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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福利院後，她不哭也不鬧，被很多小朋友叫啞巴，聯合起來欺負她時，她也不哭不反抗，蜷縮在角落仍由他們打罵，當時她覺得那些疼痛，跟被親生父母拋棄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琳媽發現後，親自把她帶著身邊，如果外出就安排一個老師特意照顧她。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開口說話，琳媽帶她去看醫生，醫生說她受了太大的打擊，心理出現了創傷，只能慢慢開導。

之後琳媽不僅充當她的媽媽，更是她的心理醫生。

有一句話她一直記到現在，「你要多笑笑，這樣才能招人喜歡，不愛笑的小朋友是不討喜的。」

那時琳媽只是想讓她多笑笑，開心一點，卻沒想到隨口一句話對她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

其實她應該感謝琳媽，如果沒有她，即使被領居阿姨送到了福利院，在那些小朋友的欺凌和心理疾病的折磨下，她也不能健康完好的長大成人。

就像6謹說的，如果她不被父母拋棄，就不會遇見琳媽了，某種程度上她應該感謝曾經的拋棄。

這些年，孟棲只說過兩次她原生家庭的事，一次是被送來福利院那天對琳媽說的，還有就是這次對6謹說的。

她從沒覺得這事是秘密，刻意隱瞞只是不想面對那些不堪的過去，沒人喜歡看血淋淋的傷口，她也沒有勇氣去把那些好不容癒合的傷疤再次揭開。

似乎只有在6謹面前，她才敢做真實的自己，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可以不堅強獨立，也可以隨意揭露自己的傷疤。

因為她知道，即使她再破碎不堪，6謹也會將她一片片撿起來，重縫補好。

「我只希望你記住，你永遠都值得最好的。」

6謹的話讓孟棲思緒回籠，那雙漆黑雙眸浮起一層意味不明的情緒，似憂傷，又似疼惜。

第13章拆穿

6謹公司臨時有點事需要他回去處理，跟琳媽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了，留下孟棲一個人面對琳媽全方面的盤問。

事已至此，就算她不說，琳媽也會去問6謹，與其讓琳媽從他那知曉，不會她自己坦白。

近一個小時的盤問，孟棲把所有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六年前，被他整天掛在嘴邊，為他親自學做飯的男朋友就是6謹。

後來拼了命要離開雲城，也是因為6謹。

對於孟棲當年藏著掖著，不願帶6謹回家的原因，琳媽閉口不談，一個字也沒問。

琳媽沒問，孟棲也沒說。

孟棲知道，琳媽不是不問，而是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跟6謹接觸的這幾年，想必早就了解到他的家庭情況了，琳媽心思敏捷，加上對她的了解，或許在得知6謹就是她六年前的男朋友時，就猜到了原因。

至於分手原因，她說的含糊不清，想糊弄過去，琳媽似乎是察覺到了，並沒有過多追問。

就在孟棲以為這個話題即將到此為止時，琳媽醞釀半天又問一句，「你們現在還有可能嗎？」

孟棲怔了一瞬，6謹在後院抱著她，說那些話的場景在她腦海一閃而過。

「應該，沒有了吧？」她抬起頭，沖琳媽擠出一抹笑。

她不清楚6謹說的那些話，是出於對她的同情憐憫，還是念及六年前的情分，又或者是，他心裡對她還殘留一絲情意。

「你心裡還有他吧！」

像是猜到孟棲要否認，琳媽緊跟著又說，「別不承認，民宿開業那天我問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還沒放下他，現在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你心裡還有6謹，這些年，你一直沒放下他。」

孟棲怔愣著望著琳媽，面對如此直接的拆穿，她突然發覺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好不容易滾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嘴巴像是被膠粘住了一樣。

「6謹口中的那個朋友，就是你吧。」

琳媽再次一語中的。

孟棲不置可否，微微低下頭，試圖掩蓋眼底的情緒不被琳媽發現。

琳媽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拉起孟棲的手輕拍了兩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我想提醒你的是，一輩子很短，遇到合適的人很難，如果有幸遇見了，要及時抓住。」

「改變不了的事，我們可以選擇放下。」

——要及時抓住。

六年前她就及時抓住了，只可惜沒守住。

孟棲還在腦子裡過這些話的時候，在沙發另一邊玩的正投入小蘋果突然跑過來撲倒琳媽懷裡，小臉滿是疑惑地問，「琳媽，什麼是合適的人啊？」

琳媽不由一愣，旋即彎唇笑了起來，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合適的人就是，能讓你開心快樂的人。」

小蘋果眉頭微微一擰，歪著小腦袋呢喃，「讓我開心快樂的人！」

過了一會，像是想明白了似的，眉頭一下舒展開，「哦，我知道了，琳媽和小孟姐姐都能讓我開心快樂，所以你們就是合適的人，對嗎？」

琳媽徹底被逗笑，捏了捏她的小臉，笑呵呵地回答，「對，小蘋果真聰明。」

孟棲望著小蘋果天真爛漫的樣子，也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她現在正是對一切事物都充滿好奇的年紀，尤其是對大人的世界。

小時候，覺得自己能猜中大人的心思特別厲害，還常常幻想自己長大了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比他們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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