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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少主人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却也没什么,保护无辜妇孺本就是一个男人应该要做的事情。少主人年纪虽不大,但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成熟气度,除了在喝药方面始终不是那么男人……
阳光自敞开的窗户洒满室内,也洒在正半倚半靠床头闭目养神的少年身上。
满头乌发没有束起,整整齐齐地披在脑后散在肩上,与雪色的中衣一起将那原本健康红润的脸颊映得越显苍白。长睫轻阖,双唇紧抿,想是伤口作痛,眉峰一直微微蹙起,额际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耳闻门响,鼻翼轻轻一动,眉头皱得更紧,低斥:“说了不喝,出去!”
胡悠偷笑,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只是站定而并不言语。
沈棠愠怒着豁然睁眼,却见一张笑意盈盈的秀美脸庞。一呆,一惊,一慌,下意识便伸手欲将只盖到肚子的被子拉起。
“行啦行啦,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还遮什么遮?”
胡悠拿眼睛瞟着他微敞的领口露出的诱人锁骨,还有隐约可见的渗着血迹的纱布,心中一酸,面上却嬉笑调侃:“姐姐我不喜欢看病美人,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然后给我好好的欣赏一下!”
“…………”
沈棠的脸终于不再苍白,霎那间烟霞烈火瞧上去甚是喜气。
只可惜胡悠完全无视他这颗敏感害羞的少男之心,将碗一递:“来,喝药!”
“先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
不为这种敷衍所惑,胡悠拖了个板凳坐好,拿勺子舀起黑糊糊的汁水,用唇试了试温度,然后直接送到沈棠的嘴边:“乖,姐姐喂你。”
沈棠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猛然往后一让,却不慎牵动了伤处,忍不住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胡悠见状吓了一跳,索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牢牢按住:“你如果再不配合的话,我可就直接捏鼻子灌了啊!”
她的脸凑得很近,呼出的气息仿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甜,让人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挠着,很不舒服……或者,很舒服……
沈棠拼命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什么来?右手都不能动了还逞什么强,又不是左撇子!快点,张嘴!”
她凶巴巴的吼着,凶巴巴的将勺子递过来,却在入口的瞬间动作转为轻柔。
这个勺子,刚刚碰过她的唇……
沈棠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战马奔驰而过,完全不能思考,只知道机械性地张嘴,咽下,再张嘴,再咽下。
没多会儿,一大碗药便见了底。
胡悠满意的乃至于有些得意:“我还以为让你喝药有多难,很容易就搞定了嘛!”
沈棠的大脑直到此时方才总算恢复了些许的运转功能,闻得此言不由苦笑。这天底下除了父母高堂之外,又有谁敢像她这样揪住堂堂小侯爷的衣领硬逼着这么来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喝药啊?”
“因为……太苦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其实我也可恨喝药了,感觉每次都能把心肝脾肺肾给苦得拧巴到一起去,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滋味真是……”
“对对对,没错没错。”
沈棠一听这话大为同意,顿生在这茫茫人海中可也算是找到同志了的感觉,两眼发光地坐起一些,将之前的种种尴尬全抛在了一边。
胡悠倒了一杯清水给他:“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死活不愿意喝,就被小舅舅捏着鼻子硬灌。后来我学乖了,先答应下来,然后以太烫为理由放在一边等着凉,耗到小舅舅一离开就赶紧把药从窗口泼出去,装作是喝掉了。可没几次就被抓了现行,因为小舅舅发现窗户外面的花花草草全都被浇得蔫了菜……”
沈棠捧着茶杯听得有趣:“那你又想出了什么别的法子没?”
“没有。”
胡悠无奈的摊摊手:“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就算是那孙猴子,可碰到小舅舅这尊如来佛也没本事蹦跶。不如老老实实听话,还能少受些他的整治。”
“嗯,倒也是。”
沈棠深以为然:“要说苏大哥整人的能耐,还真是令人印象很深刻……”
“其实呢,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胡悠坐在凳子上,身子前倾,歪着头露出满脸的坏笑:“从现在起,我就是那如来佛,而你就是那孙猴子。你最好乖乖地喝药别想耍什么花样,因为那些小伎俩早已经是我玩剩下的了。明白没?”
沈棠看着她弯弯的眉亮亮的眼,不由自主便点了头,然后又给自己这种超乎寻常的顺从找了个理由——姑娘家的面子不能驳,这是一个男人的良好品德……
那之后,在胡悠尽职尽责的监督下,沈棠一日三顿药来碗干喝得干净利落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让庄内原本为了此事愁得眉毛倒挂的众人端得是惊喜连连,几乎要将胡悠奉为人民的大救星。
谨遵医嘱的病人自然好得很快,三天后,沈棠便能下地行走,七天后,便活蹦乱跳无甚大碍。白朔对自己病人的恢复状况早已胸有成竹,只是挥挥衣袖小小表示了一把自己的得瑟。
说起来,白朔这几日还真是有些反常的低调,至少在面对胡悠时居然一下子规矩了起来,再也没有冲上来捏她的脸蛋也没有在言语上占什么便宜吃什么豆腐。
这让胡悠很是有些怅然失落,人呐,其实有的时候就是在比谁更贱一些……
凌王和苏晗中途结伴来看过沈棠两次,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据说是在忙件重要的差事。
所以胡悠绝大多数的时间便是和沈棠耗在了一起,头几天闷在房里东拉西扯谈天说地,后几天则是满山庄的到处溜达赏景看鸟晒太阳,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惬意。
许是有了一场同生共死的经历,再加上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对,胡悠与沈棠之间的相处越来越默契和谐起来。当然,这里的默契和谐主要是指胡悠欺负起沈棠越来越顺手了……
作为一个出身侯门,家教极严,且独苗一根背负着家族全部希望的孩子,沈棠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和稳重。而且自小所接触的大多都是长辈级别的大老爷们,基本没有跟同龄人一起玩过。
所以,‘草根’出身的胡悠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鲜的,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打架斗殴逛画舫吃白食泡……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的有趣那么的不可思议。而胡悠大大咧咧的言行举止,毫不做作的脾气秉性,很容易便能与军中长大不拘小节的他玩到一处。
有些时候,沈棠会不知不觉将胡悠当成那些一起跃马扬鞭的战友,但更多的时候不是,至于究竟是什么,暂时还没有弄明白。只觉得不管什么时候,与她在一起总是很高兴很快乐的,这种高兴和快乐好像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体会过。
而胡悠对沈棠的心思则相对而言简单得多,就是一个玩伴,一个好哥们儿,跟曾经收的那些小弟一样……不过,貌似也不全一样,至少那些小弟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也没有像沈棠那样不顾一切用身体护着她。所以,与他的这种感情大约应该要再上一个级别才对。知己?兄弟?呃……好像有些肉麻有些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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