一动不动！就是我知道我应该动，但是身体不听我的。”

  “哦。”

  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下午工作的时候，就不给李好好上条，让她一个人在一楼呆。

  “我下去洗漱。”

  “今天出门吗？”

  计划泡汤了，想起之前她要出门被我喝止，今天无法糊弄过去。

  那就出门吧。

  天气不错，空中漂浮着大朵大朵的云。目镜把天空分割成一个网格状的圆角矩形，网格是我们的铁丝网，上面时不时闪烁着一些电弧。

  李好好一直不太适应防护服，两条腿像椅子，硬邦邦地搬出来，手上还抱着衣服。条把防护服高高顶起，更显得驼背佝偻，犹如乌龟竖着扭出来，衣服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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