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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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沈月妆太多不同于传闻中的样子。虽然知道她有着锋利的棱角,倔强又不服输。但是他总觉得她是脆弱的,沁芳湖边浑身湿透虚弱不堪的时候,耳边别着红梅像是随风乘月而去的时候,脆弱得像一片轻轻呵气就能消融的薄雪,也像一捧拢不住的月。
混沌中所有感官都是无知觉的,唯独意识清醒得狠,她突然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才好。
无知无觉中她自己也算不清楚时辰,又似乎过了很久,久得比她以往十余年过的都要漫长。
等她感知到疼痛的一霎那,便幽幽转醒了过来。视线模糊再清晰,看到的却是简珩的脸。
意识还没跟上,身体却先做了反应,苍白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你变得更好看了呀。”
“……”
“我是不是死了?”
“别胡说!”
沈月妆吃力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别生气呀,你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有多好看,好看得想把你藏起来。”
“……”
简珩是很生气,确切的说是非常生气,悄无声息地就去了漠北,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回来时却昏迷着只剩了半条命。他想着等她醒了再跟她好好算一算这笔账,可等她醒来,苍白的脸冲自己一笑,简珩瞬间就忘词了……
沈月妆的这条命是它那匹枣红马捡来的,驮着奄奄一息的她不顾一切冲破敌阵回到军营。那一枪虽然中了要害,但所幸伤的不深,只是血流得吓人,如此昏迷了五日。
沈月妆在府里安心养着病的这些天简珩每晚都过来看她,有美人儿美酒相伴,她觉得自己这一枪挺划算的。
又过了半月,沈月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简珩过来跟她辞行,窗边的青釉瓶里只剩下一支枯枝。
沈月妆颇无赖地抱着简珩的胳膊不撒手,仗着自己受伤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样就越胡闹了。她这一趟漠北之行回来脸皮子被磨得越厚了。或是经过了一场生死,觉有些东西再不抓牢就不见了。
简珩拿她没办法,推了推她的头试图把人推开,最后直接无视胳膊上还挂了个人转身出了门。
沈月妆跟他扯着皮,央他再留几日,他不说话,沈月妆就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这下简珩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脚下的步子也停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月光下轮廓显得越清俊。
“我大胆猜一猜,你寻的那件东西是不是我?”
“……”
这丫头大抵成精了,简珩心想。但还真给她猜对了。
“既然是我,你也清楚我的心意,这个时候就应该霸道一点。我若是不同意,直接敲晕了扛走。”
“……”
简珩有点怀疑她这一次伤到的是脑袋,“我看姑娘骨骼清奇,不如同我一起做盗贼吧。”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劫富济贫做个雌雄双煞。”
“好个鬼!”
简珩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还是乖乖养伤,等着出嫁吧,你我有缘再见。”
说着便转身一个飞跃没了影,沈月妆有些急了,剁了一下脚追过去,却没想被脚下枯枝绊了一脚,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噗。”
简珩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折回来把人拎起来。
那人低着头也不说话,被简珩的外衣盖在身上后肩膀颤抖了两下突然哭了出声,简珩把人搂怀里任她哭个够。
过了半天,怀中的人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你刚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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