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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暨让她坐在榻上，轻轻给她揉着肩膀，&ldo;夏初华在京城假扮大王时，曾与朔北王传出断袖的绯闻。我猜测，朔北王此番进攻中山国，乃是夏初华从中作梗。&rdo;王太后露出诧异之色，片刻，&ldo;哼&rdo;一声，&ldo;贱人，果然是母女，一个德行。&rdo;冯暨讶然：&ldo;母女？&rdo;&ldo;正是。&rdo;王太后冷笑，&ldo;那贱人当初生的是一男一女孪生子，女婴才生下就被送走了。&rdo;说罢，她冷笑，&ldo;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都瞒着我。那夏初华莫非真以为自己能当上中山国的王女？白日做梦！&rdo;这时，突然&ldo;轰&rdo;一声，似乎是一个雷在附近落下，巨响震得案上的杯子都动了动。二人皆惊了一下。冯暨安慰道，&ldo;无事，只是个雷而已……&rdo;话音未落，突然，内侍匆匆来到，神色慌张，&ldo;太……太后！丞相！不好了！凤翔门……凤翔门被雷劈中，倒塌了！有乱军自城外而来，正在攻城！&rdo;元煜派出徐衡，领着五千人，走兽道绕过乐邑，直扑灵寿。深夜里，骤然迸发的巨响伴着雷电般的火光，高大的城门登时倒作废墟。守城的军士目瞪口呆，直至看到蜂拥而入的士兵，才回过神来。中尉丞李康在城中带着两万军士，与徐衡带来的人里应外合，袭击城中各处驻军之所。这般变故，始料不及，兵营里许多人尚在睡梦之中，未多时即束手就擒。城中百姓被惊醒，恐慌迅速蔓延，许多人都准备逃难。徐衡早有预料，命军士在街上大声齐呼：&ldo;大王归国追讨逆贼，闲杂人等不得外出！&rdo;先前李康散布的留言，早已在百姓中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徐衡此举一处，果然奏效，城中百姓关门闭户，大队人马未遇到多少流民，很快便将城中控制。睿华穿着一身银甲，周身带着些凛然之气。他立在马车上，辚辚入城，李康与一干大臣军士痛哭流涕，跪在车前迎驾。睿华亲自下车，闻言抚慰了一番，问道：&ldo;王太后与丞相等人何在？&rdo;李康禀道：&ldo;太后等人俱在宫中！&rdo;睿华看向远处，宫城的高墙伫立在黑夜的那一头，被熊熊的烛燎照亮。初华用布蒙着口鼻，跟在睿华旁边，看到他神色凝重，鼓励地握握他的手指。睿华回握她的手，对李康道：&ldo;孤欲回宫，还请李中尉引路。&rdo;李康等人群情激昂，在大街上摆起仪仗阵列，护卫着睿华，浩浩荡荡直往王宫而去。宫城中的守卫，全都是董氏的亲信部众，李康在城下喝令：&ldo;大王回宫，速速开门！&rdo;门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未几，城上落在箭雨，众人急忙闪避。而当箭雨停下，一人出现在城头，却是冯暨。他高高在上，神色冷峻：&ldo;曹湛，李康！尔等竟敢勾结外敌，叛国逼宫！&rdo;&ldo;冯暨！&rdo;睿华立在车上，朗声道，&ldo;你与董氏合谋篡位，如今孤已归国，还不速速投降！&rdo;&ldo;何方来的小儿，竟敢称孤！&rdo;冯暨冷笑，轻蔑道，&ldo;大王已死，尔等寻一个傀儡假扮大王逼宫，才是真正的逆贼！&rdo;睿华大怒，冯暨却道：&ldo;曹湛逆贼！你看看这是谁！&rdo;说罢，令军士将几人拉出来，曹湛一看，登时变色。他的父亲、妻子和两个儿子都被绳索捆缚，被按在城头上。冯暨让刀斧手将斧头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冷冷道，&ldo;你现在退兵，我保你家人不死，否则……&rdo;他顿了顿，示意旁人。刀落下，曹湛的大儿子身首分离，人头从城墙上坠落。城下众人登时大惊。&ldo;啊！&rdo;曹湛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旁人连忙将他拦住。睿华望着冯暨，面色苍白。初华咬牙：&ldo;我去杀了他！&rdo;说罢，正要离开，睿华却将她拉出，&ldo;不必。&rdo;&ldo;冯暨！&rdo;他清喝，&ldo;你也看看，这是何人！&rdo;说罢，旁边的军士拉着几人出来，冯暨看去，面色亦是一变。董宽等王太后至亲十数人，亦五花大绑，被拉到面前，瑟瑟发抖。睿华道：&ldo;冯暨！尔等戕害大臣家眷，罪不可赦！&rdo;冯暨神色不定，正要再说，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ldo;放箭。&rdo;冯暨一惊，回头，王太后立在阴影之中，神色冰冷，&ldo;他就在城下，机不可失。&rdo;睿华见城上没有动静，正待再令，突然，初华大喝一声，&ldo;小心！&rdo;将他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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