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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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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悬浮在空中,似乎没有轨道。车内的一切几乎都是木质的,光滑的黄棕色。车舱内,前后左右都嵌着大扇的观景窗,玻璃极其洁净。共两排座椅,背靠车窗,面对着彼此。列车的司机,是一个身着暖灰色制服,身材匀称,神情幽默,有些帅气的短发女人。她纤长白皙的手握着饰有可爱玩偶的方向盘,一旁的卡座上放着一杯冰咖啡,透明塑料杯中插着桃粉色的吸管;牛角包被装在薄荷绿色的纸袋里,咖啡中的冰块已被阳光晒得半融。看起来,她似乎心情不错,全程哼着节奏欢乐的小曲儿。

此刻,整辆车上除了司机与uet外,只有一位满头银发的奶奶。看起来年岁已高,却身姿优雅。她不坐下,而是站在距离uet有两个座位远的地方,手臂拉着舱顶的扶环,浅笑着望着窗外。晴空,万里无云,阳光将uet晒得暖暖的,疲惫渐渐将她吞没,在座位上困的发晃。“我曾有一个小孙女。”

,银发的老人忽然笑着说道,uet不确定她是否在和自己说话,便只看向她,但不应和,“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去世了。”

,头转向左侧,看向uet。uet睁着溜圆的眼,也望着她,像在等她继续说下去。老人沉默了片刻,“我曾告诉她,真正爱她的人,不会想着如何改变她,爱本就无法是绝对理智的。但,最终她还是没能将我的话听进去。”

至此,老人便再未开口。虽然她并未说起孙女的死因,但uet直觉,故事中小孙女的死,与她误认为爱自己的人大概有关。

列车继续行驶,途经山川峡谷,森林与沙漠,直到看到海洋,车头开始缓缓下压,平稳的落在海面上,溅起一圈淡蓝的水花。在海上行驶了一阵后,前方出现一个短小的站台,孤零零的立在海面上。Sunrise站在站台的透明琉璃围杆后,向车来的方向挥手。Break蹲坐在她脚边,被正午的阳光晒着,昏昏欲睡,眼睛眯成一条缝,头顶的毛被海风吹起来,整个身体蓬成球状。列车到站,uet迫不及待的冲下车,被sunrise笑着拥在怀里。在她的身后,司机与老奶奶也陆续下车,但她们的脚刚刚触到站台的地面,还没站稳,人便消失了。

站台上,“uet,把这个吃下去!”

,sunrise递给uet一颗奶白色的丸状食物,“这是什么?”

uet拿在手里举起来放到太阳下看,“快吃下去!”

sunrise拉过uet拿着药丸的手将它塞进她的嘴里,“快,嚼碎,咽下去!”

uet照做,牛奶味的,像某种糕点或是软糖。

梦境入口处,wisdom已等候多时,听到她们的声音便将锁链打开,“uet?”

她挑着眉笑着与uet打招呼,uet蹦蹦跳跳穿过梦境入口的大门,来到wisdom面前。My店的地下通道里,“uet,那么我先去忙了,今天店里的情侣对戒有优惠折扣,客人很多!”

sunrise说完便往店铺前厅走。“情侣?wisdom,现实世界中今天是几月几日?”

,“uet,今天是7月7日。”

,“7月?可我离开时是1月!我明明只走了6天?”

,“uet,梦境世界的一日相当于现实中的一个月,确切地说,你走了6个月。”

,“6个月……”

夜间值班的wisdom此时困倦得满眼泪水,打了个哈欠,“对,6个月……”

,“好的,不打扰您休息了,我改日再来看您!再见,wisdom!”

,“嗯……,再见……uet。”

wisdom打起呼噜。

走出店铺,正午,太阳挂在uet头顶的正上方,蝉鸣振聋发聩,满眼葱绿,“果然是夏天。”

向梦猫巷外侧走,海水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渐渐出现在身侧。礁石群,离得很远便看到甜橙的身影。“甜橙!”

uet大声喊她的名字,可走近时,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晃眼,uet似乎看到她的轮廓在原地闪了一下便消失了。顾不上许多,uet马上订好了回白熊市的车票,凌晨时,便已回到市内。但站在大门前,uet将手扶在大门的把手上,又犹豫了,“六个月,她还在吗。”

这时,门被人从里面忽然拉开,milky伸出一只手臂将自己揽入怀里。

浴室里,uet在milky怀里。milky的眼睛跟着手,抚过uet的脚踝,小腿,大腿,腰间,锁骨,检查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左侧手臂长长的疤痕上。她握住uet的手臂,拉近些细细的看。牛乳入浴剂,将水染成半透明的奶白色。milky将uet的手臂放回水里,揉着疤痕处,什么话也没说。沉默了一会,“一开始的两个月,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后来逼问sunrise,才知道你去了梦境世界。”

,uet忽然转过来,头贴在她胸口,“我不在的时候,尤其是前面两个月,有没有人来骚扰你?你有没有因为怨我而跟任何人暧昧!”

,milky嘴角带笑,叹了口气,没回答,把uet向自己怀里抱抱。“我知道你具体去了什么地方,能看到你后来看到的所有场景。”

milky语速放缓,闭上眼睛,身体以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怎么看到的?”

,“总之看得到。”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我?”

uet睁大眼睛盯着她问,milky闭着眼轻哼一声。

夜里,uet醒来去卫生间,走出卧室,定在走廊里,“这是哪来着?卫生间在哪?”

,在她的眼前有三扇几乎一模一样的门,分别是浴室门、卫生间门、杂物间门。几分钟后,“uet?怎么了?”

milky走过来打开了走廊的灯,站在uet的身后一只手环着她,带她走进卫生间里。清晨,milky听到叮叮咣咣翻动东西的声音,走出卧室,便看到厨房里,几乎所有地柜的门都被打开来,“uet?”

,“我找不到那只印着熊图案的烤碗!”

uet皱着眉委屈着,脸上泪水花成一片,milky走过去抬手打开最中间的吊柜,把uet说的那只碗拿下来。uet意识到,这大概就是u祖母所说的,“喝了遗忘之河的水后,当时并不会立即对记忆产生影响,但这种影响会在日后渐渐显现出来。除了会使人忘记令自己感到痛苦的记忆外,也会很快腐蚀其他记忆。”

而milky当时亲眼看到了uet在河中的场景,知道这件事。

几天后,下午,uet收到小区管理人员的通知短信。“甜熊小区的各位居民,为配合白熊市新一轮的人口普查工作,请各位户主,于今日内,带好自己的个人证件,到居民委员会登记相关信息。”

uet原本在做晚餐,发现没有砂糖了,正打算在配送软件上定一袋。看到短信后,想着刚好出去顺便把糖买回来。于是,uet拿着自己的证件向外走,但走到小区某栋楼下时,忽然停了下来。闷热的夏末,uet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是要去哪,干什么来着?”

,她环顾四周,开始害怕起来。居民委员会位于小区最靠后的位置,而uet与milky居住的楼在进入小区大门的第一栋,最靠前的位置,所以她们一般很少会到小区后面的区域来。以前,uet也常会觉得小区后面的区域像另一个空间一样陌生好玩。这时,milky从外面回来,看到小区群里公布的通知信息,正打算带uet一起去居民委员会。回到家后,却发现家里没人。于是马上跑下楼,在小区里找uet,果然看到uet呆呆的站在一栋楼前。“uet?”

,milky拉着uet就朝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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