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切斯霍姆的笔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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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带疤的男人吐出一口烟气，看着布莱泽云里雾里道：“证明你的价值。”
说完，他指了指地面上的血与碎镜。
什么意思？又是这句话，我应该怎么证明？布莱泽陷入短暂的沉思。
难道是要我找到杀死切斯霍姆小姐的凶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布莱泽越过碎片与血迹，来到狼藉的书桌前：各种书本笔记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有人在找寻着什么。
他随便翻开其中一本，尝试在其中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6月6日
因为那个地窖，我完全无法把经历放到刻印学上，而且我马上就要考试了。
我昏沉沉地度过了中午的时光，下午又去找了诺科斯·马里德，他对「地窖」的事格外感兴趣。这些离奇的事情，那么微不足道，却又那么怪异，让他回忆起雾都流传的好些怪谈传说。
6月7日
我对家中老鼠突然出现的事感到困惑，是因为蒸汽闸门过于老旧，没有办法彻底隔绝屋外吗？诺里斯给了我一些老鼠夹和毒鼠药。回到家中，我把些东西放置在老鼠可能会出没的地方。
当晚，我感到很是困乏，早早就睡下了，却一直被噩梦纠缠。在梦中，我仿佛身处一个晦暗的石窟顶部，俯视着下方。石窟里满是污秽之物，一个长着白色胡子的恶魔类怪异生物，用手杖驱赶着一群臃肿而黏软的虫子，它们看上去令人作呕。
然后，那个怪物停下来，打起了瞌睡。随即一大群老鼠，像雨点般落人臭气熏天的深渊，吞噬了地窖里所有的生物。
这时，一种声音将我拽出可怖的梦境，但现实比梦境更加骇人，因为在房间的每侧墙壁里，都出让人百爪挠心的声响一一像是巨大而贪婪的老鼠在激烈地跑动。
今天晚上没有月光，所以看不见挂毯，它昨天掉下来后，又被重新挂回去了，虽然我还不至于害怕到连灯都不敢开，但蒂图斯公寓的费用实在是太贵了。
…
布莱泽皱了皱眉，看来这位切斯霍姆小姐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到学业上，而是在研究什么“地窖”
。
他跳了几页，翻开：
6月7日
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但当现地窖竟然是恩佐人建造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激动到无法自抑。
每一座低矮的拱门，每一相后大的廊柱，都是恩佐式，不是雾都仿造的那种劣质恩佐式，而是那种严谨而和谐的古典主义风格。的确，墙上的铭文随外可见，那些多次考察过此处的「考古部」肯定对此非常熟悉，那些铭文诸如此类——
「十三-骑士」「十三-试炼」
铭文上提到的十三骑士让我不寒而栗，因为我读过许多他们的诗与神话，了解了一些关于他们的可怕与荣光。
借着灯笼的光，我和诺科斯试图解读不规则长方形石块上的古怪图案——那些石头一向被当作祭坛，可是图案磨蚀严重，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们记得其中一个图案，那是一个放射光芒的太阳花纹，可学者们认为它并非起源于恩佐。这意味着，这些祭坛可能来自同一处但更加古老，甚至属于旧时代…白银时代的祭司只是把它们拿来再利用而已。
让我们感到疑惑的是，在其中一块石头上，有些棕褐色的污迹。房间中央最大的那块石头的表面，也有烟熏火燎的痕迹。我们猜测，这里很可能焚烧过祭品，举行过燔祭。
这就是地窖里的全部景象，考古部不让外人参观了，他们决定把地窖的大门紧紧关上。
但我偷了其中一位考古员的钥匙。
…
布莱泽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又是“十三骑士”
，还有考古部的身影。切斯霍姆小姐…你究竟干了什么？牵扯进这种事。
笔记还剩几页：
地窖位于皇后区一座修道院的地基之下。
回到蒂图斯公寓，我很疲惫，隔壁邻居，莲的哥哥好像回来了，总能听到他们的谈话透过墙壁。
一些不可言语的声音时不时会把我从梦境中惊照。这些梦并不美好，反而像前一晚的服梦一样可怕。我又看到了那个扭曲的岩石洞窟，那个丑陋的恶魔和他那些在污秽里打滚的黏菌状昆虫。当我看见这些时，它们似乎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以至于我几乎完全看清了它们的模样。
我仔细打量着一头臃肿黏软的虫子，它飞扑过来，咬住我的鼻子。
我被吓得尖叫着惊醒，要是有人知道我为何尖叫，可能会笑得更厉害——也可能完全笑不出来。但当时我竟然完全想不起自己看到了什么，极度的恐惧惧常常以——一种仁慈的方式掐断我们的记忆。
…
此刻，我们对地窖愈着迷，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一不知是该听从考古部的告诚，永远离开修道院，不要靠近地窖。
放弃探索，还是为满足我们的冲动而对那未知黑暗里的恐饰。一直商讨到清晨，我们才想到个折中的办法——去寻找有意愿的凡者，来和我们一起揭开这个谜团。
需要说明的是，在离开地窖之前，我们曾企图移动那个中央祭坛，却徒劳无功。我们认定它是一扇大门，通向某个无可名状的深渊。究竞需要怎样的秘诀才能打开这扇门？术业有专攻，难题还是留给比我们更聪明的人吧。
…
家里的镜子总是出诡异的低语，我非常害怕，如此诡异的情况，已经无法用正常思维来解释。
小心…镜子，他就在镜子里面…他…究竟为什么？
…
笔记到此戛然而止，布莱泽决定把这本笔记带走，至于其他书籍…带回家给莲看吧，她好像也对刻印很感兴趣，甚至比自己还懂。
将注意力从笔记上恢复至现实后，一股浓郁的烟味逐渐笼罩住布莱泽，在鼻子里面打转。短短时间内，地上多出许多烟头。老天，他怎么做到的？抽这么多不会患癌吗？
布莱泽在脸前挥了挥，转向了那个一直靠在墙边抽烟的男人：“现场怎么办？将情况汇报给执法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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