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他要像一棵树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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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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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直梯到一楼,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个珠宝的专柜。沈莹拉住徐民成的手腕,&ldo;咱们到这里头看看吧。&rdo;徐民成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沈莹拽进去了。沈莹活了二十多岁,除了小时候戴过的银手镯之外,就再没买过首饰了。项链手链她不喜欢。没有耳洞,耳钉自然也是用不着的。沈莹绕着柜台走了一圈儿,看中了一对戒指。挺普通的,一点儿都不特别。看着应该也不是特贵。沈莹和店员说:&ldo;这个拿出来我试试吧。&rdo;店员用钥匙打开展示柜,把对戒拿了出来。沈莹从盒子里拿下两个戒指,抓着徐民成的左手给他戴到了无名指上。说起来也是巧,他戴了特合适。给徐民成戴上之后,沈莹才戴自己的。嗯,她的也是正好。这个戒指就是最大众的那种款式,沈莹的手跟一般女孩子的差不多,大部分的戒指她都戴得上。沈莹把手举到徐民成面前,问他:&ldo;好看不?&rdo;徐民成说:&ldo;就那样。&rdo;沈莹说:&ldo;不管,我买了。&rdo;她回过头,问店员:&ldo;这个多少钱啊?一对儿。&rdo;店员说:&ldo;一对儿的话是三千八。这款属于比较便宜的。如果想要贵点儿的话,那边也有。&rdo;沈莹说:&ldo;不用了,就这个吧。&rdo;再贵,她就不能用自己的钱买了。虽然她这次出门的时候爸妈给她钱了,但戒指这么重要的东西,沈莹还是想用自己的钱买。徐民成全程都没说话,沈莹刷完卡之后就拉着徐民成走了。回去的路上,沈莹一直在跟徐民成说话,但徐民成一直没回复她。回到酒店,沈莹总算是忍不住了。她坐到徐民成身边,有些委屈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沈莹问:&ldo;你为啥不理我了啊?&rdo;徐民成说:&ldo;以后别买这些没用的东西。&rdo;他的声音有点儿哑,就像是刚刚发过脾气一样。沈莹听得有些心慌。她赶紧问他:&ldo;你不喜欢戒指啊?&rdo;徐民成说:&ldo;嗯。&rdo;沈莹说:&ldo;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不买了。这次都买了,你就勉强戴一下吧。&rdo;徐民成问:&ldo;沈莹,你知道戒指是什么意思吧?&rdo;沈莹坚定地点点头,她对徐民成说:&ldo;我就是因为知道戒指是什么意思,才会买来送给你。&rdo;戒指的含义是什么,几岁的孩子都知道。是承诺,是责任。徐民成说:&ldo;我不想骂你傻了。&rdo;沈莹靠到徐民成怀里,小声地对他说:&ldo;徐民成……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劝别人我也会,但到自己身上都是白搭。&rdo;&ldo;你以后别打击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事情,我一点儿都不傻。&rdo;&ldo;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我自己都没办法劝自己放弃的啊。你对我公平点儿,行么。&rdo;沈莹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话都砸到了徐民成的心上。徐民成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沈莹的后脑勺。徐民成说:&ldo;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rdo;沈莹立马就笑了,她善解人意地说:&ldo;我原谅你了。你不用哄我了。&rdo;坐飞机也是体力活儿,徐民成和沈莹闹腾了一会儿就困了。两个人钻到一张被子里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沈莹好长时间没睡过这么稳当的觉了。以前她总觉得文艺作品里那种&ldo;和最爱的人睡在一起会安心&rdo;的说话特别夸张,又夸张又矫情。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睡在徐民成身边的时候,她真的特别安心。说句特别没良心的话,比在家里睡都要安心。一觉醒来,已经到晚上七点了。这个点儿,昆明的天已经黑了。沈莹看徐民成还在睡,特别小心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动了一下腿,胳膊就被徐民成拉住了。沈莹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着徐民成:&ldo;你什么时候醒的啊?