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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竹缓缓说道：&ldo;若是只看外表，确实跟过去没有丝毫相似，就像是换了个人，但是只要听你说话，还是能分辨得出来。&rdo;随即，他又补充道，&ldo;师父应该也能分辨出来。&rdo;听秦霄竹这么说，杨晟微微感到放心，&ldo;希望如此。&rdo;走到后院，陆擎这个时候果然还在书房。杨晟走在前面，停了下来，伸手敲了敲书房的门，唤道：&ldo;师父。&rdo;里面安静了片刻，随后才听到陆擎低沉的声音：&ldo;进来。&rdo;杨晟与秦霄竹推门进去，一前一后跪了下来，道：&ldo;弟子拜见师父。&rdo;陆擎在低头写字，他起初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听声音，便知道自己两个弟子回来了，这时候，他才放下笔，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顿时怔住。片刻后，陆擎才问道：&ldo;你是什么人？&rdo;他问的自然是杨晟。杨晟将头埋得更低，额头几乎贴到地上。陆擎其实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看身形便觉得此人不是杨晟，于是提高了声音，&ldo;抬起头来。&rdo;杨晟只得将头抬了起来，面对陆擎。陆擎眉头皱起，&ldo;你究竟是什么人？&rdo;杨晟开口道：&ldo;师父，弟子是杨晟。&rdo;陆擎还算是沉得住气，没有急着反驳，他甚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放下，转向秦霄竹问道：&ldo;霄竹，怎么回事？&rdo;秦霄竹也抬起头来，应道：&ldo;师父，他是大师兄。&rdo;陆擎知道秦霄竹向来不会胡言妄语，只是面前情景未免有些诡异，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沉默了好些时候，才说道：&ldo;你是杨晟？你可知道江湖传言，杨晟已经死在了淮北夏家，燕定天的手上？&rdo;杨晟摇了摇头，&ldo;师父，弟子没死，弟子只是遭遇了一些变故，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前些日子才刚返回中原。&rdo;&ldo;变故？&rdo;陆擎目光紧盯着杨晟，沉声问道，&ldo;什么变故能将一个人改头换面，变作完全陌生的容貌？你易容了？还是学了缩骨之术？&rdo;杨晟再次摇头，&ldo;弟子只是遇到了天命谷的人。&rdo;&ldo;天命谷？&rdo;陆擎不由坐直了身子，神色越发严肃。天命谷的名字陆擎自然也听说过，当年云墨规离开靖云派之后，他也曾收到风声听闻云墨规去了天命谷。不过但凡江湖正派，对天命谷这个地方印象都不会好，那群亡命之徒无畏生死又太过强大，始终是中原武林的一大威胁。杨晟开口，自被软禁夏府开始说起，一直讲到自己如何被易昀非改头换面，然后逃出天命谷，返回中原。只是他避开了云墨规，也没有详细交代自己与陆靖华兄弟的往来，只说他们误打误撞，在天命谷将自己救了出去，至于那之后在棋麓山庄的事，杨晟也暂时不打算提起。等他说完，陆擎仍是半信半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自座位起身，走到杨晟面前，让杨晟抬起头来。杨晟依言抬高了头，陆擎仔细打量他，在他脸上找不到易容的痕迹。陆擎又问秦霄竹：&ldo;你们师兄弟是如何相遇？&rdo;秦霄竹看了一眼杨晟，说道：&ldo;我在外寻找大师兄下落，偶然相遇。&rdo;陆擎丝毫没有怀疑秦霄竹的话，就算其中有诈，他也以为定是秦霄竹受了蒙蔽。陆擎再次沉默下来，斟酌许久似乎也拿不定主意，最后开口吩咐秦霄竹道：&ldo;去把你几位师叔请来。&rdo;话音落时，立即又补充道，&ldo;让你师娘与师妹也过来。&rdo;他打定主意，要让所有熟悉杨晟的人一同来辨别此人身份真假。杨晟有些心酸，倒不是因为陆擎怀疑他的身份，而是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燕定天手上的情形之下，陆擎再见到他，却是无动于衷。哪怕是那个向来冷清的师弟，在以为他出事之后，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下落，可是对于师父来说，就仿佛这个弟子存不存在都并不重要。杨晟那一点淡淡的酸楚在见到师娘的时候，达到了极致。陆夫人被陆巧怡扶着，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杨晟，杨晟也抬头看她，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叫了一声：&ldo;师娘。&rdo;就仿佛母子天性一般，陆夫人听到他一声呼唤，身体忍不住颤抖一下，上前两步，&ldo;晟儿？&rdo;杨晟点了点头，&ldo;是我，我是晟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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