吓死我了。&rdo;徐民成说:&ldo;我没睡。&rdo;沈莹惊讶:&ldo;怎么可能!你刚才明明睡得挺好的啊……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rdo;徐民成说:&ldo;真没睡。&rdo;沈莹说:&ldo;我不信。&rdo;徐民成说:&ldo;你这一下午踢了我五次,口水流我手上两次,倒是没说梦话。&rdo;听到徐民成的话,沈莹下意识地就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ldo;不是吧?&rdo;沈莹还是不太相信:&ldo;我嘴又不漏风,怎么可能流口水。&rdo;徐民成指了一下她的枕头:&ldo;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狡辩?&rdo;沈莹看了一眼枕头,彻底说不出话了。好吧,枕头上是有一小片儿湿的。可她真心没有流口水的习惯啊……沈莹憋了好久,对徐民成解释说:&ldo;今天肯定是意外,估计是太累了才会这样的。&rdo;徐民成没再和沈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说:&ldo;该吃晚饭了。&rdo;沈莹摸了一下肚子,&ldo;吃完就睡,睡醒再吃。我这生活也太颓废了吧。&rdo;徐民成说:&ldo;猪要知道你这么说它该生气了。&rdo;沈莹:&ldo;……&rdo;‐‐昆明的气候很好,晚上不冷,穿一件卫衣出去正好。这种温度,沈莹也不用担心徐民成感冒。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沈莹和徐民成目睹了一场车祸。沈莹是做记者的,按理说应该对这种事儿见怪不怪了。但是吧,沈莹从业两年,还真没去过车祸现场。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车祸现场。的确,世界这么大,每一天都有人在死亡;每一天都有人因为死亡哭泣。这次是汽车撞到了正在过马路的一对老夫妻。老夫妻兴许是年纪大了,没听见鸣笛声,闯红灯过马路。汽车的车速太快了,来不及刹车,直接把两个人撞飞了。柏油马路已经被血染得鲜红。那两个老人的伤口处皮开肉绽,仔细看都能看到骨头。沈莹从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画面。她下意识地抓住徐民成的胳膊,手心里都是汗。害怕、紧张、无助。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位老人抬到了救护车上带走。警察紧随其后,将肇事司机带到了警车上,并且扣留了他的车辆。很快,聚在一起围观的人就散开了。大家好像看了一场戏,戏落幕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最后只剩下沈莹和徐民成呆在原地。……沈莹盯着地上的血,很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徐民成抬起手来在沈莹眼前晃了晃,&ldo;想什么呢?&rdo;沈莹收回视线,&ldo;有点接受不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车祸。太残忍了。&rdo;徐民成说:&ldo;这个世界上残忍的事儿多了。这算什么。&rdo;沈莹说:&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rdo;徐民成说:&ldo;那就不要难受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经历死亡。&rdo;沈莹一下子就被徐民成点醒了。她做了个深呼吸,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沈莹问徐民成:&ldo;你以前年轻的时候,看到这种场面不会很难受吗?&rdo;徐民成说:&ldo;忘记了。&rdo;沈莹猜测:&ldo;应该会难受的吧。我觉得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比我热血。&rdo;徐民成说:&ldo;如果经历过更难受的事儿,这就不算什么了。人,就是得比较,才能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rdo;沈莹懵了几秒钟,然后拉起了徐民成的手。她问徐民成:&ldo;更难受的事儿是什么?你愿意和我说吗?&rdo;徐民成看了一眼对面的路灯,&ldo;得艾滋,车祸,癌症,都算是飞来横祸。&rdo;沈莹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徐民成说:&ldo;一个人要亲手把自己了解了,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我到现在都算不出来。&rdo;沈莹说:&ldo;除非是对这个世界一点留恋都没有了。我看过自杀的网站,他们好像觉得,多活一个小时都是一种煎熬。&rdo;徐民成说:&ldo;因为这个世界没给他们活下去的理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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